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别墅的阿韧立即联系了夏侯玉马,因为维纳斯关了屏蔽仪,所以号码很快就拨出去了,而之前那次他之所以能打出去是因为他知道别墅里的解除屏蔽密码。
玉马很快接上了阿韧,三个人终于会和,看到队友都好好的,阿韧激动得眼里冒出了泪。他很快噎住,正色问道:“Venus说十博士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刺猬点开花离福的通讯界面,指了指他的头像,“是花老大帮忙搞定的,他正好在奥非大陆,给分子接收器动了点手脚。”
他撇了撇嘴,“事情巧得像老天都想让这个恶棍死。”
阿韧露出一丝畅快的笑,“可算死了,他不会再为祸人间了。”
他点开刺猬浮屏上的通讯按钮,几个人跟花离福互相感谢问候过后,玉马凑了过来,“花离先生,这次多谢你了。”
那边花离福疑惑道:“没什么,方韧也是我朋友,救他是应该的,不过你是不是该介绍一下自己了?”
夏侯玉马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口,阿韧突然打断,“花老大,我本名叫白潭韧,以后尽量不要用方韧这个名字叫我了,或者你跟别人一样喊我阿韧也行。”
刺猬无奈地白了阿韧一眼,一个名字而已,纠结来纠结去,这红毛小子真是麻烦。
那边花离福爽快同意了,也没多问原因,像阿韧这种性格认真的人,他特意交代了,肯定是方韧这个名字发生了什么事。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不追根究底是种隐形的,温柔贴心的美德,而不问原因就可以做到尊重别人,这在当今这个全民八卦病毒上身的社会,已然成了一种罕见的稀世美德。
花离福话音落下以后,玉马终于找到开口介绍自己的机会,“你好,玫瑰花帮的领导人,或许你听过夏侯家族?”
他温和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骄傲,花离福倒是很平静:“富豪榜上排名前位的家族夏侯,听你的声音很年轻,想必是家族里的大公子?”
玉马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夏侯玉马。花离老大,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了解你。”
那边的花离福惊讶地挑了挑眉,“哦?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为什么能让鼎鼎大名的夏侯家公子记住?我很好奇。”
玉马交叉着手指,嘴角勾起一抹难辨的笑,“花老大应该记得我的妹妹金枝吧?西博城既然是妹妹要去的城市,身为兄长怎么能不好好调查一下?”
花离福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压低,并且带上了歉意,“抱歉。”
玉马不解地倒蹙住眉,“妹妹的意外不关花老大的事,你没必要自责。”
刺猬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阿韧,他用眼神问道:(原来你没把皮皮那晚上的事告诉你的东家?)
这货把情绪都写在脸上,阿韧看懂了,摇了摇头。
(没必要说,大小姐在的时候两个人就约好了不说出去。)少年朱红色的眼睫垂下来,(现在她不在了,更没必要揭这些旧疤。)
“既然这样,好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夏候先生再会。”
玉马嗯了一声,花离福利索地挂了电话。阿韧没有说出皮皮的事肯定有他的原因,花离福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理由,但是他选择尊重阿韧,不戳破这件事。
毕竟少年和夏侯家的关系肯定比他要亲近,他不说的事,自己一个更不熟的人没必要多此一举,倒不是逃避罪责,而是尊重阿韧的做法。
他相信他的为人。
胶囊里,阿韧看着刺猬,“你其实一直在和花离福联系吧?”
刺猬愣了一下,接着,他挑起一边眉,“这……你平时不是都看到了吗?”
阿韧合了合眼睑,“不是这些,你不是经常会把我的行程和表现汇报给花离福吗?”他的双眸中不含任何情绪,看得刺猬心里有点发怵。
“就像个人形监视器一样。”
“不,不不是这嘶……”刺猬急得咬了舌头,显得更不可辩了。车里剩下的两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被三道视线注视着,脸直接憋红了,只好尴尬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说着,又抬了抬助理,“偷看了?”
阿韧的嘴角抽了抽,“是你总偷拍我,一边做贼一样看我一边发消息,一看就是在监视我。”他露出不解的目光,“我不明白的是,花离福既然让你跟着我历练,怎么还不放心起我来了?我们共和国可是有一句古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刺猬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阿韧叹了一口气,“算了,也能理解花离福不放心我一个刚成年的人,以后别监视我了。”
“嘿嘿……保证不会了,谢谢小白宽容。”看阿韧态度松了,刺猬抓紧时机犯贱。少年虚虚地捶了一拳他的脑袋,“不许把我喊得跟实验室里的老鼠一样。”
“好的小白,知道了小白白,以后我不会了小白潭韧。”
“C…我看你是皮痒了!”
两个人眼看要化身DNA链,刺猬的手一个不小心捶到阿韧坚硬的金属腿,被疼得嗷嗷直叫唤。他话不经大脑,脱口问道:“老大,我看你强了不少,现在的话你是不是能保护好以前那个小姐了?”
话一出,车子里剩下的几个人集体沉默了,玉马和阿韧的眼神尤其暗。阿韧整张脸都被阴影笼罩了,肖蕊担心地抓紧了衣摆,阿韧才恢复意识没多少天,被这么刺激会不会又……
然而预料中的暴风雨没有来临,少年抬起头,原本被阴影笼遮的脸上浮着微笑,只是微笑中透出一些苦涩,“是的,我变强了,但我宁愿是以前的那个我陪着她,因为现在的我可给不了她快乐,而且……”
他低下头,朱红色的眼睫再次垂覆,(我已经明白大小姐的用意了。)
“阿韧,不要放弃怜悯。”
少年闻言抬起头,视线和玉马在一瞬间交汇,刚刚那句话仿佛变成了大小姐的声音,阿韧恍惚了。玉马说:“这是她常对你说的话吧,现在,理解它了吗?”
阿韧的神情变得沮丧,他别开一些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轨迹。”
刺猬疑惑地看看阿韧,又看看玉马,没明白这回答是什么意思,肖蕊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接着用下巴指了指阿韧,阿韧正表情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在抖,刺猬见状闭上了嘴。
少年咬着牙,悔恨的泪水在眼中翻滚:是啊,就是因为忘记了,所以才变成了残忍的杀人修罗。
他啪地用力交握住双手,额头抵在上面,像是在做祈祷,(不会了,不会再忘记了,白潭韧,绝对不可以放弃怜悯!)
他不再单纯只是跟在大小姐身后,活在大小姐影子里的卫星了,他找到了自己的轨迹,并且在逐渐成为一颗单独的恒星。他要还清自己做下的血债,用发光的方式补偿所有的罪恶。
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他要发光,照亮所有人。
这一点不只是为了赎罪,更是为了拯救给予了自己生活的整颗蓝星。
人生,常常两难。他失去了大小姐,甚至因此失去了自己,但是当他找回自己的时候,就像真的经历了一次涅槃,他变得更成熟了,稚气大蜕。
他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刺猬,岔开了话题:“别好奇我了,说说你吧。”
刺猬一愣,这话题怎么就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他指着自己,“我有啥好说的?”
见他装傻,阿韧贴心地把话题又岔了一下,“就说说,你之前为什么留了个鸡冠头?”
肖蕊笑着跟着调侃,“那个发型,加上你这副特别的嗓子,特别像一种动物。”
刺猬啧了一声,他满脸黑线,“像公鸡。你们不用打哑谜,之前但凡见了我的人都这么说。”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烦闷地皱着眉,“我之前年纪小,人瘦,还矮,别人说我像只菜鸡,都看不起我,甚至主动来找事,给花老大添了不少麻烦。”
“我就干脆留了个最吓人的造型,不仅显得个子高,还像他们说的鸡,我就让那帮臭鸡蛋看看,鸡也不全是好惹的!”
肖蕊笑着戳了戳他的侧额:“没错,这里就有一只战斗鸡!”
“噗——”阿韧和玉马忍不住笑了。肖蕊看着刺猬满是洞眼的耳朵,她伸手抚了抚,有些心疼,“你之前戴了那么多耳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扎这么多容易发炎,而且你还有不少是打在耳骨上的。”
刺猬的耳朵在肖蕊的注视和轻抚下直接红了,他点了点头,“嗯,在我打扮成那个丑样子之后,再没人敢找过事。”
肖蕊把脑袋微微贴向刺猬的耳朵,“不丑不丑~”
嘭一声,刺猬整颗脑袋都冒烟了。阿韧看着这两个人,忍不住笑了,“没错!而且还很有夸张艺术的感觉。”
刺猬很不确定地抬起头,玉马也向他投来肯定的眼神:“很新潮,我看过阿韧账号里你们的合照,那个样子的你也很有个性。”
闻言,他的态度软了下来。阿韧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颗平时不可一世的脑袋被两只手一起盘,讨厌被人碰的刺猬这会儿却感觉舒服极了,脸颊上甚至浮起粉意。他心里那只一直竖着浑身尖刺的小刺猬敞开肚子,大大方方地躺在地上打起了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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