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4章 元妃省亲大观园 不虞之隙存二玉

黛玉也知误会了宝玉,未辨黑白就莽撞绞了香袋儿,女儿脸皮薄又悔又气,宝玉也素知黛玉性子,只一味的跪在床上央告缠着,黛玉见宝玉这般,本也知自己让宝玉担了虚名,只得起来道,”你的意思不叫我安生,我就离了你。”说着往外就走,宝玉扭鼓糖一样粘着黛玉,拿起荷包戴上,”你到那里,我就到那里。”

黛玉伸手抢过荷包,”嗤”的一声笑道,”你说不要了,这会子又带上了,我也替你怪臊的。”说完亲自给宝玉戴上了,宝玉见黛玉不再生气,自己满脸堆笑,”好妹妹,明儿另替我做个香袋儿罢。”

黛玉端详了下宝玉身上的荷包,见戴的周正心中满意道,”那也只瞧我高兴罢了。”

二人顽闹过后,相跟着去王夫人处,我叫紫鹃雪雁好生跟着,自己留在房内,被这两个冤孽费了这些心思,我自滚了杯茶吃些点心养神。

晚间黛玉几人回来无甚趣事,只听紫鹃对我说今日在王夫人房中听闻要下帖请一个带发修行的道姑,是什么官宦小姐,还要遣人备车轿去接,甚至重视,我心知妙玉即将入府,只是妙玉到底是何出身还不得知,万一有个权贵家的说法,我也好早日结交作准备才是。

终到正月十四,因着明日就到了元妃省亲的日子,宁荣二府忙乱,整条街彻夜通明,上的主子下到小厮丫头皆忙乱,工部官兵一早就撵逐闲人打扫街道,围幙更是阻隔视野,让平明百姓无法窥探一二皇家生活。

至十五日五鼓,自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我本欲叫黛玉多睡一会儿,可府中太太们都起身,没个小姐还躺着的道理,只能叫雪雁伺候黛玉更衣,只简单戴了贾母赏赐的一个宝石发钗,我叫紫鹃陪同黛玉去园子里,自己仍旧在荣府凤来斋紧闭院门约束下人,不到一个时辰,紫鹃又和黛玉回来。

“宫里的太监传话说大概戌初才起身呢,二嫂嫂叫我们先回来,园中只她照料就可,我和小姐就回来了。”

雪雁叫凤来斋的小厨房做了些热乎乎的吃食给黛玉和紫鹃送过来,元妃省亲之日宁荣二府及大观园内到处都是小太监,我想着贾母应该也未多用早饭,就装了满满一食盒小菜带着小丫头来到贾母房中。

“元妃贤德,今日十五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如今是皇家的人,自然要用过晚膳拜佛赏灯后才向太上皇皇上请旨出宫,要不老祖宗把品服大妆先卸了,等晚饭后再妆也可。”

我刚从后房门绕进贾母房中,就听到邢夫人的声音。

“还是就这么妆着罢,万一元妃提早出发,还是早准备着才是,叫人传一些粳米粥,上些咸渍渍的菜,对付用一些。”

我见贾母吩咐人上菜,正好鸳鸯出来,我赶忙给她摆手,“这是林姑娘孝敬老祖宗并各位夫人的,怕来这里扰的不得休息,单只叫我送过来。”

鸳鸯打开食盒一看,正是贾母素日里爱吃的,“老祖宗刚还说这些呢,果然林姑娘想的周到,大姑娘回家到底是皇恩浩荡,不敢多用哪误了时辰,这些正好。”

我不敢和鸳鸯多说耽搁时间,东西交出去后静静的悄声走了,回到屋里正好遇到宝玉来找黛玉顽。

“今日你亲姐姐到家,怎么也不见你着急?”

黛玉和宝玉两个人坐在一起吃果子,紫鹃倒了两杯茶给他们二人,倒是难得规规矩矩坐着说话。

“我是外男,无谕不得入,你是外眷无职也入不得,今日恐怕要晚了,妹妹身子可还撑得住?”

宝玉对黛玉自又是一番关心,午时老太太那边传饭,袭人过凤来斋找宝玉,宝玉只说他在林妹妹处吃凤来斋的小厨房,本就品服端坐辛苦,不去扰老祖宗和太太们。

我看袭人来寻宝玉时欲劝说,但见凤来斋里外除宝玉黛玉说话声均屏气噤声肃穆而立,只张了张嘴说了句“仔细别误了时辰”就离开。

午时刚用过饭,黛玉有些困意,用手支在炕几上强打精神,宝玉见了忙劝说黛玉去床上睡。

“今日府中这等大事,我怎能擅自休息,何况老祖宗太太们都品妆等着,我更不能如此,万一贵妃娘娘提早起身,可不失了礼数?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我见宝玉一早起身也有些呆呆的,饶是这样,还想着黛玉,给黛玉讲在外见到的趣事儿解闷,就叫小丫头们把里外间的床炕收拾出来。

“姑娘去休息吧,可要等些时辰呢,怕是用过晚饭再去正好,二爷也在这里歇歇,我叫人去和你房里说一声,晚饭就在这里用了再去园子中也来得及。”

黛玉素知我心性,见我这般说就让雪雁伺候着更衣自去睡了,紫鹃给宝玉松了头发也服侍他歇息,我叫房里的小丫头们看仔细,就在外间吃茶,院子里的婆子听我命一直在门缝观察府中情况,尤其贾母那边,一旦有何动静立即回禀与我。

彼时用过晚饭,贾母那边才使人来叫二玉,紫鹃雪雁给二玉俱已打扮妥当,两个人相跟着急匆匆的去了,院子里早就掌起了灯,想着黛玉这一去怎么也得后半夜才能回来,就叫人热好水准备点心,防着回来洗澡吃宵夜。

宁荣二府足足闹了一夜,自得到恩准省亲之日起到省亲结束,足足闹了几个月,真是人人力倦,各个神疲,凤姐儿和平儿因着元妃省亲回宫,大到屏风插画,小到茶杯悬灯,皆需要核对收库,叫着仆从婆子收拾了好几日方完,我想着她那里正是人手不够的时候,就叫凤来斋原林府下人去帮衬,特意嘱咐只许打扫,挪动登记等事一概不得碰,若是得了什么不好的言语,只管回来,无需看贾家下人脸色。

一日元妃从宫中赐出糖蒸酥酪,我想着黛玉近几日身子不好,这些甜腻之物不吃为上,怕白白浪费宫中膳食,想着王熙凤和平儿爱吃,就放到小食盒中拎着去寻她们,谁知道刚走到一半,就看见几个道姑模样的人从旁走过,衣服穿着和寻常出家人不同,料子装饰均是上乘,便跟着她们来到靠近大观园旁边的一个小庵中,看里面着观意景,想来是妙玉的住处,在外双手合十自请入庵中。

元妃省亲后大观园就封了未动,往日里只有寻常婆子丫鬟巡视打扫,妙玉住的位置极妙,不但位置极佳,还难得清静,估计府中也无甚人打扰,今日见有人入庵,几个小道姑也很是诧异,忙不迭的迎了出来,我只说拜访妙玉师傅。

小道姑听闻我找妙玉,想把我让入室内,我很是推脱,只站在门边拜了妙玉。

“妙玉师傅乃得道之人,我等俗物早就听闻大师法号,今有缘一见足以,世间浊物不敢污了大师修行之地。”

妙玉本在里面打坐,见小道姑禀报也未抬眼,听我在门外说话,面露喜色,起身望向我,“难得一个明白人,妈妈还望里面坐。”

我知这是入了妙玉的眼,想着一回生二回熟,此趟前来只不过是先打个照面,想要打听妙玉身份还得徐徐图之,只说自己今日吃了肉,免得冲撞了神灵,等改日沐浴斋戒再来此拜访,又将手中食盒交与一旁小道姑,说我本就是个下人,没甚好的东西,只是林姑娘宽待下人,特意将宫中赏赐之物给我,我只拿这碗糖蒸酥酪供奉,又拜了数拜方才离去,妙玉亲自将我送到庵门,我回首只说“大师留步”。

一连几日,府中恢复如初,当初元妃省亲那等热闹过眼云烟,凤姐儿每日仍旧繁忙,尤其添置的道姑、戏子又增了许多嚼用,除凤来斋不用公中的钱照旧发月例银子外,其余丫鬟们的月例竟然长了五日还未发,这让许多下人们私下议论。

一日黛玉正在床上歇午,宝玉宝钗二人先后来房中找她顽耍,不多时,就听到隔壁宝玉房中叫嚷起来,我侧耳听了,竟是宝玉奶妈李嬷嬷在骂袭人,满口的“小娼妇”、“狐媚子”,晴雯麝月在内无一人为袭人说话,直到宝玉急匆匆的回去,才听到宝玉为袭人辩解几句,我正听得高兴,谁知凤姐儿声音突然出来,只说了几句话就偃了李嬷嬷的脾气,宝玉那边恢复安静,我兴致未足,一个房里的丫鬟,何等眼头见识,那**之事如何能瞒得过,今日恰巧有凤姐儿路过,他日可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正月里史湘云来荣府,本欲给她收拾屋子,黛玉素喜湘云率真,只说和她住一处就好,湘云这就在凤来斋住了下来,宝玉本就无事,最是闲暇之人,如今湘云和黛玉同住,他更是日日往凤来斋跑,恨不得晚上都在这里歇下,每每都是袭人亲自叫回去,开始还面色和善,后面愈发显露出怒意,我只作不知,不时故意留宝玉和黛玉湘云在凤来斋小厨房用饭,也不打发丫头去告诉宝玉房里的人。

二十一日薛宝钗十五岁生日,贾母蠲了二十两银子给宝钗过寿,黛玉自听到起就心生不快,我见黛玉又独自坐在窗边烦闷,坐在旁边询问。

“姑娘,可是为着老祖宗替宝姑娘做寿不喜?”

黛玉低头不语,我见她这个样子,轻声一笑。

“姑娘你也忒把薛家当回事儿了,她薛家虽说是皇商,可早已今非昔比,家中老仆欺上瞒下偷了多少生意去,现下坐吃山空早晚是个空壳子,薛家又不立志功名,只一个薛大傻子能成什么事儿,怎么能和咱们这种人家比,何况薛姨妈明着说是送女儿待选入学陪侍,可薛蟠打死人命之事就已然断了这条路,依我看,他薛家当咱林府门客还嫌他们门户小官位低家产少,何况你是老祖宗掌上明珠留下的唯一血脉,她薛姨妈不过是王夫人的胞妹,这起子小事儿也值得你伤神?”

黛玉听我这么一说才回过味来,叫雪雁伺候着洗了面,正巧宝玉叫黛玉去看戏,我叫丫头婆子们跟着小心照看,谁知回来竟又生气了,一边是史湘云叫人收拾包裹要家去,一边是黛玉把宝玉推出门。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果然女人多是非多,满府的女人娘们儿并一个宝玉,真是一日不弄出点花活儿来就浑身难耐,史湘云本就是个傻得,我懒得理她,自有大贤人宝钗劝解,至于二玉闹脾气我也实在不想管,大正月里拌嘴也不避讳,索性就由着他们去,以后要是成亲了,有的他们闹的,果然没多一会儿,黛玉就和我说要找袭人去,我知她是去看宝玉,也不揭穿,只叫紫鹃一人跟着,两个人相处本来磕磕绊绊难免,你哄哄我,我哄哄你方是长久之道,我就只当他们在成亲前磨砺性子了,果然没一会儿,两个好了,并姊妹们又一起玩耍,忽的贾元春送了一个灯谜灯谜出来,贾母兴致也高,备了各色玩物取乐不在话下。

且说贾元春递出话来,叫姊妹几个和宝玉挪到大观园中居住,黛玉果不其然选了选了潇湘馆,宝玉跟着黛玉选了旁边的怡红院,我知园子里一群丫鬟婆子甚是嘈杂,只借口怕冬日里给老祖宗请安不便,仍旧保留了凤来斋,至于潇湘馆比照风来斋,一应用度下人均由我统一管理,用不到公中的钱,反倒让黛玉来去自如。

园中景致虽好,但黛玉每日给贾母请安很需走上些许,我就只叫黛玉找姊妹们顽耍的时候在潇湘馆住上几日应景,分派几个林氏下人在那里照顾,仍以住在凤来斋为主。

一日宝玉清早来贾母处和黛玉吃了早饭,说今日北静王叫他去府上,我听见忙叫雪雁把今早凤来斋小厨房新制的姑苏精巧点心满满装上一盒,在宝玉用好饭后交给他,借口黛玉特意准备让其路上饱腹,宝玉欢欢喜喜的接了叫身旁的小厮稳稳的拿着,压根儿不知是我素知宝玉心性,荣府到北静王府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哪里宝玉就挨饿了呢,分明就是给北静王准备,只是宝玉定会拿着到王府,正好一并用了些,也让王爷知道荣府中有一个姑苏来的亲戚,只需稍加思索,就能猜到是盐课林老爷的女儿。

黛玉今日无事,在园子里和探春斗草簪花顽儿,我去王熙凤屋里找平儿,谁知刚进了王熙凤的院子,就看见门外候着好几个小子,看穿着模样大概是贾府远亲,我也未理会,只打了帘子进去,平儿手中正打络子,见我忙放了下来。

“今日妈妈怎得过来?”

“我找你们奶奶谢她送给我们姑娘的好茶,只是不知院子里竟站了那许多人,不敢叨扰,就往你这里来了,你怎得不在里面伺候?”

平儿亲自给我倒了杯茶,我端起吃了。

“外面那些都是廊下亲戚,求我们奶奶给些活计,府中主子们自然体面,可那些出了五服的亲戚倒没一个成器的,成天里只想着从奶奶手里讨要些,我瞧着都是小事儿,里面自有婆子们伺候,就出来打络子闲散闲散。”

“可不是说呢,昨儿我见园子里几个丫头拌嘴,我听了一耳朵才知,原是有个得脸的活,一个小丫头正巧儿遇着了,其他大丫头不忿,在那里骂,只说小丫头偷懒,会得巧宗儿,那小丫头也不示弱,反驳几句,一来二去,竟吵了起来,我瞧着也不体面,赶忙喝住了,只是私下里为争头露脸的事儿不知还有多少呢。”

平儿见我这么说,低头沉思,末了叹了口气。

“如今家下生齿日寒,家务日盛,求我们奶奶的人每天也有五六起,这些尚且顾不过来,丫头们拌嘴的事儿竟是管也不能,何况都是家生子儿,指不定求到谁身上,这些事儿也就混过了,要是奶奶遇上了还能规束一些,但凡没了奶奶在,家中主子各个养尊处优,嘴上说着宽待下人,可万一出了事儿,还得有人出面做这个恶人,我们奶奶管着家,为此得罪多少人,我瞧着也无人领情。”

我只点头笑笑不语,王熙凤虽然是为荣府操持,但到底没读过书眼皮子浅,稍微有点小恩小惠就给办事儿,王夫人正是拿准了她好大喜功的性子,累垮她身子,这么些年也没得个哥儿,虽然凤姐儿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可宝玉才是亲儿子,难道不为亲儿子谋划还为侄女谋划的道理?可惜王熙凤到底想不明白,只以为自己是大房贾赦长子贾琏的正妻,以后自然要继承荣府,竟然不知操劳一生,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我见平儿明白,自然王熙凤也明白,可惜被眼前权势眯眼,未能提前筹谋,只图一时之快,我见凤姐儿对黛玉很是不错,既然如此提醒两句,如无用,也只是她们自己的造化了。

“姐儿可在?我好几日没见着,心中挂念,昨儿给姑娘收拾首饰,谁知道翻出一个很是精巧的锁儿,问了姑娘才知道是我们夫人当初叫人打的,虽说是给姑娘的,却一日也未戴过,新新的收在盒子里,想着满院子就姐儿一个孩子,叫我给你们奶奶拿来,谁知今日出门竟忘了,等改日的吧。”

“今可不巧,姐儿被奶妈抱到园子里耍去了,我替我们奶奶谢过姑娘,难为姑娘还想着我们姐儿,真不是我说,我们奶奶最喜林姑娘,既不矫揉造作,也不忸怩造态的,想要什么直接说,直率喜闹的性子很是招人疼,又读了好些书,不比一问摇头三不知,跟个儿画上的美人似的。”

平儿一心为主,夹在凤姐儿和贾琏中能被容得下自有一番道理,何况对王熙凤忠心耿耿,我和她又是闲话几句回到凤来斋,见快到黛玉还没回来,使人去园子里去叫,不一会儿,黛玉和探春一同回来,我叫小厨房传饭。

本就是洒话家常,林府下人摆好后我叫她们在外等着,房中只余探春的丫头和紫鹃雪雁伺候,黛玉叫我让小厨房抬一杌进来,也摆些饭菜,就让几个丫头在旁边吃了,几个姊妹聊天好不快活,探春看黛玉肆意模样,满眼羡慕。

“怪不得林姐姐得老祖宗疼爱,住的果然不一样,不但丫鬟婆子比我们多,就连厨房做的东西也精巧细致,想吃什么自然有人做了来,不像我和宝姐姐,只能在园子里或太太那里吃。”

黛玉正拿着个松糕在那里掰着顽,听见探春这么说,扭头让我去叫小厨房装上几份点心。

“使人用林府的匣子给园子里的姊妹们都送过去,宝姐姐那里只说是探春妹妹让送的,至于宝二爷那里不必,想来有外祖母照顾,比我这里强上百倍。”

探春见黛玉这般,自己讪讪笑了一下,黛玉也不恼,独自在那里夹了喜欢的吃,探春坐的浑身不自在,可见黛玉泰然自若,自己慢慢的也好了。

宝玉晚上回来,先来看了黛玉才去给贾母王夫人请安,和黛玉说今日他带走的点心怕没得搁坏,就和北静王一同用了,北静王一眼便认出是姑苏的手法制作,吃的很是欢喜,特讨要一些,黛玉对我所做之事并不知情,看了我一眼应了下来,只说想要只管吩咐了厨房去做,些许东西能受用自然是好的,二玉又说了很一番话,宝玉才被催着叫走了。

“姑娘怎得不问我为何要这般做?”

我见宝玉已走,黛玉唤人进来梳洗,全然不把刚才事情放在心上,我自己倒先问了出来。

“妈妈这般做,自然有这般做的道理,何况母亲父亲对您甚是看重,您又自小看着我长大,如果连手倦妈妈你都信不过,那这天下可没有我能信的人了。”

我听黛玉这话很是欣慰,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黛玉既能这般让我放开手脚,那我自然拼尽全力给她谋个好结局。

展眼几日,大观园中姊妹们顽的高兴,宝玉仍旧是满眼林妹妹,贾母也只留下黛玉宝玉二人在旁陪着,一日黛玉正陪着贾母摸骨牌,就听到外面嬷嬷叫嚷,“快去禀告老祖宗,就说宝二爷被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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