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点了下头。
张娟挥舞着炒勺：“村长一家都是混账！那个张大强更混账，就是他把那伙人带来的。张大强在村里整天游手好闲，就是个混子，还调戏过招娣和来娣。他总算离开村子了，没想到再回来更不是个东西，带外面人来祸害村里的女人。以前村里人都看不上他，现在是上赶着巴结他。”
傅文听张娟说了一会儿，问：“他们说孩子都是在正规医院生。姐，你知道是哪家医院不？”
张娟想了想，说了医院的名字，是招娣和来娣告诉她的。
“村里有女人在医院等着生吗？”
“有，三四个呐，都去医院了。村子离那医院远，怕要生时来不及，会早好些天送过去。孩子就是钱呀，可不得好好宝贝着。”
傅文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和张娟聊起其他的。
吃饭时，张娟给傅文夹了个鸡腿，傅文说不爱吃肉，吃也吃小块的，入味。张娟劝不动，把两个鸡腿给了两个孩子，然后给傅文夹了个鸡翅，说：“鸡翅入味。”
“姐，我真不是客气，我就喜欢吃小块的。”
张娟见她不像在客气，就把鸡翅夹给了爹。
张叔指向傅文，张娟比划了几下，张叔这才吃起鸡翅。
“我爹牙口不太好了，肉得炖烂糊一些。这鸡是家里养的，肉紧实，我爹也就能吃鸡翅。”
张娟把另一个鸡翅也夹给爹，然后夹了两大块鸡肉给丈夫。
张娟丈夫把其中一块放进张娟的碗里，对视之间笑容暖心。
“姐，你和姐夫感情真好。”
张娟美美笑着：“那可不是！村里人一天到晚嚼舌根，没少说你姐夫的闲话。”
“不用理他们。关上门，自家过的好不好，自家知道。他们爱说就说呗，你和姐夫过得好才是真的。”
“妹子，你可说到姐的心坎里了。”
张娟丈夫憨厚点头。
张娟给傅文讲他丈夫不是这个村的，家里没人了，他们是在镇上认识的，慢慢走到一起……
偶然相识，真心相交，幸福结婚，和睦生活，相互照顾，这就是圆满的模样吧。
吃完饭，张娟丈夫收拾的桌子，洗碗洗锅。看得出来，平日里就是这样，很自然。
傅文和张娟聊了一会儿，说不知道能不能谈成。不管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估计再过个两三天就得回去。
张娟问是不是张婶不愿意让他们住，可以住她家里，有地方。
“姐，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多留我几天，但我们还是要回去，不能在这待太久。要是谈成了，我们就不用管了，后面他们会安排。要是没谈成，那我们更要早点回去。”
张娟舍不得，但明白傅文得回去，这里毕竟不是家。
“那你要走之前跟姐说一声。”
“欸。姐，你们要是想搬走就早点做打算吧。我看孩子们挺好的，但老在这待着，听多了闲言碎语，被人欺负什么的，怎么都会受到影响。而且，早搬走能让孩子们早适应新地方，还要换地方念书，挺多事要办的。越拖越晚，许多事可能就会有变化，反倒不好弄了。”
张娟听到了心里：“你说的对。我打听得差不多了，该咋办，准备些啥，搬到哪，都想好了。是不好再拖了，说不准政策哪天就变了。现在弄，冬天前就能搬走，可你要是再来这，姐已经搬走了，就见不着你了。”
“咱俩不是有微信嘛，你搬到哪了，告诉我一声。我什么时候经过就去找你，带上鸡，你再给我炖鸡吃。”
“欸！”
傅文跟张叔和张娟的丈夫道别，张叔又给她塞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在院门口，张娟再三叮嘱，走的时候一定要来说一声。
傅文笑着应下，鼻尖有些发酸。
两个孩子跟傅文再见，让姨再来，笑得纯真。
傅文往回走。
傅文早就习惯了伪装，却为没能和张娟一家坦诚相待而有些难受，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张娟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比傅文还小两岁……
回去后，傅文打起精神，对王安和张孝祥又嘱咐一遍，看着二人去村长家。她一个人待在屋里，给温宁发微信。
傅文：【星星】
温宁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看到微信：天还没黑，你就要睡觉了？
傅文：不睡觉，我就是想你了。
这是傅文第一次这样说，温宁咬了下指节：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傅文：……
温宁：被我说中了？
傅文：混蛋想你啦！
温宁：你喝酒了？
傅文：【白眼】
温宁笑了：喝假酒了？
傅文：【再见】
温宁：你敢！
傅文：【委屈】
温宁：什么时候回来？小锦想你了。
傅文：只有小锦想我？
温宁：对啊。
傅文：那我晚点回去。
温宁不回消息。
傅文：快了，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温宁：真的？
傅文：嗯。
温宁：你回来告诉我。
傅文：好。
温宁：在村子里不要大意了，注意安全。
撤回。
温宁：注意安全。
傅文稍一琢磨：你这警惕性，比我还高。
温宁：你快撤回。
傅文轻笑出声：你说我是不是要把咱俩的聊天记录清空？
温宁：之前几天的对话，你都没删？
傅文：没有啊。
温宁一个电话打过来：“你怎么不删？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你天天给我发定位，会引起人怀疑，赶紧都删了。”
傅文握着手机，心脏一下一下跳动。
“温宁，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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