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萧家四姑娘和五姑娘,一个有才貌,一个有身份,这两个人如同骈拇枝指,但若是去掉一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德妃诧异的看向她,霎时宛如醍醐灌顶。杀了萧明珠,霍琮便能安心娶萧慕宁。而若是杀了萧慕宁,霍琮便能得偿所愿,对他的仕途也更为有利,但........

“不行,萧家不是那么好惹的。萧芳洲聪明绝顶又极为护短,如果我们动手,他定能察觉到不对,届时本宫反而会失去萧家这座大靠山。”

“娘娘糊涂,殿下若娶了四姑娘为妻,咱们与萧家仍是姻亲,萧侯和萧侯夫人难道还会为了一个死人与咱们撕破脸皮?更何况一个只是刚寻回来的女儿,一个则是养在身边十六年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一旁的素荣也道:“娘娘,奴婢觉得秋容言之有理。萧慕宁如今已经大患,您何不就成全了殿下?”

德妃凤眸紧蹙,思索了半晌仍是举棋不定,“让本宫再想想,你们都下去吧。”

“是。”

从殿内出来,速溶见四周没人便迫不及待的问:“秋容,你觉得娘娘会同意吗?”

秋容摇头表示不知,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素荣忽然道:“对了,上次娘娘赏赐给你的南红玛瑙璎珞找到的了吗?”

“还没有。”

“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趁你不注意偷了去,依我看你就应该把这几天去过你屋子的全部抓起来盘问一遍,看他们今后还敢不敢!”

“我那日不记得随手放在了哪里匣子里,兴许没丢也说不定,毕竟哪个不长眼的敢偷娘娘赏赐的东西?”

“那倒也是。”

“行了,我们走吧。”

..........

从城郊回来的时候最后一点天光也消失在平野之下,谢闻抬头看了眼那块写着“城阳侯府”四个大字的牌匾冷笑了声,随即缓步走了进去。

城阳侯府的前厅内,所有人齐聚一堂,眼前摆满了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谢老夫人端坐在主位脸色已经难看,可饶是这样也没有说什么。

这时,谢闻踏着月色走了进来。一袭素净的青衣似醉玉颓山,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夸赞一句雅正端方、温和谦润。然而此事屋内的气氛却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有几个甚至坐立难安,不停的张望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谢闻对这些都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坐在唯一还空着的椅子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众人,也不说话。

所有人只觉得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见他半晌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城阳侯的继室杨氏只能硬着头皮干笑道:“闻哥儿,你、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他看向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仿佛刚才的冷场从未存在过一般,笑道:“大家怎么不吃?再不吃可就要冷了。”

“这、这不是为了等你回来一起用膳吗?”

“母亲有心了。”

这声“母亲”叫得杨氏的心都为之一颤,脸色立即惨白几乎就要绷不住了。

谢老夫人那双略显混浊的眸子阴郁的扫过谢闻,开口道:“我听说你让人把意儿关了起来?”

意儿是雩风院的一个丫鬟,之前便是她把谢闻的行踪透露给了柳惜棠。原本她是不知道谢闻会去哪里的,不过出门采买东西时瞧看到了谢闻的马车,这才猜了出来。

“祖母的消息果然灵通。”

杨氏见他放过自己,侧过脸暗暗长松了一口气。

谢老夫人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暗讽,沉声道:“意儿年纪还小,做事难免会出些岔子,此次你就当看到我的面子上饶她一回吧。”

“既然祖母都开口了,我哪敢不从?”

谢老夫人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谢闻真的会答应。她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可在他面前还是会觉得发怵。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谢闻喜怒无常又太过心狠手辣。

谢闻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祖母别急,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老人家。”

说着,身后的窦丛拿出一个小檀木盒子放在她面前。谢老夫人直觉到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又不想在这么多晚辈面前露怯,强做镇定的打开了这个盒子。然而才看清里面的东西,她立即吓得大叫起来。

木盒脱手掉在桌上,里面的东西也滚了出来,竟然是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胆小的谢谣更是吓得直接哭了出来,躲在杨氏的怀里瑟瑟发抖。

“这、这是什么东西?!”

谢闻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撑住额头,漫不经心的扫过这些人惊恐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抹诡笑,“祖母没认出来吗?这是意儿的眼睛。我既然答应你放过她,那这双眼睛自己也不能留了,思来想去还是送给祖母最合适。”

谢老夫人抚着胸口怒目而视,看来他早就知道意儿是自己安插在雩风院的眼线了,今日此举完全是为了震慑于她。意儿这个贱婢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竟然为了银子瞒着她把谢闻的行踪卖给柳惜棠,害的她也功败垂成。要不是看在她娘服侍自己二十年的份上,她才不会管!

“你这个孽障怎么敢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狠毒?这些与祖母昔日的所作所为相比可不及皮毛呐。”

谢老夫人气得胸口发疼,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地看着他,然后转而对着一旁的谢庭礼大骂,“老大,你是死人吗?竟然看着这个孽障如此欺辱你老子娘?!”

谢闻颇是无辜的道:“祖母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惩治一个背主的下人罢了,你何故动这么大的肝火?”

谢庭礼看了看谢老夫人,又看了看谢闻,嘴唇嚅嗫终究是没说什么。

谢老夫人捶胸顿足,又哭又骂的都快要背过气去了。其他人都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坐着像是发了瘟的鸡一样。

看热闹似的看了半晌,谢闻这才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笑道:“祖母如此痛心疾首,可是在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我?只可惜现在已经晚了。我瞧着今晚的天气实在不错,不如我们来算算旧账?”

就在这时,站在老夫人身侧的孙嬷嬷忽然冲出来拦在他的面前,大声呵斥道:“放肆!老夫人是你的祖母,你居然敢威逼长辈,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狂悖之徒就不怕有一天会遭天谴?!”

谢闻一笑,眉宇之间露出一股极其可怖的阴狠森寒之意,“祖母当年可是不止一次想杀了我,祖母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原本还义正言辞的孙嬷嬷也被这股蚀骨的寒意逼得寒毛直竖,“那、那是庄子里的人自作主张,老夫人对此并不知情。更何况庄子失火赵婆子他们已经全都死了,你就算是有怨也不该冲着老夫人来!”

谢闻幽幽的看着她,忽然将周身的气势一敛,道:“孙嬷嬷,你侍奉祖母多年,一直都是尽心竭力。方才你也是奋不顾身的冲了出来,不愧是个忠仆,我这个人最是敬佩忠义之士了。”

众人一时间都看懵了,不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买的是什么药。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在做假,难道当真是钦佩孙嬷嬷的忠义想要放他们一马?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能逃过一劫的时候,变故却在陡然间发生。谢闻忽然抬手用力掐住了孙嬷嬷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然后在孙嬷嬷惊恐的目光中用力一拧,直接将她的脖子给拧断了。

屋内噤若寒蝉,而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怖的是整个过程谢闻居然一直是笑着的......

“看在你忠心护住的份上,我便亲自送你一程吧。”

说着,谢闻将她的尸体甩到地上,拿出帕子一边仔细擦手一边道:“窦丛,把她挂在门口,如此忠义之辈当然是要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才能彰显我城阳侯府的忠义之气。”

“是。”

谢谣看着门口拿具已经没了生气的尸体,终于支撑不住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谢闻,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牲!”谢老夫人双手紧紧抓住桌沿,额头上青筋暴起,满是皱纹的脸因为愤怒而显得异常狰狞,“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活着回到京城!”

谢闻淡淡的笑着,“祖母,气大伤身,你老人家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你........”

谢庭礼生怕她再惹恼谢闻,急忙拉住她示意不要再冲动。如今的谢闻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幼子,再惹恼他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情。

老夫人也明白眼前的行事对自己极端不利,深吸了好几口起才咬牙忍了下来。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谢闻却仿若不觉,拿起筷子兀自夹了一块鱼肉。笑容清朗,又变回了那个外界盛赞的温润郎君,道:“怎么?大家都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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