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改变他父亲的想法

纪韩韩最开始的目标是想办法和周一楠留在一个班,看着期末考快到了,所以她争分夺秒的学习。

然而当才第四天的时候,纪韩韩学到十一点他都没来。她发了个消息给他,他也没有回复。这是昨天留的号,加好友后她还验证了。难道是他爸又喝醉了。

纪韩韩有些担心。正想收拾东西去他家找他时收到了他的消息:“我今天有点事来不了,你到时间先回去,注意安全”。纪韩韩才稍稍放心。

然而第二天晚上见到周一楠时,他脸上一块青紫,眉骨有伤,特意把头发拉下来盖住了。还在这大热天穿起了长袖。为了不和她正面接触他特意坐在了侧旁边。

纪韩韩传纸条给他:“你还好吧?”

看着她那担忧的眼神,他在背面写上:“没事,好好学习。”就低头做题了。

手背上有伤,像是钝物打的,一团青紫蔓延开来。纪韩韩想到他日记里的家暴明白了几分。听班主任和各科老师以及校长一直都在给他父亲做思想工作。他父亲终于答应期末考两周前让他返校考试。然而此刻纪韩韩不想等了。

第二天周一楠收到了纪韩韩向他请假一天的消息:“一楠同学,我今天有事耽搁一下,晚上不来自习室啦,明天保证准时到,你好好学呀。”像是汇报的语气,周一楠浅笑。

然而纪韩韩照常来这个小区了,只是没进自习室,而是蹲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等周一楠父亲。守了两个钟头,腿都麻了,才看见他父亲回来。

纪韩韩走过去装作和他偶遇了他。“叔叔您好,我是周一楠的同学纪韩韩。说着拿出两张奖状和两个奖杯递给他。是这样的,老师让我把他竞赛奖状带回来,刚好遇到您,麻烦您帮忙转交给他一下。”

周一楠父亲看到那奖状和奖杯迟钝了一下,接在了手中,认真看了起来。

纪韩韩接着道:“叔叔,周一楠已经请假快两个月了,最近上的都是新课,他已经落下很多了。而且快期末分班考了。能不能让他回学校学习呢。”

“你们可真不消停,老师来了学生又来,看来大家都把他当成块宝呀,一个私生子配吗?”他父亲生气的说道。

私生子?这可把纪韩韩气到了,当初有段时间他私生子的言论在校园网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有人用此羞辱他,对他进行冷暴力。纪韩韩一想到这些喉咙痛得发紧,感情他父亲也这样认为。然又不敢言语过重刺激到他。“私生子?你做过亲子鉴定了吗?叔叔这样没有证据的说他是私生子,是不是过分了。”

“证据?他眼睛就是证据,长得和他妈的情人一模一样,让我觉得作呕。他妈带走他弟走死活也不愿意带他,不就是留他膈应我吗!”

他父亲用怨气极大的语气说出这些绝情的话时,纪韩韩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一个一个字的像把锋利的刀刻在她的心上。让她深深感受到语言能杀人也能伤人。

纪韩韩不愿去想象周一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以他的性子都是容忍在心底吧,也是,说出来有谁听呢。倒不是他容忍下来了,而是这样的原生家庭塑就了他这样沉默隐忍的性格,亦或是他已经听麻木了,连在他她这个素不相识的外人面前,他爸爸也能说出这种话。

“叔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是你亲生儿子呢?”

闻言周以翔僵住了。他只想过周一楠是他妈与别人的私生子,倒是压根没想过万一是他儿子呢。那个毕竟小时候也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啊,那么优秀的孩子。

此刻的沉默无声胜有声。“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也是他吗?”纪韩韩没办法说敬语了,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质疑和坚定。他父亲不配!那么聪明的周一楠居然有那么一个固执己见的父亲。

还好,没喝酒他爸还是个能听得进去她说话的人,也算幸运了。

“叔,你取一截头发给我吧,我这里有周一楠的头发,我们可以去做个鉴定。但请你别和周一楠说,这段时间也别喝酒,好吗?”

“怎么,你想证明我的想法错误了!你算他什么人,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他父亲似乎感觉他一直坚信的想法被面前这个小女孩轻易动摇了,内心的尊严有些维持不住,自尊心迫使他吼着说出这句话。

然而纪韩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活了几十年让她有机会重新站在他面前,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你可能很好奇我为什么做这件事,我知道我说出原因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要说。”

“我是来自2021年的纪韩韩。2017年4月14日周一楠跳楼自杀,离高考不到两个月。他弟弟在他跳楼前失踪后死亡了,死亡原因不详。我亲眼目睹了周一楠的死亡,他不应该有那样的结局,我希望他这一世好好的活着。所以求求你救救他好吗?哪怕放手让他自由一些也可以。”

纪韩韩都没意识到自己到后面的语气中都带着些祈求。她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不会被他爸当做疯言疯语。但此刻还能有什么办法。

“纪韩韩,你怎么在这里!”周一楠跑过去将她拉过来护在身后,像上次他父亲来学校闹事那次一样。他回过头发现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爸,他是我同学,你有啥事冲我来。”他爸没说话,沉默地多看了他几眼,将奖状和奖杯递给他,绕开他走了。那背影像是瞬间老了许多,显得有些凄凉。

“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听着他带着关切担忧的语气,她压抑住心中的情绪笑着说道:“没事,你比赛得奖啦,老师让我给你带过来,刚好遇到你父亲,想让他交给你,哪知道那老头还是像以前一样油盐不进,看到奖状都不笑一下。”

“以后见到我父亲有多远走多远,他喝酒后不认人的。”

纪韩韩听到感觉很心酸。

“走,我带你出去吃东西。”我刚刚和你爸爸说了要占用你一晚上的时间,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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