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为难的样子,又担心地问她:“烧得严重吗?应该只是普通感冒发烧,你先手机买点药送上门,半个小时我就过去看你。”。
他直接就把简溪想说的话全部打断。
有事,又是有事,他到底有什么事整天这么忙?平时陪她约会没时间就算了,现在她都病了想让他过来看一下,他还是有事。
如果他在工作她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但是谢临此次假期是明天结束,也就是今天他并没有工作上的事。
简溪难受得很,已经烧得糊涂了,浑浑噩噩间还好像听到谢临那边有电视的声音,她不确定,不知道是不是她神志不清了。
但总归他是不会来的。
之后的话简溪不想听,她也没有说话的力气,甚至连生气愤怒委屈的力气都没有,似乎又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挂断电话,想了想,网上给自己叫了代驾直接让人送她去医院。
她可不会傻傻地真的在家等谢临半小时,就以往的经历来说,他能准时的可能性真的很小,可以说几乎没有。
她感觉这情况有点严重,病来如山倒,怕是吃药缓解不了多少,她最怕这种折磨了,还是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更有效的治疗方式,比如打吊针之类的,见效快少受点罪。
简溪强撑着下楼,坚持到上车还是可以的。
她戴上了口罩,那代驾小伙还挺热心,看她那狼狈样还可怜她帮忙把她扶进了医院。
进了医院因为心理作用,简溪瞬间感觉好了不少,没那么难受了。她直接走了急诊,幸好此时人不是很多,不多久就能到她。
简溪安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叫号,她因为生病畏寒,把身上的外套裹得紧紧的,原本精致的秀发也有点散乱,微微低着头发丝遮挡住小半张脸。
她戴着口罩也能看到脸色苍白。
面前时不时有人经过,简溪也没心情抬头看一下,直到有人惊讶喊出她的名字,她才缓缓抬起头。
面前是一个看着约莫也就三十岁的年轻男人,他微微弯腰关切地询问了一句:“你是简溪吧?”。
简溪点点头。
这个男人认识她?但她想不起他是谁。
那年轻男人又接着问:“你一个人来的?没有人陪同吗?谢临呢?”。
“你别误会,我跟谢临认识。”,他解释。
简溪有气无力:“他有事。”。
男人有点不认同,语气里是对谢临的不满:“他这几天不是都在休息吗,他能有什么事?未婚妻都病成这样了也不陪着照顾。”。
简溪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好里面叫到她的号,她站起身,对他笑了下,然后走进办公室。
外面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兜里手机响起,他一边往走廊那边走,一边接电话。
手机听筒传来谢京淮磁性的声音:“伯母的检查怎么样?”。
男人语气轻松:“虚惊一场,只是长个息肉而已。”。
谢京淮嗯了声:“既然没事,那就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城西那块地。”。
“……”,男人无语,“喂,谢京淮你能不能有点人性,你心里除了工作还能有点别的吗?”。
谢京淮沉默片刻:“有。”。
男人一噎,一头雾水:“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跟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我现在连你说的话都听不懂了。不过说起这个,我今天在医院居然遇到你的准弟媳了,你说你弟谢临也真不是个东西,未婚妻都病成那样了……”。
“什么?”,谢京淮突然打断,“谁病了?”。
男人莫名其妙,顿了一下之后才回答:“谢临未婚妻啊。”。
谢京淮敛眉。
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他唇线紧绷,嗓音更沉了一些,又问:“哪个未婚妻?”。
男人无语了:“你说还有哪个未婚妻?你不是吧谢京淮,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自家堂弟的未婚妻都不知道……”。
“别废话”,谢京淮再次出声打断,揉了揉眉心。
男人终于进入正题:“简溪啊,你不是也认识吗。我刚在医院看到她了,啧,可怜,裹着外套戴着口罩头发凌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那苍白的脸色估计烧得不轻。”。
谢京淮:“哪家医院?”。
男人:“啊?”。
谢京淮咬牙:“你在哪家医院看到的!”。
男人虽然一脸懵,但还是极快报了个医院名称,接着他对着突然挂断的电话,沉思了好半晌。
谢京淮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
十多分钟之后,简溪确诊病毒性感冒还混合了点别的,具体混合了什么她听不懂也不记得,主要她头晕眼花都快坐不住了,医生说了什么她都不清楚了。
只知道症状挺严重,就算不看医生她也知道严重,她估计可能她经期要到了本身抵抗力弱,这次出去大概接触到病毒被人传染了,这才病倒了。
她几乎每次经期之前都会明显感觉到抵抗力下降,特别容易感冒这里痛哪里痛,这次比较倒霉应该是被传染了毒性很强的病毒。
走出医生办公室,简溪有气无力走到输液室,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整个人立刻就瘫在上面了。
等了几分钟,有护士过来给她输液,她看着被放在旁边的输液架,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进入她的手背。输液时间不是很长,一个小时出头,她靠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生病的人都会很怕冷,虽然输液室有暖气,裹着身上的薄外套,渐渐地简溪也感到有点冷。
肚子也在此时咕噜几声,她有点饿。
中午胃口就不佳没吃多少东西,晚上更是一粒米未进,肚子又饿又一点胃口没有不想吃东西的感觉很难受。她皱眉,按了按肚子,一看时间才过去十几分钟。
此时,又有人进来,听到动静简溪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又是两个进来输液的人,她刚打算收回视线,却忽然瞥见,在那两个人后面又进来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那身高看着跟谢京淮应该差不多,身形也很像,戴着医用口罩也能看出来长相不俗。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快速扫了眼输液厅,可能是陪同家属。
但身形真的好像……
简溪头脑不太清醒,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大脑反应也格外迟钝了一些,“谢京淮”三个字刚好在脑中浮现,那个男人巧合地侧目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简溪瞬间愣住,呆滞地看着他。
尽管戴着口罩看不到下半张脸,但上半边脸分明就是谢京淮,那双深邃的压迫感十足的眼睛她只从他那看到过。
四目相对,简溪大脑空白。
谢京淮?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生病了来这里输液?还是他陪同某人来的?
这些疑问充斥着简溪的大脑,谢京淮就在她的疑问中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戴着口罩,拳头稍稍抵着唇,轻咳两声。
简溪主动喊了他一声:“你也生病了吗?”。
谢京淮点头:“一会打个吊针就好了。”。
简溪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她脸色有点发白,把身上的薄外套裹得紧,谢京淮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淡淡说:“里面有点热”。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简溪扭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他里面除了衬衫还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衣,但她还是觉得很少很冷,忍不住疑问:“你就穿这么点,不冷吗?”。
“生病怕冷,别冻着容易加重。”,她好心提醒。
谢京淮眼尾微微上扬,唇角也弯起了浅浅的弧度,语气温和:“我症状不重,不冷。”。
他看了眼被她裹得很紧的薄外套,一副坦然地问:“你冷吗?”。
简溪顿了顿:“还好。”。
谢京淮没有拆穿她,却起身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起来,弯腰,披在她胸前。
他的衣服很大,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将她从胸口一直到膝盖全部都盖住,属于他身上的味道瞬间把她包裹住。
简溪有点不自在,刚想把衣服还给他,谢京淮却突然起身:“你这瓶快结束了,我去喊护士来换水。”。
她只好闭嘴,乖乖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本身她也确实冷,而他的衣服也确实太温暖,盖上之后她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她有点贪恋这种温暖,舍不得拿开了。
两分钟之后,谢京淮跟在护士身后走了过来,简溪换上了新的药水。这瓶水比之前的大不少,那一瓶不到半小时,这一瓶则是需要整整一个小时。
护士走后,简溪说了声谢谢,刚想问谢京淮怎么还没开始吊水,突然,她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接着肚子居然又连续咕噜叫,还是拖长音那种,简溪原本发白的脸都臊红了。她笑得僵硬:“不好意思。”。
谢京淮却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反而是完了弯唇:“饿了?想吃什么?”。
简溪更不好意思了,连连婉拒。
“我正好也没吃,医院不远就有,顺便给你带一份。”,他依然语气平静淡然,正直坦然得让人不好拒绝。
简溪哦了声,只要不是专门为她就行,她心里踏实点。
谢京淮的速度很快,大约十几分钟,他就提着热腾腾的食物走了过来,简溪原本还觉得没食欲,现在又感觉想吃了。
一份青菜瘦肉粥,一份小米南瓜粥,另外还有两杯温热的柠檬水。
谢京淮把餐食拆开,等简溪吃了一会,他又插上吸管递给她柠檬水。
“喝点,补充水分和维生素。”。
简溪莫名有点鼻酸:“谢谢。”。
她默默低头喝着柠檬水,酸酸甜甜的还挺开胃,喝了几大口她放回原位,又吃了几口粥。
大概感觉吃饱了,她把餐盒整理好放到一边,然后拿过柠檬水抱着慢慢喝。
才喝了几口,却发现谢京淮深邃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她耳根微红,扭头看他:“怎么了吗?”。
谢京淮垂眸看了眼她手中的柠檬水。
“你喝的这杯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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