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姐妹

江雨朦脸上的愤愤不平僵了一瞬。

随即又掩饰道:“我、我母亲也是听旁人说的,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就是觉得你委屈,想替你打抱不平罢了。”

“多谢雨朦的好意。”

阮清月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亭中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过,关于那些流言,我无需澄清什么。我还是昨日的话,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有人拿到所谓的证据,大可以送到阮府,让我父亲和祖母查验,也让京中众人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编造谎言,毁人名声。”

她说完,站起身,对着江雨朦微微颔首,“今日多谢雨朦的邀约,只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告辞了。”

不等江雨朦反应,阮清月便转身离开了望春亭。

阳光洒在她的裙摆上,淡淡的梨花纹在风中轻轻晃动,竟透着一股无人能及的坦荡。

行至马车这一路,阮清月没有回头。

她知道身后定有无数道目光盯着她的背影,有疑惑,有探究,或许还有江雨朦不甘的眼神。

可是现在,她都不在乎了。

小文一直在马车边等着,上前扶着她:“小姐。”

“回府吧。”阮清月道。

亭中众人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都没了声音。

江雨朦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眼底的嫉妒与不甘几乎要溢出来,阮清月都这样了,怎么还能如此镇定。怎么还能让众人对流言生出怀疑。

她绝不会让阮清月就这么轻易地洗清冤屈!

江雨朦深吸一口气,看向亭中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你们看,清月这态度,倒像是我们多管闲事了。只是,若真没有的事,她为何不肯多说几句,好好解释解释呢?还是说,她不屑于同我们说?”

她的话,又让众人心里的疑云重了几分。

张小姐附和道:“就是,就她自觉清高,如清贵高傲的月亮一般,咱们这些庸脂俗粉,哪配得上她说心里话啊。”

在场的小姐们,哪个没被阮清月的光芒影响过。现在听张小姐这么说,个个都觉得她的话有理。

江雨朦拉着张小姐的胳膊,劝道:“别这么说,可能清月这会儿的心情不太好吧。唉,我真担心她。”

众人又压下心思,纷纷安慰江雨朦。

而此刻的阮清月,刚坐上马车,便对小文说:“回去后,立刻让嬷嬷去查江雨朦的母亲最近跟哪些人有往来,尤其是那些声称见过我与武夫见面的人。”

江雨朦母女如此积极地散播流言,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而她,已经快要摸到这阴谋的边缘了。

日头渐斜,阮清月的马车也停在阮府朱漆大门前。

她撩开车帘,正欲扶着小文的手下车,目光却先落在了门边拴着的两匹骏马上。

那匹通体乌黑的军马,鬃毛梳理得整整齐齐,马鞍上还绣着流云暗纹,像是昨日在山道上,帮她们抬马车的慕流光骑乘的那匹。

旁边那匹银灰鬃毛的青骢马,马蹄边沾着些尘土,也与那位叫于衡的副将的坐骑很相似。

阮清月指尖微微一顿,心中泛起几分疑惑,昨日慕流光出手相助后,便带着于衡等人匆匆离去,今日他怎会来到阮府。

“小姐,怎么了?”小文见她盯着马匹出神,轻声问道。

阮清月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两匹马瞧着有些眼熟。”

她说着,扶着小文的手走下马车,脚步不自觉地朝马匹走近了两步。

乌黑军马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了抬首,打了个响鼻,眼神温顺,倒与它主人平日里的冷冽截然不同。

府门口的老管家见她回来,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小姐,您赏花回来了?方才慕副统领带着人来府中,说是老爷议事,此刻正在正厅呢。”

“慕副统领?”

阮清月心中恍然,原来这两匹马果真是慕流光和于衡的。

她定了定神,对着老管家颔首道:“我知道了,我先去给祖母请安,路过正厅时,去给父亲问声好。”

说罢,她便带着小文往府内走去。

刚走到穿堂,就听见前方正厅里传来隐约的谈话声,其中一道沉稳的男声,正是慕流光。

阮清月脚步微顿。

正厅的雕花木门虚掩着,她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父亲正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

而坐在他对面客座上的慕流光,身着一袭墨色圆领长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的冷意,与昨日雨中所见如出一辙。

“北戎此次进贡的队伍预计下月中旬抵达京城,陛下命禁军提前规划路线,务必确保贡品安全,同时也要顾及北戎使者的颜面。这其中可能需要礼部的配合。”

慕流光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昨日在山道上的沉稳,又多了几分议事时的锐利。

他说话间,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

阮清月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他的手背上,虎口处的那道刀伤依旧未曾涂药,经过雨水的浸泡,此时伤口边缘已经微微发白,似有溃烂的迹象。

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得太久,慕流光忽然抬眸,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门缝处。

四目相对的瞬间,阮清月只觉得他的眼神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人心,让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定了定神,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对着厅内颔首行礼:“父亲,女儿见过父亲。”

阮父见是她,在外人面前,脸上露出几分温和的笑意:“清月回来了?今日赏花尽兴吗?”

“尽兴,”

阮清月应声,目光又不经意地扫过慕流光的手背,见他也起身朝自己微微颔首,便继续说道,

“女儿本想先去给祖母请安,路过此处,听闻父亲与人议事,便过来问声好。昨日女儿乘坐的马车陷入山路泥坑之中,无法行走,多亏慕统领出手相助,女儿还未好好道谢。”

“哦?你与慕副统领昨日便见过了?”

阮父有些意外,随即笑道,“那可真是缘分。昨日你说被困在山道上,原来是慕统领救了你。”

“是。”

“如此,还要多谢慕统领出手相助小女。”阮父朝慕流光答谢道。

慕流光的声音依旧冷淡,似是没把此事放在心上,“阮大人客气。昨日只是碰巧遇见,当时并不知车内就是阮小姐。要不在下定会派人护送阮小姐。”

阮父道:“慕统领谦虚了。”

慕流光在人才济济的京城,也可称得上是奇才,虽说是地方出身,但很受陛下的重用。如今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禁军西郊营的副统领,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想和他结交一二。只可惜全都被他拒绝。趁着这次北戎使臣进贡的事情,阮父也想搭上他的关系。

阮清月朝阮父颔首,“那女儿就不打扰父亲和慕统领议事了。”

“嗯,去吧。”阮父道。

阮清月再次颔首,又对着慕流光微微屈膝,这才带着小文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她又停下脚步,对小文吩咐道:“小文,你去我房里的梳妆盒旁,把那盒金疮药取来。”

小文应声,不多时,便拿着金疮药赶来。

阮清月接过药盒,仔细叮嘱道:“你把此物交给慕副统领的副将于衡,就说...就说是昨日承蒙慕副统领相助,见他手背有伤未愈,略备薄药,拜托他转交。切记,不要多言。”

方才她在正厅并未瞧见于衡的身影,想来是于衡已出府等候慕流光,和她们进府时岔了路,才没有碰到。

小文点头应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阮清月,“小姐,方才婢子在梳妆台上发现一个匿名的信封,婢子问了人,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放的。”

阮清月疑惑拆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小姐勿忧,流言源头已近,最晚后日,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笔锋凌厉如刀削,苍劲有力,收尾利落,看着应该出自一个杀伐决断之人。

阮清月莫名的想到了此时正在正厅坐着的人。

她摇摇头,甩掉脑中的想法,“嗯,先放着吧,你去送药,我去见祖母。”

小文也捧着药盒,往府门口走去。

府门外,于衡正守在马匹旁等候慕流光出来。见小文朝自己走来,他连忙上前询问。

小文说明来意,将药盒递给他,复述了阮清月的话。

于衡心中松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翻墙去月华堂送匿名信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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