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的二等舱房里,暗红色的窗帘一直垂坠到地上,像猎物被野兽撕开的猩红皮肉,上面起伏的褶子仿佛一根根被扯断的,粗粗的血管。黑色的地板和天花板全部都给这个宽敞的房间增加了一种原本不该有的,压抑到窒息的感觉。
随着关门的嗡嗡声响起,巴王收起了脸上虚伪的假面,不再扮演一个温柔的绅士。小稃站在门前,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放松的,虽然早就猜到了这趟讨食不会太顺利,但是巴王的动作还是让少年吓得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哦!可怜的小乖乖。”
巴王脱掉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背上,这动作跟他侍从长的身份截然不符。他紧盯着小稃,单手扯开自己的领带,目光深邃得像是在看一只被卡住脚的柔弱兔子:“好孩子,站在那里不要动,我们马上就吃东西。”
“太谢谢你了先生,您需要我要做什么吗?我会配合的。”
小稃乖巧地站着,巴王一步步走过来,领带落在地上,他衬衫上的扣子已经解开了一粒。小稃被一步步逼着往屋子里倒退,他压住心底的慌乱,脸上努力维持着微笑,木头腿在地板上发出咯当咯当的声音。
巴王俯视着这个瘦弱的孩子,仿佛一头熊,虽然他的个子不高,但是因为那个健壮的腰身,显得威慑力十足。小稃好像是一只他轻轻挥一挥巴掌就可以被扇成碎片的脆弱鸟儿。
孩子很乖,即使瞳孔害怕得都颤抖了也没有叫没有反抗,甚至还在尝试微笑着讨好他,这种由上而下的征服感让巴王感觉到无比的满足。他甚至都不用推一下他的身子,小稃就自己跌坐在了身后的床上。
大大的床吸附着这个小小的男孩,仿佛要把他吞进床里。
“先生,我……我们要在这里吃东西吗?床会被弄脏的。”
小稃慢慢后退着,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颤抖,但他的恐惧还是出卖了他。
巴王紧盯着他,他舔着嘴唇继续解开剩下的扣子,那副贪婪的表情像盯着猎物的毒蛇。他爬上床,一步一步逼得小稃往后退,“不,乖乖,我们先做一些愉快的事,这样才会有胃口吃东西,你觉得呢?”
咚!
小稃的后背撞到了床头的挡板,他再没有地方可以后退了,巴王的胳膊和床面形成了一个笼子,小稃像一只小小的翠鸟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先生……你,要做什么?”
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小稃忍不住了,他的眼泪爬上了眼角,声音也带上了一点哭腔,看起来更加柔弱,勾得人忍不住想要扒开他的衣服上手|侵|犯。
“做什么?”
巴王伏低身子,他丝毫不嫌弃地滤掉小稃身上沾染自底层的臭味,细细嗅着他本身原有的芳香,淡淡的,那是一种青草的气味,让他感觉身心愉悦,“我们来做一些好玩的事。”
懵懂的小稃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些什么,虽然在做牛郎培训时就听说过有时候他们也会接待一些男客人,但是单纯天真的小稃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家乡把他保护得像一粒裹了硬壳的麦子,即使能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对花花的世界也一无所知。而像他这样即将走向成熟期的青涩麦粒,最吸引的就是巴王这种已经在社会上浸了一身油水的鸟。
他的手抚上少年光滑的脸颊,不由得开口赞叹:“天呐,可真是个妙人,在底舱过了那么久粗粝的生活,皮肤居然还这么好,我该早一点发现你这个宝贝的。”
粗糙的成熟男人指面在细嫩的脸庞上摩梭,小稃吓得不停发抖,他不敢说话,嗓子里却抑制不住地因为恐惧而发出呻|吟,“先……先生……”
孩子的声音细细的,像雏鸟在吟叫,巴王满足地听这着这悦耳的声音,他动作轻柔地攥住了他小腿处断掉的那一部分,“可怜的孩子,放松,放松下来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他低头,在小稃腿上断掉的部分落下一个吻,小稃感觉自己被一头浑身沾满肮脏油污的青蛙吻了,他嘴唇的触感像两块裹了特殊绸缎的海绵,让他心里觉得无比恶心。但为了活命,他还是努力忍住了内心呕吐的冲动,仍然努力微笑着:“先生……我,我脏……”
可怜又贴心的模样更让人想要疼爱了,巴王的保护欲和征服欲被彻底激发出来,他忍不住了,彻底压住了少年,小稃吓得小小地尖叫了一声,他抖得更厉害了,但还是努力抑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不流出来,害怕自己表达出不喜欢会激怒这个可怕的魔鬼。
巴王又攥住了他的腿,小稃下意识地抽了抽,木头棍子在软软的床单上擦出轻轻的声音。小稃试着往旁边挪,他脸上依然在努力微笑,内心已经吓得抖成了坏掉的闹钟,“先生,我……不饿了,我该回去了,打扰您了……”
他说着就要翻下床,巴王却动作更快地把他拖了回去,两个人的力气相差太悬殊,小稃在他手里跟一个没份量的木偶玩具没有任何区别。
“乖孩子,别跑。我会给你更多东西,你想要好看的衣服和好吃的食物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乖乖听话,做了我的奴隶,什么都会有。”
小稃吓得声音都夹了起来:“什……么奴隶?”
(成年人的世界好花,他想干什么……)
少年懵懂纯澈的眼神更深层次地激发了巴王,他激动得浑身颤抖,轻声对小稃说了两个字,少年的瞳孔骤然缩小,他的脑子变成了一片空白。
“快跑!”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音唤起小稃的理智,他回头,看到一个女孩浑身狼藉地躺在地上,她身上绑着绳索,猩红的鞭痕让她看起来像一大块市场上卖的五花肉。
“快跑,这个人是变态,他会狠狠地折磨你,想活命就听我的快跑!”
女孩的眼睛里带着泪,几乎已经不成人样,两根粗重的锁链把她困在了这个极乐鸟的地狱。如果这里有早晨围观过霉兹发疯的人,就会发现这女孩就是当时差点脱口而出食物难吃的那个,可怜的孩子,只不过半天时间她就被这只微笑的极乐鸟几乎扒掉了一层皮。
最后仅存的善意和不甘促使她拼尽全身最后的勇气提醒这颗洁净的嫩芽:“快跑!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是不会好好给你吃东西的,他带你来这里就是看你长得好看想要侵|犯你。他是变态,快跑,快跑啊!”
可是,柔嫩的小草哪里抵抗得过巨大霸道的极乐鸟,小稃挣扎着,巴王摁着他的手,他怎么挣扎都不管用,女孩嗓子嘶哑地叫着,试图吸引一些人过来,但是全部都徒劳无功,这艘船上的所有水手都是鸟的同僚。
突然,少年病态地笑了一声,停下了挣扎,他看着巴王:“先生,您真温柔。”
与此同时,三等舱房内一直琢磨着的阿韧终于醒悟过来哪里不对了,是笑容,巴王邀请陈合稃的时候那笑容假得像塑料模特。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飞快地闪过霉兹带着眼泪开门时的样子和巴王揽着男孩肩膀的动作。
“该死!”
嘭一声门被大力踹开,阿韧飞快地拔腿跑向二等舱,双腿快成了幻影。隔壁的金枝听到声音一脸懵地出来查看的时候,阿韧已经飞到了走廊尽头。
“该死,居然没发现这么简单的事,那个男人是变态。陈合稃,陈合稃,希望还来得及!”
当他跑到二等舱的时候却愣住了,巴王笑眯眯地将小稃送出门,他的衣冠整齐,小稃露出来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原来没有的痕迹。
阿韧懵圈地停住脚:“你们,这是……”
他欲言又止,踌躇着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小稃笑着走过来,主动拉住了他的手:“管理员先生真的是个好人,他请我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很满足,我们走吧。”
“嗯,嗯……好。”
阿韧懵懵地被拉走,临走时还怀疑地看了巴王一眼,他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模样像一只讨人喜欢的,有礼貌的燕子。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咽下疑问,疑惑地看着笑眯眯的小稃:(这孩子的脸上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难道是我想多了,真的只是吃饭吗?)
可明显事情哪里都透露着一股诡异,阿韧摇了摇头,选择暂时先不问。在进电梯之前,小稃担心地看了一眼那间关上的门,自己走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奄奄一息了,她……活不下去了。
(其实,刚刚即使她不喊那些话,我也是可以搞定那只鸟的,她本来还可以活下去,但她做了一个很蠢的决定。蠢到,轻易判断我是弱的。)
在一片森林里,即使是完全无害的兔子,也有野生这个前缀,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真的没事吗?”
进了电梯,阿韧试探着问了一句,小稃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相信我吧。”
“好吧……”
阿韧没办法,只好放弃了追问下去的打算。
浓郁的暗色调舱房里,巴王狠狠地一拳捶在门上,角落里的女孩吓得瑟缩,铁链被拉动发出哗哗的响声。
“真是见鬼!”
他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看着流血的手腕,“没想到居然被一只虫子暗算了,那只可恶的小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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