小白盯着男人没有动作，顾夜深见状拎着人往浴室里走。
到了浴室就要扒人衣服，小白立刻绷紧身体，双手死死护住衣摆，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抗拒。
小玩意还挺注意个人**。顾夜深也没强求，往浴缸里放好了水让他自己洗。
他平时很少用浴缸，但他怕小白用淋浴头洗不会洗。
留小白独自在浴室后，顾夜深出去给他挑了条新买给他的内裤，又翻箱倒柜从衣柜底下找出自己穿小了的衣服，拿进浴室里。
小白见他又进来了，立马往水里钻，就剩个毛茸茸的脑袋浮在水面上。
“洗完了用这个擦，然后穿这个，这是洗发水。”顾夜深说到这一样一样的拿给他看，指了指自己的头，“这是沐浴露。”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体，说完带上门退了出去。
顾夜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正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浴室门吱呀开了。小白顶着一头湿发踉跄走出来，裤腰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他只能用一只手拎着不让它往下滑，过大的领口斜斜露出半边锁骨，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咋滴了，内裤小了还是裤子大了？”顾夜深站起来过去提他的裤子，小白挣扎了一下，顾夜深拎了一下就放开他了。
男人从衣柜里找出一个皮带，给他系上：“别动，不扒你裤子，大男人还怕人看。”
发现好像还是有点大，顾夜深又把皮带抽出来了，去厨房拿了水果刀往里面重新开了个口，过去给他重新系上。
“行了，去沙发上坐会，把头发擦干。”顾夜深把毛巾盖在小白头上，拍了拍他的屁股。小白瞪圆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一溜烟逃走了。
顾夜深笑了笑，觉得他好玩，转身进了浴室里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停下后，他顺手把浴室收拾干净，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把吹风机拿出来。
“小白，过来，把头发吹干了。”顾夜深一边往沙发上走，一边对他招手。
小白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挪到他旁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超市宣传单。
“这破玩意有啥好看的，下回给你买带图的书看。”顾夜深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怜。
他插好吹风机，刚按下开关，轰隆的噪音瞬间炸响。小白浑身一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窜开老远，那张宣传单都被扔在了地上。
“……”顾夜深把吹风机关上，“过来，吹个头发没事的。”
小白不动。
顾夜深走过去，把人按在怀里，抓着他的手盖在他自己的耳朵上：“自己捂着点啊。”然后重新打开吹风机。
小白吓得要躲，但被顾夜深牵制住了，只能紧紧捂住耳朵，往顾夜深怀里钻。
等顾夜深把他头发吹干了，胸前的衣服都被小白蹭湿了一片。
“行了行了，吹个头发遭老罪了。”顾夜深关掉吹风机，揉了揉他蓬松干燥的头发，确认彻底吹干后，才松开手。
少年吹一次头发吓得眼圈都红了，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有这么吓人吗。顾夜深拿着吹风机回到浴室里，把门关上，自己在里面吹头发。
等他收拾完出来，发现小白已经钻进被窝里了，只露出一撮黑发。
顾夜深刚准备回自己房间，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转身一看，小白光着脚追了过来，站在他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他。
“咋滴啦？”顾夜深皱眉看他，“不穿鞋下次要挨揍啊。”
小白没说话，只是伸出昨天被铐住的手腕，递到他面前。顾夜深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白见他没动作，又跑回被窝里，这回只伸出一只手，眼巴巴地等着。
“……睡吧，不拴着你了。”顾夜深觉得他又可怜又好笑，心里莫名软了一块，转身进了屋子。
顾夜深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最后还是摸出手机，买了点关于儿童教育的书，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天刚蒙蒙亮，闹钟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顾夜深皱眉把闹钟按掉，看了眼时间——六点整。今天要外出出任务，必须早点准备。
顾夜深烦躁地挠了挠头，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发现小白还蜷在沙发里睡得正香。
顾夜深拍了拍那团鼓起的被子，小白没反应；又拍了两下，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一下。
顾夜深挑了挑眉，一把掀开被子。
失去庇护的小白立刻把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团。
就在顾夜深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人拎起来时，小白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光着脚”啪嗒啪嗒”冲进浴室，”砰”地关上了门。
“……”咋了这是？
顾夜深跟上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小白？是不是哪不舒服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冲马桶的声音。
他还会上厕所？没听说过哪个丧尸会上厕所的。
顾夜深不知道的是，在他昨天下午睡觉的时候，小白就上过厕所了。
小白把门打开，见顾夜深居然就站在门后面，红了脸。
“诶，别回去睡了，过来洗漱。”顾夜深一把揽住想溜的小白，把人重新塞回浴室，让他跟着自己洗漱。
看着小白拿起毛巾胡乱往脸上搓的架势，顾夜深赶紧抓住他的手腕：“诶诶诶，轻点，你就是感觉不到疼也不能这么搓啊，脸都搓坏了。”见他又把自己的小脸揉的通红就想笑。
洗漱好了，顾夜深从冰箱里拿了速食的饭团，放进微波炉里热，让小白坐在餐桌前喝水，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纯黑色作战服上布满功能性口袋，腰间别着枪套，整个人顿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小白见他穿的像第一次见面时这么正式，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样，哥帅不？”顾夜深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忍不住逗他。明知道小白不会回答，自顾自转身去拿微波炉里热好的饭团。
“里面有肉啊，别挑。”顾夜深把饭团放在小白面前，从中间切开，露出里面的鸡肉，“烫，等一会再吃。”
小白原本兴致缺缺，但闻到了肉香味，也勉强拿起勺子挖着吃。就在勺子即将送入口中的刹那，他突然清晰地吐出一个字：”饿。”说完才小口小口吃起来。
“……”顾夜深嘴角抽动，强忍着笑意，生怕这小玩意觉得自己在嘲笑他，以后就不说了。
顾夜深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团，起身去洗手，见小白还没吃完，就去找了一个自己不用了的水壶，洗了洗，装满了水。
小白吃完饭，把自己用过的碟子和勺子洗干净，踮着脚往橱柜里放。
“小白，过来，这是你的水壶，带好啊。”顾夜深每次一叫“小白”，小白就会从屋子里的各种地方冒出来。
顾夜深把军用水壶挂在小白身上，然后带他到玄关换了鞋，就带他出门。
小白的鞋有点脏，顾夜深想着要给他买新的。
“小白！”冯宁隔着老远就看见这一大一小了，扯着嗓子喊他俩。。
原本紧张兮兮揪着顾夜深衣角的小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明显放松了些，手指也不自觉松了力道。
“队长，这次就等你了。”吴庆宇调侃道。
“哎呀，小白第一次出任务，慢点怎么了，是不是啊，小白。”冯宁是真心喜欢这个乖巧的小丧尸。
小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阳光照在他瓷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走不走了？”顾夜深不耐烦。
“走走走，上车上车。”
改装过的防弹货车发出沉闷的轰鸣。车厢两侧焊着简易长椅，加固过的钢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小白一上车就觉得很熟悉，往他第一次被抓回来的时候缩着的那个角落跑。
“……过来，坐这。”顾夜深长臂一伸，把人捞过来，强行按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小白不情不愿地扭了扭，眼睛还黏在那个角落。
路程不算近，几人如同往常一样，掏出来两副扑克牌就要打牌。车厢里立马就吵闹起来了，几乎每个人都点上了烟。
小白好奇地凑在顾夜深肩头看牌，却被烟味呛得连连咳嗽。
“……”顾夜深见他这样，默默把烟灭了，“都别抽了，到外面再抽，熏死了。”
“队长你自己不也抽了……”有人不服。
“他受不了。”顾夜深指了指小白，众人见他咳了几次脸都憋红了，也默默把烟灭了。
“小白，你来看我这牌好不好。”冯宁喊到。
小白只要一听到这两个音节就会乖乖过去。
众人见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整个车厢都充斥着叫小白的声音，一会让他来看牌，一会让他帮忙捡掉在地上的牌。
“小白，过来。”顾夜深就是不爽他们老是喊小白，一把将人捞回怀里，不让他乱跑。
“……切，队长真小气。”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顾夜深装作没听见。
“还打不打了？”
“打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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