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从该怎么报恩呢?
首先,他需要准备几条路。
第一,投其所好。可是,林听喜欢的西瓜、雪糕和小龙虾这里都买不到。
那他还喜欢什么呢?
林听曾提议去河边、雪山、松林里拍照。但在拍戏就耽搁下来了,林听相机里的照片也都是他拍戏的时候拍的。
要不?
就去这些地方满足林听的愿望?
可是这样不会太自恋了吗?
他不想在林听面前变成一个自恋的人,所以想来想去,这个想法就被淘汰了。
第二,尽可能地配合他,拍摄好这部电影。
但以上这个方法并不能充分体现出报恩的诚意来,那么还有什么呢?
秦从想不出来了。
毡房里响起了歌声,是努尔在唱歌。她的嗓子空灵,一嗓子喊出来,全毡房里的人都被她吸引了视线,朝那里看过去。
牧人的生活总是孤寂的,漫长的岁月里,只有舞蹈和音乐能让他们快乐了。
加码看着自己的老婆,三秒后就站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双弦琴,坐回来,抱在胸前弹奏。为努尔的歌声增添了一些欢快的曲调。
林醒不再找秦从说话,而是专注于小口小口地喝酒。
秦从对音乐的乐趣不大,在努尔唱第三首歌时,站起来离开了炕,去找林听。
只是有一件事令他很奇怪。
当他坐下来时,高阳郭子凡乔麟不约而同地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奇奇怪怪。
最近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
秦从从容地给自己倒了杯奶茶,拿起来抿了一口,问:“你们几个干嘛这么看着我?”
都这么明显了,这块木头怎么还没有察觉到呢。高阳抬着下巴打量了他一眼,问:“秦从,你承了林听这么大的恩情,是不是该好好道个谢?”
秦从抬起眼睛,看着他,短暂的思考过后,想了一个法子。
他去问林听:“你想我怎么谢?”
“咦……”其他人一阵唏嘘。
这太突然了。
林听还没有准备好,就被突然问起,无论是心里还是脑子里都空空如也,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会思考。
但总要说出来点什么,他怎么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林听想了想,反将一军:“招得自己想啊,总不能什么也不干,一点诚意也没有。”
“啊?”秦从有点懵,怎么又落回自己头上,“我就是想不出来才来问你的,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谢谢?”
啊,怎么就只讨到两个轻飘飘的谢谢。
林听蹙起眉,顿时不乐意了,“你还不如不说呢,听起来一点也没有谢谢的意思。”
“谢谢。”秦从真心实意地说道。
林听:“……”
“过分!”
这要他怎么办啊?
投其所好完全执行不起来,向外不行,那向内?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很快,秦从就想到了一个。
“那这样吧,明天我带你骑马吧?”他试探性地问。
骑马?
林听一想,觉得甚好,眼睛都亮了,“真的?”
秦从点头,“以前骑过,我可以确保你的安全。”
那简直太好了。
“好,明天拍完戏我们去另一座山头吧。”这样就可以不被人打扰了。
“好。”秦从答应下来。
骑马的这个计划实施起来还算顺利,当天拍摄结束,时间还很早,秦从卸了妆,牵着马争取了马主人加码的同意,把马带去了林听要求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花海。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沉甸甸的夕阳在不断地倾泻中向下坠落,世界出现了不同于正午的明亮,这片光亮集中于山的一面,把这一面包裹在这份明亮之中,像是世外桃源。
回头一望,剧组早就被另一座山遮掩了,只看见浩荡的绿色。
“这下总够远了吧?”秦从收回视线,看向林听,他不明白骑个马为什么要走这么远。
林听牵了一下马绳,看着他,说:“够了,这马不踢人吧?”
“不踢,性格还算温和。”秦从抬手摸了一下马面。
马很乖,任由秦从的抚|摸,就站在那里。
林听看了眼马镫,抬脚打算骑上去。
秦从从前面绕过来,问:“能上去吗?”
“可以。”林听一只手拽着缰绳,一只脚踩着马镫一下就翻上去了。
马被陌生人骑——相比于骑着它拍戏的秦从,林听的确算陌生,也很乖,只是挪动了一下位置。
“马绳勒紧。”秦从对林听说,随后再次抬手按在了马面上,“好孩子,乖。”
马就不动了。
“你还会和马说话?”林听比较好奇,
“因为我会马语。”秦从说。
他牵着马往前走。
林听笑了一声,反驳:“那你再问问它有没有兄弟姐妹?”
秦从就凑近马耳朵边儿上悄咪咪地问了一句,马鸣叫了一声,过后抬起头对林听说:“它说它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是谁啊?”林听问。
“骡子。”
林听:“……”
真是个够冷的笑话。
配合笑笑好了。
这里的地总是不平,才舒展了没一会儿就要起伏。马走上了一个不高的坡,秦从提醒他不要害怕,说骑马其实很简单,抓紧缰绳,扬起马鞭,在马奔跑起来的时候,简单地调整重心,当然最重要的是多骑。
林听觉得秦从在骗他。
因为这是一个很简单易得的方法。
于是,他问:“怎么驯服它?让它听话?”
秦从说:“我不知道,这匹马平时就被人骑,我骑它之前加码一直在训练它,我也经常骑它,所以它愿意配合我,你要是真想知道,或许可以去问问加码。”
“哦。”林听说。
之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秦从牵着马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只是一味地往前走,往前走,想就这么一直进行下去。
林听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是牵拽着缰绳,时不时不费力地瞄眼旁边的秦从。
他觉得秦从实在是高大,坐在马上,竟然也能这样看他。
已经走得太远了,不能再走了,一会儿回去的话天就黑了,天黑容易遇见狼。
就只能在前面不远的一棵树下停下来。
秦从勒令马站定,然后抬起两只手扶着林听下了马,把马拴在了树上。
他往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地方,说:“坐会儿吧,等会回。”
林听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提了一下裤子,坐了下去。
秦从紧跟着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和休息,就听见旁边扑通一声,转过头,就看见林听已经躺在了地上。
“还是这里舒服,虽然蚊子有点多。”林听没话找话,却也是抱怨,毕竟他的胳膊和腿都被咬过,“可我还是愿意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秦从看着他问:“这没电,水也是河水,信号也微弱,你怎么会想到要留在这儿?”
林听把胳膊放在脑袋下面,说:“就是愿意待着,没人,事少,自由。”
秦从一想的确如此。
没电就代表着无法微信加班,无法线上办公,对于生活在城市里习惯了996的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
林听又问秦从:“你不愿意吗?”
秦从想了想,天堂有谁不愿意待着呢,他点了一下头,说了声“嗯。”
林听问出了之前的问题:“这次走了这么久,怎么没看见上次的草莓?”
秦从就笑了,“草莓长在松林里,这里是花海啊,怎么可能会有?”
也是啊。
林听:“哦。”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的谢道完了?”
“这条件这么有限,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要是不满意,回去我可以接着道?”秦从这么问。
林听巴不得,就这么点甜头还不够他塞牙缝呢。他看着快要黑下去的天,说:“那你回去接着道吧。”
“我是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惹到你了吗?”秦从笑问。
林听总不能说实话,他照例搬出了之前的话术:“因为我是你在娱乐圈唯一的人脉,你得讨好我,你未来的路才能走得顺。”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秦从这么说。
林听笑了几声,突然话锋一转聊起了电影,也是挺无聊的,才找了这个话题,“你说,陆风林在招财家住的日子,有没有对招财有非分之想?”
不仅话题转变得快,问得还很犀利。
秦从愣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正面回答:“有吧,毕竟他喜欢她。”
林听思考性地“嘶”了一声,“照你这么说的话,性幻想才是爱情的起点了?”
“……这放在陆风林身上或许是适用的,因为他在第一次见到招财的时候就有了想亲近的想法,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仅凭这一点,不就恰好说明,招财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不可玷污的存在吗?”秦从边思考边慢吞吞地说,“他作为一个正常男性来说,应该都会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有性|幻想吧。”
“……啊,自相矛盾了,”秦从越描越黑,最后索性一锤定音,“好吧,你是对的,性|幻想也许真的是爱情的起点。”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林听诡计得逞,坐起来,凑在他面前,悄咪咪地问:“那你对谁有过性|幻想?”
秦从懵了。
不是和他说过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吗?怎么还问啊,是以为自己在骗他吗?这么执着?
等等。
就在此时此刻,他看见林听眼睛里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还有隐约的计划得逞的兴奋在里面。
他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
秦从就觉得更奇怪了,“……那你对谁有过性|幻想,叶添?”
“没有,等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不搭理我了,所以就不是他。”林听老实回答道。
礼尚往来,即使秦从之前回答过他。
“我没有。”秦从再一次回答。
以为林听会追问,可他却没有,而是站起来,说:“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秦从:“?”
“啊?”
“啊什么啊,走了。”林听拽起他,一起往拴马的树下走,“一会儿如果碰到狼怎么办,我可不会爬树,你会吗?”
“不会。”
“那还不走快点。”
也许是林听的问题真的起到了作用,当天晚上在跌入梦乡之前,他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
我对林听会有性|幻想吗?
这个问题把他吓醒了,他盯着房顶,听着周围人的呼吸想,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对林听有性|幻想?
他转过身扫了沉睡的林听,但看见他就心烦,又平躺回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把杂念清除。
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却在梦里梦见了与林听躺在床上,身体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纠缠的画面。
秦从的视角实在太难写了,好在磕磕绊绊地写完了,明天林听视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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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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