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 215 章

查理绽放了那个笑容之后就离开了,没有多停留,怕再待下去给阿韧带来危险。少年看着助理内标记超级详细的地图,就连逃跑路线上需要避开和注意的点也都被标记出来了,到时候会转化成语音直接提醒他。

他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个温柔细心的人,被一帮恶魔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阿韧睁开眼睛,目光恢复了锐利冷酷,他摘下头上的发箍,脱下助理,还细心地关闭了助理的感应和语音外放程序。收好这两样东西后,他静坐着等待加西亚的到来,像是一名准备弑君的伴倌,眼里不含一丝半毫的柔情,只有冰冷的杀意和无声翻滚着的浓郁仇恨。尽管肉耳听不见,但阿韧敏锐的心已经捕捉到了魔鬼的脚步正在越靠越近,听那声音嘀嗡嘀嗡,一场不会升起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赌注是他自由的意识和夏侯家押在身上的希望。

他必须保证自己安全的逃出去,这样才不会辜负所有寄托在身上的分量,沉甸甸的,那是救赎,亦是希望,他的肩膀不能颤抖,脊背不能弯曲,一点儿也不能,那样会甩掉某一份出去,他必须全部承托住。

少年的眼神坚毅如钢,他皱着眉:(既然交给我了,我就努力不让你们失望,哪怕拼上这条命!)

阿韧愈发冷静,查理给的小瓶子里那些粉末闻起来没有什么味道,他搓着瓶子,皱着眉思考:(半瓶晕,一瓶死。)

他倒出半瓶,把粉末在五个指头上轻轻搓开,直搓到用肉眼看不见毒药的颜色为止。他收好剩下的半瓶药,查理很明显是给了他两个选择,加西亚固然可恶,任何一个正义的人都会恨不得杀之为快,但他明白自己不是法律,没有权利裁决她。他会配合自己的祖国,伺机端了这个为祸全星球的伪善老鼠窝,到时候,沾了一身血腥臭气的加西亚自然逃脱不了。

法律会裁决她的罪行。

过了一会儿,加西亚真的来了,她换了一身玫粉色的连衣裙,裙子很可爱,上面还有黑色的蕾丝和丝绒镶边做装饰,阿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琢磨怎么样才能把指尖的毒药全部喂进她嘴里。

加西亚踩着被花藤装饰过的推进器,看起来像一只腿上生长着藤蔓的粉玫瑰精灵,她姿态轻快地靠近阿韧,纤白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神色极其的得意:“我来看看我的宝物,你很快就会变成这世界上第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阿韧冷眼削着她,反正罐子已经摔破了,他不介意让口子裂得再大一点,加西亚改挑为攥,不大的手用力攥着他的下巴,还不允许阿韧别开视线,“你尽管得意吧,我的狗狗,你很快就没办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

她俯下身,笑意盈盈地凑近阿韧的脸,那张雪一般无暇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纯粹,翠绿的眼睛像两颗新鲜的绿苹果一样清透而富有生机,光是脸庞加西亚就艳过了这个世界上的不少人,可惜阿韧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过这副举世无双的皮囊。

再好的皮囊包裹着臭瓤也只会让人心生厌恶。

看阿韧完全不被自己的外貌吸引,加西亚眼里出现一丝失落,把他带回来以后她每天都会用心地装扮,哪怕是睡衣也会细心挑上半天,就为了能在他眼里看到不由自主的惊艳,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但是阿韧没有给过她所期待的眼神,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永远只有憎恨和厌恶。

以前密密麻麻的行程加上训练,她每天都过得又累又痛苦,只要有闲暇就感觉灵魂在半出窍,意识被疲惫无情地攫走。而且她的周围大部分时候都围满了保姆和保镖,生活繁华却无聊至极,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在自己身上费神,都是佣仆们负责她的起居和扮相,顶多会在好几件里让她决定一下款式和颜色。

某一天一只羽毛赤红的雄鸟从天空中飞过,含苞半放的花儿被惊艳到,为了取悦雄鸟,她积极地让自己盛开,甚至还用恶毒的方法让雄鸟身边相伴的白鸟坠落死亡,可那只雄鸟却根本无暇欣赏她的美,它浑身被愤怒的火焰包裹,誓要将害死自己爱人的花燃灼殆尽。

既然无法得到他自由意识之下的青睐,那就剥夺这份意识,将他的躯体化为永远不会**的收藏品,即便只是没有灵魂的死物,她也要得到那只惊艳了自己的雄鸟。

她波娜·古莉雅·加西亚绝不白白绽放。

波娜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她端详着即将到手的这尊百分之百会属于自己的“艺术品”,眼睛里笑意更甚,像沉溺了两轮明亮的月钩在其中,闪烁着哗目的斑斑光泽,又仿佛碰洒了一瓶星月,洋洋流淌成琼池,“你在乖乖等我,我很满意,所以我就大度一点,给你一个奖励。在还保留有自己意识的时候,你有什么想说的?我或许会看心情满足你。”

阿韧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波娜的指尖抵住他的唇,“想清楚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她希望他可以开口求自己,只要他放低姿态求自己,她就会立刻放弃那个手术,保留他的自我意识,毕竟她还是很希望阿韧能在有自己意识的时候迷上她的,而不是强行被她控制,那样子虽然得到了他,但多少有一些死板乏味,和遗憾。

她不希望身边出现第二个罗熊。

只有百分之百自愿沉迷臣服于她的傀儡,才是她发自内心想要的。

对于罗熊,她多少觉得对方有一点因为救了他而感恩的想法,不是纯粹的珍惜和喜爱,那样不够纯粹且带有瑕疵的爱情,她不要。

波娜受父母的调教影响,多少有点完美主义。

阿韧快速调动着脑神经,他看着波娜,直愣愣地问道:“那是什么?”

波娜木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阿韧补充道:“放在那边桌子上像破壁机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波娜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眼里蕴着捉摸不透的笑意,静静地注视着他,指尖从上到下,慢慢滑过少年略略有些粗糙的脸。阿韧忍着从脸上传来的恶心感觉,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放软了两分态度,“求大小姐告诉我。”

波娜满意地眯着眼睛,她勾住阿韧脖子里的狗项圈,一点点移向分子机旁边,少年的腿还是稍微有些不舒服,他讷讷地跟着挪步。

梆梆!

波娜轻轻拍了拍分子机,她熟练地拆下机器外壳,没注意到阿韧眼睛里的神色暗沉了一些,少年咬着嘴唇:(动作居然这么熟练。)

他咽下心里的想法,快速调整好眸色,波娜双臂交叠着趴在桌子上,姿势娇俏可爱,她伸出一只手,在分子机的顶盖上打转,“这叫分子传输机。”

因为开心,她的声音变得像绵羊叫一样柔婉,阿韧悄悄攥紧了手,这和姐姐告诉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他依旧压住了情绪。

看少年眼睛里充斥着恳切的求知欲,波娜笑着解释:“这是传输东西的机器,这台小型的可以传输一些牛奶和面包什么的,水果也可以。”她直起身子,脖颈和脊背挺得笔直,两只手自然扶着着桌沿,姿态优雅得像一只白天鹅,她嫣然俏笑,“当然,传输一只活人的手过来也可以。”

阿韧不理她恐怖的笑话,他靠近一些,弯下腰看了看顶盖下面的那些孔洞,又看着透明的内胆壳,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说这层透明的壁没有也可以?”

他的语气依然不善,但是态度比起之前来好了不少,看少年终于愿意跟自己正常说话了,波娜开心地眨着一只眼睛,拿手指比了个八,“Bingo!这层壳子是为了避免苍蝇和蚊虫什么的飞进去才加的。”

她摘下顶盖,给阿韧展示上面的那些孔,“起传输作用的主要是顶盖上这些分子吸收和分子转移装置。”她抓着顶盖,又指着底座说道,“整个底座都是分解装置,所以只要把手放在上面,位于底座范围内,就会被转化成分子。”

少年捡起桌子上的金属外壳,好奇地问:“那这个壳子呢?起装饰作用吗?”

高精密度的仪器身上不可能有没用的部件,阿韧身于亦从事机器制造行业的夏侯家,自然深谙这个道理,但是他不想在波娜面前过分表露自己的智慧,这会给待会儿的逃脱带来麻烦,只有蠢货才容易让聪明又自负的人放松警惕。

波娜笑了笑,忍俊不禁地看着他,“壳子是检测用的,里面排满了分解装置,会过滤掉转移过来的东西中多余的成分,比如夹在其中的蚊子什么的。”

她在助理上调试几下,然后盖好盖子,天真无邪地笑着说道:“不过,人被转移过来之后可没办法再二次分解,所以万一融合进去杂质,可就真的会死了。”

波娜说着按下机器上的按钮,嘭一声,一颗鲜红的苹果出现在底座上,她拿起苹果递向阿韧,“怎么样,是不是没见过?”

阿韧有意识地用擦了毒药的那只手接过苹果,他动作自然地把苹果放在五根指头中间摩挲,就像是在检查这颗苹果表皮有没有掺进去杂质一样,“既然有过滤的能力,那把这些拥有过滤装置的孔移到顶盖上,人在转移过来的时候就可以剔除杂质再融合,这样不就安全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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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丐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