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入了股,平儿便时常借着送东送西的往黛玉那里去,黛玉知道凤姐儿此时除了放印子钱外还曾包揽诉讼,出于对合作伙伴的关怀,也时不时的劝凤姐儿收手。
茶楼扩张后账面好看,凤姐儿有了更稳定的收入来源,自然也不愿再做那些伤阴骘的事,慢慢的就把私房钱全交给了黛玉。
凤姐儿与黛玉更加亲厚了,凡事就都先紧着黛玉那里来,发放月例银子、份例的衣料脂粉等等全都是最好的。
时日长了,连李纨探春等人都知道了。
李纨心里作酸,见了凤姐儿便拿话刺她,说她人精儿似的,还挺会拣高枝儿。
凤姐儿只作没听懂,笑说都是老太太吩咐林姑娘那里一应都要好的。
李纨听了倒不好再说什么,她在王夫人那里不得脸面,没处告状,也就只好把这碗酸醋咽下。
宝钗听说了倒是若有所思,趁着给王夫人请安的时候说了一回。
王夫人不顾凤姐儿身怀六甲,把凤姐儿喊过去说了她一大通,气得凤姐儿出来后就骂宝钗是“多嘴的八哥儿”。
主子们之间有什么不满还不敢明说,下人们之间就直接多了。
本来王夫人的陪房和丫鬟们就因着黛玉体弱,时常要增加一些配药、请太医等多余的工作量而私下里嘀咕林姑娘多事、难伺候、小性儿,更因为知道主子的态度而故意怠慢。
如今元春封妃,贾母年迈不大管事,王夫人本就是幕后管家的人,她身边的这些人更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了。
好在凤姐儿日常管着些杂事,又时不时的弹压一回,才不至于让黛玉受气。
这日,林安从作坊那边过来,给黛玉送了两处作坊试制的香皂和纸张。
香皂有玫瑰、桂花、茉莉和茶叶四种香味的,分别用了不同的模子作出不同的花样,因原料增加了高价精油和花露,比此时的澡豆用起来更柔和,不伤皮肤。
纸张则是黛玉设想的流水线作业制作出来的,由专人负责每个制作环节,比之纯手工制作,流水线作业虽不如后世那般高效,却也提高了不少生产效率。
黛玉试用了一回,香皂气味芬芳柔和,泡沫丰富,去污力强,可以定个高价,把新装修好的绒线铺改为脂粉铺,卖给有钱人家的主子姑娘。纸张品质一般,产量却大,可以定价稍低一些,造福读书写字的学子们。
按例将香皂用雕刻有店铺名字的精致小匣子装起来,往府里各处送了些,另又专门往义安郡主和敏慎那里多送了许多,义安郡主又给相熟的亲戚朋友送去,不消十日,便有人打听着专门去店里买了。
宝钗将黛玉送来的香皂翻来覆去研究了许久,心中狐疑,梦里边从未见过此物,怎地黛玉时不时便有新点子,一会儿做个没见过的点心,一会儿又做个没见过的什么劳什子香皂?
自此宝钗已是确认,这个黛玉并非梦里的黛玉,再加上这些日子黛玉行事与众人不同,也与先前不同,宝钗便往神神鬼鬼的事情上怀疑去了。
不过因为那个梦,她也不敢与人议论黛玉的异样,只好放在心里,想着以后找机会再探明。
正巧没几日便是宝玉的生辰,凤姐儿照旧例安排了宴席,请了戏班子等,各处亲戚纷纷给宝玉送来了寿桃银丝面鞋子衣裳等礼物,元春在宫中也赐下了生辰贺礼,连北静王处都送来了贺礼。
宝玉涎着脸问黛玉要个扇袋作礼物,被黛玉怼了回去:“扇袋?我看你长得像扇袋。”
做针线活有多累宝玉是不知道,他只管用就行了,袭人等给他做的扇袋荷包香包还不够他平日里赏人的。
袭人仗着与湘云关系好,就经常麻烦湘云帮忙做针线,做好了给宝玉用,还不跟宝玉说这些是湘云做的。
这日湘云又来贾府小住,预备给宝玉贺完了生辰再回去。
宝玉去北静王处当面拜谢还未回,姊妹几个便在宝玉处一边说笑一边等他。湘云与宝钗坐在一处说悄悄话,见袭人忙着给众人端茶送水,便起身拉她坐下,道:“袭人姐姐别忙了,横竖大家都不是外人,何至于这么客气?”
袭人推让了一回,也就半推半就的侧了身子坐在一旁同湘云宝钗说话。
湘云听宝钗和袭人小声说了前些日子借银子建省亲别墅的风波,心中虽也觉得林家做事不地道,却因方才刚拿了黛玉给她留的香皂礼盒,现在也不好说黛玉什么坏话,便道:“林大人是家主,这么大笔的银子借出自然是他做决定,与林姐姐无关。”
宝钗又道:“你别以为她跟咱们一样,她日常别说三五万的银子,就是二三十万的银子也能做主,我听说她叫管事的买了个温泉庄子,专门种玫瑰,另外还有她做香皂的作坊,也是年后才买的,有几支商队如今都派了出去,回头你再看,等商队回来的时候必定还有稀罕物事送进府里。”
湘云惊讶道:“林大人竟这么……这么……”这太过超前,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形容。
宝钗摇了摇扇子,笑道:“往后啊,说不定还有别的叫你惊掉下巴的事呢!”
湘云莫名的竟有些羡慕黛玉,湘云自幼父母双亡,虽留下了些财产,却不由她分配,日常叔叔婶婶管得严,家里教育女子都是多做女红、贞静为上,但是湘云内心里却由衷的希望能够像男子一样建功立业快意恩仇。
如今发现黛玉同样作为姑娘家,竟然能做生意,施展自己的商业抱负,湘云不由心向往之。
宝钗和袭人见湘云没有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相反还有些羡慕,忙道:“你可别发糊涂,像她那样迟早要叫人说闲话的,如今府里就已然有人议论了,以后她要是还不收敛些,外头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喷死她!”
袭人也道:“你当她是做什么正经事呢?我听她院里的人说,她素日里可懒得出奇呢,除了在老太太跟前还装得像一些,平时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闲了就写写画画,有时候还蹦蹦跳跳做一些古古怪怪的动作,说是……说是做操?真真是笑死人了,哪里还像是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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