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 处

军训结束,所有人面临着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考试分班。我想这是全国统一的吧,因为刚刚入学,组织一次考试,对学生的整体学习成绩有个初步了解,然后再进行分班,这样老师传授的知识才更容易被学生吸收。夕罒的想法是没有错的,他觉得耳又那么乖的女孩子成绩应该很好吧,所以在分班考试的时候,他格外认真,想要找到那个女孩子。可是成绩和分数不会开玩笑,就好像夕罒与耳又之间注定错过。

夕罒考试时候很认真,可是成绩并不理想。进入新的班级,认识了新的朋友,渐渐地也就淡忘了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事情,忘记自己那一个月的青春。

······

时间回转到我的主场,也就是我转学进入夕罒的班级。有一天他神神秘秘的和我说,让我一起去买东西,我很好奇买什么东西需要这样,还拿着一个黑色袋子。谁知道啊,到了小卖部,他就刷了一瓶酸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拿。我当时脸就黑了下来,这不是和我开玩笑吗?他却一脸严肃的和我说,晚上你就知道了。鉴于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所以我也没有多问什么,就因为我这一句没有多问发生了回寝室我抱着他打的一幕。

当天晚自习下课,所有人都走了,他拿着酸奶找到我并且把我拉到了隔壁班。我问他干什么,他说“你看到第二组,第二排的桌子了吗?”

“看到了啊,怎么了?”

“现在是好兄弟需要你的时候了,把酸奶和纸条放到那张桌子上”

我顿时就来了兴趣“我放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是哪个女孩子”

“你先放,放了我就告诉你”听到这句话我就不管不顾了,直接冲到了那个座位上,把酸奶和字条放到了桌子上。在回寝室的路上,他才向我说起关于他的耳又之间的故事。

原来,这一次文理科分班以后,他发现耳又就在隔壁班,而且连人家座位都打听好了。所以才发生了今天让我深夜送酸奶的故事。因为第二天就是周末了,学生只用上早上的半天课,熬多久那都无所谓了。关于过去的青春是明天的故事,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我们都说不清楚。

周末返校,我刚到学校就看见他们俩肩并肩的走在操场上,我虽然很耿直,但是我也不傻。到了晚上,我才悄悄的问他是不是和耳又在一起了。他却回答没有,他说自己是一个慢热的人,对耳又现在并没有喜欢的成分,不过也在追求吧。那个时候的我们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但凡有点芝麻蒜皮的事情对我们封校寄宿的学生来说就是‘新闻’,所以十几个人围着他,听他说关于耳又的故事。

故事长也不长,这个故事真正的核心从这一章才开始,从这一章才是轰轰烈烈的青春,对比后续的结尾,那是远方。慢热又怎么样,当一个人频繁的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任谁也跑不掉。一年时间,耳又和夕罒在一起了,两个人在学校朝夕相处的一年时间改变了许多,夕罒因为数学成绩还可以,但是其他成绩不是很理想,决定在高三的时候进行分类招生,就读一所师范类学院。耳又呢,想要学美术,参加艺考。

高二下班学期,大家都按部就班的往前走着。耳又也正式离校报了一所艺术培训班,为来年艺考做准备。也就是在这一年的时间,夕罒做了一件不负青春的事情。

那是他和耳又第一次发生争吵,因为相隔很远,所以发生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夕罒不是这样想的,他和我说,隔着屏幕我说一句抱歉的话,她感受不到我的诚意,我说了一句有情绪的话却可以百分之百传递到她那边。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人爬到了三楼阳台上坐着,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作为好朋友,我只能告诉他等你想好怎么做了,就来寝室找我,我先回去睡觉了。

不一会儿他就跑到寝室找我,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连夜去找耳又。我问他是不是不计代价?他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去,那就没有一直拖着的必要。他去了,连夜翻墙坐了四个小时的车,从这个小县城跑到另外一座城市找耳又。那天凌晨四点他到的时候,正好下着大雨,他跑到商城买了一件酒,一个人站在雨中喝完了,点了两包烟。

他是用自己的方式敬自己的青春。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的青春会在这个雨夜结束,会在他远赴山海,四个小时的车程里结束。因为那天耳又并没有下楼,等了一天一夜的夕罒没有等到自己想等的人,又连夜坐着黑车回到学校。

从他的疲惫我知道结果可能并不理想,但是他不后悔,不是吗?至少在喝完那一件酒、点燃那包烟的时候,他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属于自己的青春。那是独属于他自己的轰轰烈烈,是独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哪怕故事情节不尽人意。

谁知道啊,这件事被耳又知道了,他们和好了。是的,耳又被夕罒的行为感动了。他们的故事又得以延续,或许人都是这样,在失去一次以后才知道珍惜。高三,夕罒按照自己的计划,走进了一所示范类的专科院校,耳又呢?也如愿的金榜题名,考上了江西一所艺术类院校。两人分隔两地,但是却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感情可以向他们一样的轰轰烈烈,可是他们的轰轰烈烈却不止于此。

耳又的轰轰烈烈是他们的第二次争吵,这一次不知道是夕罒疲惫了,还是他明白了那一次四个小时车程的寓意。这一次他很冷静,冷静得可怕。耳又慌了,她舍不得这个和自己谈着异地恋的男孩子,可是有些事情成了定局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耳又疯狂了,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买了从江西到贵州的高铁票。到了贵州以后,远远的看了球场上的夕罒一眼便走开了,回到夕罒曾经买醉的地方。

她走到了青岩古镇,这是我们当地的一个旅游景点。曾经和夕罒说好了要一起来这里游玩的,可是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走了许久,她又一个人坐车到高铁站,回到了江西。

后来和她聊天的时候,她说因为在远方的生活没有了他就好像在黄昏下漫步的老人,牵着晚霞的手,却还想着海棠花瘦。

这次没有反转,他们的故事结束。属于他们的青春结束了。那他们的远方是什么样子的呢?夕罒如愿做了一名人民教师,自己的青春轰轰烈烈却再三告诫学生不要早恋。耳又呢?也如愿顺利毕业找到工作。

两年后,夕罒找了新女朋友,他和这个新女朋友一同在学校教书,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耳又呢?她找到了杨军的抖音联系方式,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给杨军发消息,曾经还发过一段很长很长的截屏,内容全是夕罒与她分手拉黑以后她自己给夕罒发的点点滴滴。

或许我们都一样,只是青春对我们来说是不一样的体验,远方是梦里的海棠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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