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书本闭合,记忆再次被封闭,阿韧主动揽住刺猬的肩膀,晃了晃,“而且除了我的祖国,守护蓝星的卫士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他们正在悄悄出现。”
刺猬叠着胳膊,被晃也不发火,注意力全集中在阿韧说的话里,“在出现?”
阿韧一脸神秘地又晃了晃刺猬,“这里不就有三个人嘛!你,我……”
他松开刺猬,看向夏侯家的方向,虽然因为距离太远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一位伙伴在那里,“还有肖蕊。”
刺猬挑了挑眉:“你指的守护蓝星,是解决丧尸的事?”
阿韧点了点头,目光变得明朗起来:“猜对了一半,因为想要拯救蓝星得先净化它的心脏,心脏干净了,血管里的血才能恢复成干净的。”
刺猬又懵了,头上顶着几个大问号:“怎么净化?吸干净大海里的污染能量?哦不对,大海是血管……那蓝星的心脏是什么?”
阿韧:“心脏我们碰不到,心脏搏动速度快了,新陈代谢加强,这是整个身体变好的基础操作,但是我们没办法加强心脏搏动,所以干脆放弃这个‘内应’的办法,换一个。”
刺猬扯起一条眉毛,疑惑道:“里面不行就从外面下手?”
阿韧点了点头:“聪明。治病除了从根本上直接铲,也可以从表面一点点铲,我们就从外面开始,和母星打个配合。”
刺猬嫌弃地摆了摆手:“你准备怎么做?直接说吧。知道我脑子不好还要兜圈子,你跟花老大一样恶心。”
阿韧被逗得笑了笑,他的眉毛抖了抖:“我们从净化地表开始,第一步嘛,在进化之前得先扫除垃圾。”听他又在兜圈子,刺猬眉毛往眉心一挤,正准备发作,阿韧就接道,“阻止巨美玛公国那个未知的阴谋,弄清楚丧尸的事情,具体是来源和解决方法,以及他们创造丧尸的目的,丧尸的问题是目前最紧迫需要解决的,是最重要的。”
刺猬直起身子,脸上云开雾散:“废这么半天话,早说是做我们的本行不就行了?”
阿韧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我这是在帮你明确目标,回头记得传达给肖蕊。”
刺猬捶了他一拳:“还用你说!”
阿韧这样活泼生动的时候很少,少年鲜明起来的模样不由得把他也带动得产生了一股积极的情绪,好像未来他们真的可以收获好的成果。
嬉闹完,刺猬凛眉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阿韧也恢复了正色:“明天,今天太晚了,得先休息,而且进公国需要老爷帮忙,不然没有手续和推荐信的话会被拦在外面,我自己跟夏侯家也还有些旧事需要处理,不过放心吧,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刺猬点了点头,阿韧在助理中打开地图,助理中有很多他一路搜集过来的图片和资料,这些资料堆叠在巨美玛公国的地图上,“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巨美玛公国,想要守护蓝星就必须亲自进入这个疑问重重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疫苗很有可能就在公国里。我查过资料,公国内经常有人失踪,但是消息都被压了下去,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退缩,总得有人搞清楚目前突然出现的所有事情,更需要弄到疫苗来拯救这个世界。”
他面色严峻地看着刺猬:“我做的这个决定很莽撞,要去就得做好失踪的准备,巨美玛公国很危险,你害怕吗?”
刺猬有些不耐烦,他掏着自己的耳朵,语调漫不经心:“白老大,你这个人真啰嗦,答案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不过再说一次也没关系。”他慢悠悠地抬起头,目光变得坚定,“我跟着十三区的老大走。”
嘭!
两只拳头对撞,未来的门阀开关在此刻被开启,同一时间的夏侯家书房内,气氛却有些紧张。
“你带阿韧去了基地?给我一个理由。”
夏侯尊面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夏侯玉马,夏侯玉马站得规矩笔直,却没有被老爸释放出来的压势吓到。
他瞟了一眼夏侯尊书桌上堆叠的文件弹屏和他几乎要下垂到脸颊上的眼袋,从容地转身去门口泡了一杯咖啡回来。
他把咖啡放在老爸面前,还顺势整理了一下桌上被翻乱的资料,动作有条不紊,迅捷而高效,夏侯尊被儿子的小技俩哄得心情当场好了两分。
毕竟办公桌收拾干净了这个世界仿佛也跟着干净了。
夏侯玉马又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他面前那些弹屏堆叠得最厉害的部分,随即动作很轻地转身去书架上抽了几本对解决弹屏内容有帮助的参考资料来,他一边贴心地翻页,一边用那温润到让人发不起脾气的声音解释道:“阿韧想走。”
夏侯尊正要敲拟形键盘的手指顿住,面色里有一丝惊愕升起,随即立刻被强行压沉,恢复成他平时戴的那副铁面具。
玉马将父亲的反应分毫不落地收入眼底,他低着头,继续给下一本书翻页,“我不知道老爸你们背地里在搞些什么,所以为了留住阿韧,提前给他看了实验基地里的一些内容。”
他抬起头看着父亲:“你能理解,也能明白吧,老爹?”
夏侯尊脸上出现一丝怒容,只是怒容中还夹着不多的宠溺和无奈,“别打岔!你给他看了哪几个?”
玉马用食指缓慢而极小声地敲着桌子,数道:“基因战士、备用引力核心、丧尸陈列馆。”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本来还想给他看些别的,结果那小子警惕性高拒绝了,还拒绝得很果断。”
夏侯尊停下手里的活儿,他身子微微前倾,用交叠的手支撑着脑袋思忖道:“虽然数目有些少,但都是大项目,也够了。”他挑起眼帘看着玉马,“你告诉那条狗,吃了肉想逃跑的话……”
玉马一脸温和地接上了后面的话:“会被主人打断手和脚。”
夏侯尊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儿子在社交方面打磨多年,现在的能力已经要超过他了,他惯会用温柔的方式说不带感情的话,做精心算计过的冷血事,不少水货不费脑子的话,根本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折在他手里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但那个时候一切已经成定局了。
他的这个儿子虽然从小对外展示的性格一直是温良柔和,甚至还有些阴软的,但是内里的种种其实比他还要阴险狠辣,像条咬人出其不意的毒蛇,把家交给这个儿子继承,他很放心。
比如想要留住那条赤狗的话,现在的府邸里只有玉马才知道该怎么做。
今天这件事如果单单是早晚会继承全部家业的儿子去看实验室的话他当然不会有任何不满,毕竟儿子是亲生的,同时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但是那个红毛的孩子可就……
夏侯尊蹙着眉,有些不放心地敲着桌子,指节的节奏点得像走秒,在儿子面前他多少会松开一些心防,“给他打过药了吗?”他问。
玉马翻好最后一本书,谨慎地站回原来的位置,看父亲信了自己的话,他姿势也就变得随意了一些,不过并没有失去矜贵优雅的形象基调,“暂时觉得用不着,但我一直在观察他,我了解那小子,他嘴巴紧,心里也装着半个夏侯家,可以放一些心,不过他的那两个朋友需要多注意。”
夏侯尊点了点头,“给他们的耳机都收下了吗?”
玉马点了点头:“收下了,在用。”
他动作很小地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父亲和母亲送给客人的东西里总会装监测系统,他对此其实并不是很赞同,但是考虑到这是为了家族守着的那些秘密不泄露出去,他又按下了情绪。
毕竟那两个客人确实一个有些看不透,一个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很不靠谱。
他无言地啧了一声,(那小子都是在哪儿认下的这些海带?)
玉马的身体跟海带过敏,他讨厌吃海带,就把海带发展成了一个形容词,专门用来形容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
怕父亲不放心,他又帮阿韧粉饰了一句:“您放心吧,阿韧由我亲自看着,而且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人还是信得过的。”
夏侯尊沉默着,脸色拧得没有那么紧了,他心情沉重地看着桌上的照片,良久才说道:“也是苦了那个孩子,跟了金枝十几年,金枝说没就没了,我怕他心里没了盼头会想不开,所以早上才什么也没跟他说。你盯着他点儿,别让他做挽救不回来的事。”
看夏侯尊神色放松了,玉马也再次放松下来一些,每次在老爸这里交差都像天空城公职考试一样严,但是想到阿韧失去了金枝以后那张脸上几乎彻底失去了笑容,轮廓的刀削感更重,像是被人生生切掉了几大块肉一样,他的心就再次疼了起来。
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和共患过无数次家“难”的朋友。不过他不能把这些情绪表现出来,否则老爸知道他感情用事偏袒阿韧,会立刻重新评估阿韧的人品,到时候没有自己做遮障,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没依没靠阿韧就危险了。
他语速缓缓地说道:“我会看着他的,爸你放心吧,那小子其实不傻,他清楚我带他去实验室的意思,也明白看到了那么重要的机密夏侯家不会再放他离开了。我不知道你们一直盯着阿韧要做什么,但这样是能保证他留下来的最佳办法,你也知道,金枝已经不在了……”
拴着他的柱子已经没有了。
他声音变沉了一些,漂亮乌密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的大半,“当时我带他下去的时候他没反抗,我觉得那小子心里或许也舍不得。”
夏侯尊眉目低沉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玉马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夏侯尊,“他今天去婚育所查了自己的出生资料,爸,那小子的出生难道有什么问题?”
夏侯尊的眉毛倏地蹙紧,随即恢复了正常,尽管如此,这细微的反应还是被玉马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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