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躺在屋子里生活的日子很痛苦。
利欧悄悄下床,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小孩子们玩耍。他忍不住伸手去打招呼,可惜手指刚刚伸出去,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我想出去玩……”利欧收回手。
“我想和他们一起玩……”利欧缩在窗台下,小声嘟囔着。
“利欧,该喝药了。”兰斯端进来一碗药,“这次的药改了配方,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利欧可怜巴巴地望着兰斯:“哥哥,我想出去玩……”
“身体好了才能出去玩。”兰斯说,“听话,喝药,哥哥保证你会好起来。”
“嗯。”利欧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药很苦,但是利欧不会在意,再苦再累也要承受,这是达到和孩子们一起玩耍的目标的必要条件。
“好好休息。”兰斯将利欧扶上床,盖好被子后离开了。
利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无尽的夜晚,每天都能和好朋友一起打水漂、赶鸭子,还可以去到朋友家做客,品尝阿姨做的菜……
“又有一批人被杀了……”
“唉……他们哪里是什么巫师啊,巫婆啊……造化弄人……”
“他们是无辜的……真正的怪物还在游荡呢!”
“真的?听说最近有些人举止怪怪的,不会他们是怪物变得吧?”
一颗球从窗口飞进来,砸到了利欧旁边的地板上。
利欧捡起球,它沉甸甸的,应该是用木头削出来的。利欧走到窗边,一群孩子正在底下喊道:“喂!请还给我们!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
“给。”利欧把球扔了下去,为首的小男孩捡起来,说:“谢谢你啊!”
“不用谢……”利欧用窗帘遮着脸,刚刚扔球时手指上的灼烧感还在,但是心里并不觉得痛,反而很开心。
“好想……成为人……”利欧想。
利欧的病从出生的时候就有了,身体异常虚弱,甚至比不过一只健康的老鼠,每天只能在床上度过大半时间。医生说过,利欧这个身体情况,被教徒抓起来烧死是迟早的事。
搬来这里之后,他每天看着村里的孩子们玩耍,心里产生了“我要活下去,我要变得像个普通人”的念头。
改良后的药效果还算明显,几天后,利欧能够站一个小时了。
“我要出去玩。”利欧缠着兰斯,“我要玩嘛……”
“行行行,记得按时回来。”兰斯拗不过。
“好耶!”利欧拿上背包,“我很快回来。”
“这孩子……”
夜晚,大家都回去睡觉了,利欧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乱转,忽然,他听到了什么动静。
“……”像是什么动物的低吼声。
利欧转头,对上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头棕狼,巨大的棕狼。
“啊啊……”利欧害怕地坐在了地上,“那个……我不好吃……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装死……”
“快跑!”一把斧头扔过来,一名猎人模样的青年出现在利欧身后十步外。
利欧反应过来,跑了起来,但是腿部并不协调,没跑几步就栽在了地上。狼是群居动物,有一只就会有无数只,利欧发现,自己被狼群包围了。
“快走!”青年用斧头劈开狼身,拉起利欧的手,“它们太多了,我打不过的,你快走!”
“我跑不动……”利欧说。
“我背着你。”青年背起利欧,利欧觉得他身上很温暖。
一头棕狼出现在狼群中,利欧注意到它,是因为它好像是指挥的,从未发动攻击。
“那只是首领!”利欧指了指首领狼,“攻击它!”
“好!”青年提着斧头上去,劈开了首领狼的身体。众狼见首领死去,纷纷乱了阵脚,青年借机背着利欧回到了村子。
“你说说你,这么晚了,不知道林子里面有狼吗?”青年说,“下次注意啊,小朋友要有小朋友的亚子,该睡觉了。”
“那个……谢谢。”利欧低着头,“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吗?”
“叫我好心人就行。”青年扛起斧头,“哈哈,我打算用这个名字做遍好事。”
“那真是不错。”利欧笑了,“再见,我叫利欧,希望能再见面,好心人先生。”
当时利欧不知道,他们只能再见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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