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的这个发饰挺特别的。”
玩偶耳朵上别的星星正散发着幽蓝而神秘的光。
“这是我给她做的，好看吗？”
“很适合她。”
白珀看着这只已经沾满污泥的兔子玩偶，皱了下眉。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
“你不吃饭吗？”
“不了。”
白珀出了木屋，又走了一段距离，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联系罗书华。
“书华，时间有限，我先把我这边的情况告诉你。”
“我这边四次遇到恶鬼，或许与你那边有联系。第一次是我看到二十个恶鬼肢解一个混身发紫的恶鬼。第二次我遇到了一个四肢枯瘦，肚子肿大的恶鬼，镜盒就是在他的脑子。第三次我看到一个不断膨胀最终爆炸的鬼。第四次是一个有脸的女鬼，她带着一个兔子玩偶，称它为女儿。那个玩偶的耳朵上别着一颗蓝色的星星。”
罗书华仔细听着白珀的讲述，尽力找到两边的关系。
“母亲，女儿，那个让月也在地狱里？要是这样的话，她也是我的任务目标。”罗书华略感讶异。
“嗯，确实如此。”
“时间不多了，我把这边的经历录下来了，朴前辈能传给你吗？”
眼镜中的视频自动打开，随后又关上，“我收到了，等通信结束后可以投给白珀看。”
“多谢前辈，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白珀，前辈，昨天见。”
“昨天，原来如此，你那边的时间是跳跃着向后退的。”白珀笑了笑，“昨天见。”
白珀的声音渐渐飘远。
再次恢复意识时，罗书华来到了5月12日15：05：00。
“第二次行动的行动时间也是一小时，我的想法没错，我的活动时间只剩下一小时了。”
罗书华刚乘上浮空车，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我还没有请假。”
罗书华按照记录自己请了三天假，理由是身体不适。
时间回到5月12日，诗语的案子还没有发生，去了局里除了扯皮也没有任何用处。让月那边同样棘手。
“这两条线索可以先缓一下，最后再收网。”
“我可以白珀提供的信息入手。白色兔子玩偶对应星，精神失常的女子对应让月。”
“2月13日我去过小学和研究院，在让月的家门口被暂停，白珀在那边见到了爆炸的鬼和让月。2月14日我打捞了星和TZ的尸体，他见到的是被肢解的鬼。”
“这样看，TZ应该与混身发紫且被肢解的鬼对应。”
“混身发紫……如果他的死因是中毒，即使是诗语这样的小孩也能做到。这个推断还算合理。”
“中毒这个死法还挺平常，但爆炸这个死法实在太惹眼了，恰好爆炸的鬼对应着院长，可以先查院长失踪案。”
罗书华调查了一下，近一周内，只有一宗燃气爆炸的报道沾点关系。但说是燃气爆炸，报道中用词也模棱两可，而且死伤人数也没报清楚。
“这次先从这里入手吧。”
罗书华在浮空车上选定位置，前往爆炸的地点。
爆炸点附近几乎没人出现，只有几个流浪者聚在街上。
“你们认识这四个人吗？”罗书华将让月，诗语，TZ，院长的图片都调出来，投到流浪者面前。
“我认识这个。”一个右手缺了一根手指的流浪者指着TZ，“他之前也是流浪者，爆炸时还在这里拍视频，说是发到网上能挣很多钱。”
“他发了吗？”
“没发，他在爆炸后似乎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了，大概是光忙着泡妞了吧。”
“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另一个年纪很大的流浪者说，“我忘了什么时候，他会偶尔进入那幢楼，就是爆炸的那幢。”
其他人知道的也大同小异。
“好，感谢你们的配合。”
罗书华看了眼爆炸的楼，已经炸的连渣都不剩了，也难怪连死了几个人都分不清楚。
这里本身就是贫民区，调查局一般会将这里的案子抛到最后面，更别提现在连院长失踪案的人手都不足，这里更是没人管了。
线索也差不多了，再加上一些猜想，罗书华基本能补齐事件的前因后果。
按照事件发生的顺序来看，可以将整个案子拆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院长失踪案，一周前。让月与院长发生了某种不可调合的矛盾，让月选择引发爆炸让院长人间蒸发。
不巧的是他的作案过程恰好被TZ拍到，让月同TZ商量，想要私下解决。但是TZ提出的要求，让月无法满足，她的精神不断变差，这点被诗语捕捉到。
第二部分是TZ毒杀案，5月14日。星知道了TZ对让月的威胁后，想帮助养母解决这个麻烦。
星主动与TZ接触，用一些方法快速取得了他的信任。5月14日，她在TZ吃的食物或接触的其它东西中下毒，毒死了TZ，之后在小巷中分尸，将他装在书包中。
第三部分是诗语自杀案，5月14日。星背着TZ的尸体上了小船，点燃了船只，将所有与让月牵扯的证据销毁，包括她自己。
从这个角度看，让月确实是杀死星的凶手，最直接的一个。她的自杀本身就是为了让月。
三个案子线索明确，但让月杀院长的动机不明，因为任务中不太牵涉这部分，罗书华便不再浪费过多的时间。
“我需要找的是镜盒，院长，TZ，让月。既然院长是在这炸的，我就把其他几个带到这来。”
“至于镜盒……”罗书华想起刚才的苍老的流浪者，他肚子过度肿胀，四肢干瘦。
他将M1的枪械解除保险。
罗书华追上那名流浪者，“你先别走，我还有点事问你。”
“还有什么事？”
罗书华再次调出让月和诗语的投影，“关于她们，你还知道什么？”
“刚刚都同你说了。”
罗书华连上他的身份卡，转给他了M1一个月的工资。
“这，”流浪汉看着手环上不断滚动的金额，眼睛都看直了，“我说了还有钱吗？”
“有，信息越多，钱越多，但你可不要骗我。”罗书华拿出枪对准他心脏的位置。
那流浪汉一点也不在意对着他的枪，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那个叫诗语的小姑娘没父没母，我捡着了她，让她给我乞讨赚钱，之后她赚不到钱了，我就卖了她，换钱去赌了。”
“当时，有个女人高价买了小孩，我对她印象挺深的，毕竟这片里很少能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之后嘛，我又见着了那女人一面，她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进了那幢楼，没想到那幢楼直接爆炸了，他们都没出来，但这都不管我事了。”
“还有吗？”
“没有了，这些能换多少？”
“能换一颗子弹。”扳击扣下，流浪汉倒在地上。
罗书华取出口袋中的水果刀，将他的脑袋划开，他竟然没有脑子，仅有一个粉红色的心形盒子在里面。
没想到他竟然是他促使让月与诗语相遇的。
罗书华打开镜盒，朴金恩的身影出现了。
“你找到这边的镜盒了？”
“嗯。前辈，我这边没时间了，还有个人要处理，过一会再与你们联络。”
“好，我和白珀随时等着你的消息。”
浮空车停到了让月家门前，这次罗书华见对方开门后直接开了三枪。
让月还未开口便向后倒去。罗书华挤进门去，将让月装入行李箱中。
那些无脸人又出现了，但罗书华已经不需要M1这个身份了，最后的收尾他不介意暴力一点。
枪械洞穿他们，他们仍会不断爬起来。但这不重要，在他们倒下时，罗书华能踩着他们的身体前进。
无脸人的身体像橡胶一般，不断涌到罗书华身上，罗书华左手提起来一个充当盾牌，右手不断射击，硬是从尸山上走出了一条路。
突然间他好像感受到某种视线，回过头看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罗书华警觉起来，尽快拖着行李箱进入浮空车后。
启动浮空车后，罗书华痛得倒吸一口气，他的身体上被无脸人接触到的位置正在快速溃烂。
没有时间治疗了，罗书华只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不至于看不清路。
他将下一个地点定在毒杀案发生的小巷，现在满地找TZ不现灾，无论怎样，只能赌一把了。
好在罗书华的运气还不算太差，他在一家咖啡店看到了TZ，TZ对面坐着诗语。
罗书华弓着腰进了咖啡店。他的腹部有一半都溃烂了。
“小姑娘，打扰你们了，我找这位先生有点事。你能先离开吗？”
诗语同让月一样是有脸的，那张稚嫩纯真的脸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呀，叔叔的朋友来了，那我先回家了，两位叔叔再见。”
“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TZ喊道，似乎对罗书华的出现感到气急败坏。
罗书华拿出证件，“问你点事。”
随着M1一个月的工资到账，TZ上了罗书华的浮空车。
“老爷，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TZ瞬间换了张脸，不愧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回应他的是致命的电击。
“这一招还真是好用。”
浮空车来到爆炸的楼房前，罗书华将三具尸体拢到一起，打开了镜盒。
此时时间仅剩下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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