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晃神间,书房门被人从里拉开,她一时不稳顺势往前扑,毫无防备地撞进来人宽厚的怀中。
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
当着阮春禾的面,梁孟津下意识伸出双手扶住她,缓缓低下头去:“偷听?”
“我就是路过。”喻嘉心虚地看了一眼阮春禾,规规矩矩地站直:“妈妈,你们聊什么要那么久?”
阮春禾神色已然软和许多,佯装着严厉的语气质问道:“就这么怕妈妈不接受他?真是女大不中留。”
喻嘉:“我……”
梁孟津垂眸勾了唇角。
“好了。”阮春禾亲昵地挽过女儿的手,把她郑重地交到他手心:“孟津,阿姨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今天和我说过的话阿姨都记住了。既然你们彼此相爱,又有这么多年的缘分,阿姨真心地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喻嘉诧异不已地看向梁孟津——你都跟我妈妈说了些什么,让她的态度360度大转变?
梁孟津反手与她十指相扣,温和不语。
阮春禾眼眶微微红起来,心里压了许多年的石头像是终于落了地:“嘉嘉父亲去世的早,高中那几年跟着奶奶一直在茵桥,大学才回到我身边,她吃了太多苦。”
“妈…”
喻嘉从没见过她这副表情,心中顿生愧疚。
梁孟津眸光深深,低头看向喻嘉,手掌渐渐握紧:“您放心,从今以后有我照顾嘉嘉,我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哎好。”阮春禾抬手拭泪,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阿姨下去给你做几道拿手菜,中午和晚上都留下来吃饭!”
梁孟津温和地笑道:“一直听嘉嘉说您手艺很好,今天终于有幸能尝尝。”
“这孩子,净会捧我。”阮春禾破涕为笑。
午餐准备需要一点时间,她招呼着喻嘉说:“带孟津随便逛逛,家里地方小,院子里散散步也行。”
“知道了妈妈。”喻嘉莞尔。
阮春禾走后,喻嘉好奇心作祟,偏头问:“梁先生,你到底跟我妈妈说了什么,她的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你怎么说服她的?”
她好奇得紧,一双乌软的眼睛漆黑明亮。
然而男人只是微微俯身,清隽俊朗的脸凑到她眼前,神秘地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呢。”
“我猜不到。”喻嘉歪头想不出来,无意识挣脱他握住自己的手往上扯他的衬衣:“梁先生,你不告诉我的话,万一以后我妈妈再问起来穿帮怎么办呢?”
梁孟津戴了袖箍,臂弯利落有型,由着她扯了几下也没松散。
他低声轻笑着将人拥入怀中,强有力的臂弯紧紧搂住在小姑娘纤细的腰肢,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脖颈处:“嘉嘉,迟早都要假戏真做,怕什么穿帮,嗯?”
身子倏地被抱住,喻嘉僵了一下,方才问的话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大脑不适应地宕机。
“那我不…不问了。”她低着头从他怀里退出来,梁孟津松开她后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你房间。”
“……啊?”喻嘉眼眸微微睁大。
梁孟津低眸:“又想什么坏事?”
他的嘉嘉真的很容易想歪。
他拉着人往前:“刚刚还没仔细看我太太以前住过的地方。”
喻嘉脸颊一红,小步跟着他:“没什么好看的,我以前不常回来这里住,都是在公寓。”
小夫妻闲情逸致,从房间出来后又下楼在院子里闲逛。
杜岚在厨房看见院子里那两道亲昵相牵的背影,感慨道:“这感觉比小周要好不少是不是?”
她看了许久,对阮春禾说:“过去小周来咱们家吃过几次饭吧,小嘉总是先到,紧等慢等饭开了人家才来。说是公司忙,其实就是不够重视。人家梁总这样顶级企业的大老板也不见有这样大的派头,是不是?”
阮春禾不说话,心里却是认同杜岚的。
她见过好几次女儿和周煜驰打电话时失落的神情。
喻嘉在感情中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正因如此,阮春禾才更加担心她会吃亏会受伤。
“哎你说这俩咋就进度这么快?”杜岚啧啧称奇,好奇得紧:“小嘉和小周在一块儿得七八年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能结的早就结了,迟迟不结的多少有些问题。”
“结婚有时候就得靠这一股冲动劲,思来想去的那一定结不成。”她拍了拍阮春禾的肩:“春禾,你也别太生气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瞧着小嘉不是会乱来的人。”
阮春禾点点头,想起来问:“大哥上次说找到的投资人,是不是就是孟津公司的人?”
“是啊,你哥人脉不广。要不是孟津想着小嘉,延林哪里有这机会。”
午间吃了饭,一顿饭齐乐融融。
杜岚知道阮延林的德行,使劲给他使眼色叫他少谈工作上的事。
就连阮老爷子都把家里珍藏许久的佳酿拿了出来。
问及婚礼的事,梁孟津给喻嘉夹完菜,收筷子正了神色:“我外祖的意思是港城要办,京市也要办,不能委屈了嘉嘉。”
阮春禾满意地点点头:“好,是该这样。”
“往后她喜欢在京市我们就住在京市,离您也近方便来往;她想在港城那我们就定居港城,一周回来一趟。两边都准备了婚房,看嘉嘉的意愿来。”
阮春禾见他如此诚恳,叹道:“孟津,你有心了。嘉嘉性子软,往后有你护着,我和他爸爸都放心了。”
“妈…”喻嘉抿唇。
午后下了点小雨,阮延林被杜岚推着去了公司。
天色一直阴沉沉,喻嘉和梁孟津一直待到晚餐过后,本来是准备要走,奈何雨越来越大。别墅区离华贸金海距离不近,开车要半个小时。
阮春禾看了看天色,安全起见,她提议道:“不如就留下来休息一晚,正好我们母女俩很久没有说过睡前小话了,孟津就睡嘉嘉房间就行。”
喻嘉想着梁孟津平时工作忙,就说:“妈,他明天还有工作呢,一来一回也挺麻烦…”
“那就留下来。”梁孟津说。
喻嘉诧异地看过来:“嗯?”
他笑着说:“难得回来一趟。”
“哎好。”阮春禾转身帮着佣人去收拾房间。
梁孟津捏了捏喻嘉的手心,嗓音轻柔:“你妈妈很舍不得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不用担心。”
-
晚上九点,阮春禾把不久前给女儿新买的衣服从柜子里翻出来:“本来是要拿给你的,谁知道后来妈妈住院了,正好今晚当睡衣穿上。”
“谢谢妈妈!”喻嘉赶紧洗了澡换上。
阮春禾品味一向很好,给女儿买的衣服时兴又好看,是条浅蓝的针织长裙。
她穿上去衬得腰肢细窄,凹凸有致。
皮肤白皙动人,一颦一笑都夺人眼球。
喻嘉平日的穿衣风格很割裂,寻常时候爱穿些浅淡的颜色,诸如鹅黄、浅蓝。但一旦到了工作的时候,她浑身便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所以家里衣柜都是按工作和生活分了不同区域的,梁孟津特意在卧室旁边修了她的衣帽间。
喻嘉换完衣服瞥见阮春禾从衣柜底下又翻出来一套衬衣西裤,它们被折叠好摆在凳子上。
阮春禾说:“这是很久之前按照你爸爸的尺寸买的衣服,你拿去给孟津换洗。”
他们来时没想过会留宿,只带了礼物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喻嘉:“好,我拿去给他。”
她刚踏出去一步,阮春禾又在她身后嘱咐:“拿完就回来不许留在那,妈妈还要跟你说话呢。”
说完,阮春禾颇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喻嘉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嗔怪地说:“妈妈!你想什么呢!”
“好了去吧去吧,顺道给孟津拿杯热牛奶。”
喻嘉白色毛绒厚拖鞋重重地踩着地板出门,佣人来送牛奶,她拿了说:“快去休息吧。”
喻嘉抱着衣服,手里又拿着牛奶不好敲门,只得用拖鞋头碰了碰门底,小声喊他:“梁先生!”
她等了一会,房门从里打开——
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蓦地闯入她的眼中,近得可以清晰看见他上半身紧实健硕的肌肉和精致完美的肌理线条。
往下是系得松垮的纯白浴袍,腰腹线条分明,沾着未擦干的晶莹水珠,禁欲又性感。
喻嘉几乎僵在原地。
这也太近了…
现在她低头也不是抬头也不是,干脆将脸一扭,手里的衣服直挺挺地伸出去:“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来给你送这个。”
梁孟津单手撑着门,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微动:“进来。”
“哦。”她硬着头皮跟进去,把衣服放在床头,回头瞥见梁孟津关门落锁的动作,忙红着脸叫住他:“你别…我还要出去的。”
他慢慢走近,低沉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些失望:“原来只是来给我送衣服。”
梁孟津目光渐渐往下,扫过她手里握着的牛奶,眸光渐暗:“又给我送牛奶?”
喻嘉这才想起他上次说过不喝牛奶的事,手中紧了紧,把牛奶放到了床头柜上,“啊,抱歉我忘了,等下我就拿走。”
坐了一会后,她笨拙地找着话题说:“房间小,你还习惯吗?”
梁孟津:“不习惯。”
这语气稀疏平淡,情绪不显,只是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灼灼。
“那我给你换——”一间。
“我后悔了。”他忽然欺身逼近,两人间的距离顷刻拉近,独属于他的气息压下来,“想和嘉嘉回我们的婚房。”
男人浓烈分明的眉眼近在咫尺,喻嘉耳尖早已经红透,头皮一阵酥麻,僵硬着朝后仰。
他再度低头凑近了几分,单手撑在床沿,高挺的鼻尖抵上她的,气息很重。
好近。喻嘉撑不住腰间酸疼,整个人脱力摔在柔软的床上,身体曲线娇柔好看,仿佛一条灵动的小美人鱼。
梁孟津掌心扣住她的腰肢,动作轻柔地揉捏帮她舒缓,覆下身在她耳边宣称:“我们见过了双方长辈,得到了他们的祝福。婚姻有效,名正言顺。”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仿佛念着最蛊动人心的誓词。
深夜静谧,屋外走廊空无一人。
佣人早已经下班,舅舅舅妈和表弟表妹都在自己房间里休息,没人知道她的房间发生什么。
喻嘉心跳不断加速。
这是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感觉。
他们几乎贴在一起,梁孟津上身不着寸缕,眸光沉沉低垂着。喻嘉视线挪回他的脸上,一点点扫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尖,最后是嘴唇。
他为什么可以长成这样?
太犯规了…
她的心尖狠狠颤悠了一下,身体止不住发软,脑海里不可思议地发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幻想。
聊天框里那些小视频,还有那些引人遐想的文章标题,此刻通通一股脑钻进了喻嘉的脑子里。
都怪阿宁给她看的那些…
她咬了咬唇,眼睫眨动的频率愈发缓慢。
梁孟津的揉捏的动作还未停,时轻时缓,力道刚刚好。喻嘉却像完全受不了了似的,难耐地偏过头去,不自觉揪紧了身下的床单。
“……别揉了。”
她压抑着呼吸声。
喻嘉: 他总在引诱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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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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