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李慕航受了季航的影响,一屁股牢牢跌了下去吃苦道,“你可不可以不要一惊一乍!”
“有话直说!”
“哦。”季航毫无歉意地敷衍,抬手蹭蹭了鼻尖,转脸却将一闪而过的想法忘了精光。
李慕航气急败坏到无语,“你能干点啥?”
面面相觑了半天,仍旧商量无果,沈骞蜷得长腿发麻,他扶着膝盖起身,季航先他一步蹦得老高。
生怕他那四十四码的大脚剐蹭到自己,葛迪佳下意识地闪躲,不偏不倚依靠在沈骞的腿侧。
“没事吧。”沈骞及时转向右脚承担着葛迪佳所有的重量,俯身单手揽过她的肩膀护得她周全。
不知怎么地,葛迪佳觉得自从上次一起去渡口乘过船后,她好像仅用两块钱就把沈骞收买了。
可是这收买的结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地做她小弟,有时候两个人之间暧昧的好似她是他的老蒯。
厚重的羽绒服裹得葛迪佳浑身发热,凭借着肢体训练过的基本上,她抽离与沈骞的接触提着劲站起。
“季航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抽什么风?”葛迪佳嗔怒地语气配上她的红脸蛋,不知道还以为她和季航刚在雪地里因为“抢活”而干了一仗。
不言而喻,季航肯定是败方,主动投降的那种。
他深感抱歉地拍了拍葛迪佳肩膀,“sorry佳哥!我激动了!”
“因为点啥?有屁快放!”葛迪佳打掉季航没轻没重的手没好气道,似乎从沈骞到来,这是她第一次“原形毕露”,显露出不好惹的风范。
习惯了葛迪佳脾性的季航自然不闹,他将手顺势探入脚边李慕航的脖颈,探得温热一片。
“要不我在三十一号那天晚上放学后冲到讲台上给大家表演一段篮球秀怎么样?然后大家抛球、接球、传球,肯定很热闹!”
“你是怕招惹不来徐主任吧?”葛迪佳拉住江寒露,担心情急之下她没头没脑地答应了季航的方案。
“对啊!咱班楼下就是老徐办公室,你放心吧,跨年那天除了李大爷,老徐肯定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李慕航应承着,趁季航不备脚跟一转,奈何没惩罚到对方那只咸猪手,他自己差点被勒个半死。
“咳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吐沫星子喷了季航满脸,不出意外,他俩在开展正事前必须要扭打一番。
“诶!”季航擒住李慕航又是灵光一现,“那你们说歌伴舞怎么样?”
“等大家灰头丧气收拾书包的时候,咱们悠闲地走进教室,边唱边跳,是不是超惊喜!”
“可以!”李慕航扭曲着双腿赞成并提议,“你和佳哥合唱,我和寒露伴舞。”
他说着摆出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滑步,差点带倒整排自行车。
车棚霎时响起金属碰撞的协奏曲。
葛迪佳慌忙去扶摇摇欲坠的车阵,发梢蹭过沈骞的耳畔,带落几片微光。
“那小马哥咋办?”李慕航不顾葛迪佳刀人的眼神陷入了纠结,毕竟他们“五仁组”是一个完整有爱的团体,缺一不可。
“伴奏啊!”季航伸手扇掉沈骞镜片上的雾气,“咱们学霸不是会手风琴么?”
“对啊!”李慕航欣喜地眼冒精光。
就连闷闷不乐半天了的江寒露也燃起了充满斗志的可行希望。
葛迪佳却并不乐观,哪怕上一秒她的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期盼。
“可以啊。”沈骞背过手笑意盈盈,在葛迪佳流露出惊讶的一瞬,他迎上她的探视,明知故问道,“你不想听吗?”
葛迪佳的呼吸凝在睫毛上结出冰花。
“想啊!”三个人异口同声其中偷偷藏着葛迪的心声。
夜晚的风带着寒雪的凛冽,沈骞好不容易才骑车回到了家。
“骞回来了?”钟爱低声从厨房快步走出关切地追问,“外面冷不冷?”
“还好。”沈骞说着用手背碰了碰钟爱的侧脸,冰得她禁不住噤了噤脖子。
算算沈骞从西港回东宜已经小半年了,他们母子之间的疏离感近两个月才逐渐消散。
钟爱喜滋滋地跑出厨房,沈骞则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
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虽说和楼下的表哥家通由一个楼梯连在了一起,但实际是上下楼的两户,为了不影响互相休息,沈骞每晚放学回来都是从二楼开门,钟爱为他单独做饭时也是用得自家厨房。
“来,尝尝妈给你炖的牛尾汤,临近过年了,天气冷你多补充补充点营养,别生病了。”
钟爱将盛满乳白汤汁的瓷碗端到沈骞跟前,随后也给自己添了一碗。
“还有半锅汤,明早拿给心儿他们喝正好。”
“嗯。”沈骞的手紧贴着温热的碗壁取暖,笑吟吟地看着母亲品味自我手艺的厌足模样。
从那天和葛迪佳偷溜出去坐船后,沈骞慢慢地在了解钟爱,才逐渐明白——他的母亲不是狠心冷漠,而是自从在爱中长大的她始终记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沈骞比她略微逊色一点,但仅仅只是一点。
香气扑鼻的汤汁入口,温暖席卷了全身,沈骞满足地被美味刺激的直摇头。
“好喝吧?”钟爱骄傲地有些得意。
沈骞发自肺腑地捧场,“当然。”
“对了妈。”他连忙多了一口汤才说道,“明早你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我出去吃。”
“为啥?”钟爱放下汤碗,眼睛瞪着溜圆。
沈骞抬手揉了揉她的手臂安抚,“我要早起去公园练琴,想让你多睡一会。”
“练琴?”钟爱惊喜又质疑,眉头紧锁。
“嗯。”沈骞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其实……”
“国庆节我带心儿出去和同学玩的那天看到他了,应该是又结婚了。”
“他老了那么多,还可以笑得没心没肺,所以我也该把他忘了活得自在一点。”
“像你学习,对吧。”沈骞歪头一脸轻松地看着钟爱。
“对。”钟爱会心一笑,欣慰地勾起嘴角,“你当然要像妈妈学习,我这么漂亮又努力上进,把你养大了不说,还特别有投资头脑。”
“你知道吗?三年前妈在西港给你买的房子现在增值了不止十倍,以后你娶媳妇都不用愁了。”
钟爱喜上眉梢,开心地在餐椅上扭动身子,很是傲娇,“我比那糟老头强多了吧。”
“嗯,强太多!无人能及。”沈骞声音平静地评价着,音调却清明了不少。
钟爱沉醉在自得中越发开心,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练琴?”
沈骞将一碗汤喝得干净,撑得直打饱嗝,“我们班老师要给大家一个难忘的跨年,几个同学邀请我一起合演。”
“你也知道我五音不全只能演奏,但太久不碰琴了,还是怕丢人现眼。”沈骞如实地说着。
钟爱拄着头满眼慈爱地端详着他,难得接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时的沈骞才会散发出的鲜活和阳光。
黑色的毛衫套在他的身上正好合适,却又不显得他过于干瘦,匀称又挺拔。
“骞。”钟爱极其温柔地开口。
“嗯?”沈骞擦着嘴应声。
“有时间把朋友带回家来做做客吧,妈很好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钟爱笑容更甚地逗趣,“又或者说想见识见识她的魅力。”
沈骞手上的动作一滞,抿了抿唇,随即举起手边的水杯抵在嘴边含糊道,“着什么急?早晚会让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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