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很快遇到了沈宴舟的秘书。
因为当年不愉快的婚礼,婚后她和沈宴舟也没有任何来往,三年间,他们两地分居,沈宴舟和她从没回过婚房,她和沈宴舟的所有交涉,都是通过他的秘书方迟进行。
方迟长了张清秀的娃娃脸,脸上总挂着亲和的笑容,让人一看便能轻易放下防备之心,他提出送她一程的时候,宋知鸢没有拒绝。
宋知鸢报了商场的名字。
“夫人,等会儿您离开,有要求的话就叫保镖。”
沈宴舟和爷爷签了协议,婚后便让方迟给她送来两个贴身保镖,护她安全。
宋知鸢很少用到他们,她在京市从小到大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而且,她不喜欢被跟着,总觉得不痛快。
但是两个保镖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很是靠谱。
宋知鸢点头,微微犹豫片刻,宋知鸢小心问道,“今天,沈宴舟在京市吗?”
方迟诧异,三年来,他从没听宋知鸢口中提起过这沈总的名字,“夫人,在的,您找沈总有事情吗?”
宋知鸢似乎有些犹豫,缓缓点了点头,“他什么时候有空?”
“我问问沈总,您稍等。”
方迟说完,就拨通了沈宴舟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告诉宋知鸢,晚上七点可以去沈氏大厦找他。
“沈宴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方迟掩下心中困惑,结婚三年,不论是沈总生日或者沈氏重要的日子,从未见过宋知鸢只言片语的关心,今天怎么了。
方迟摇头,爱莫能助,“沈总的爱好我也不清楚。”
“他吃饭的口味呢?”
“清淡一些。”方迟提醒。
宋知鸢点点头,对方迟道了声谢谢,便进入了商场。
方迟有些好奇今晚了,宋知鸢是有求于沈总吗?
……
进了商场,宋知鸢径直走向了常去的旗袍店。
宋知鸢是店里的S级贵宾客户,一出现,立刻有人热情的迎接过来。
店里上了一批新款,还有许多定制样式可供挑选,宋知鸢无心挑选,只是低声说道,“帮我找一套显身材的,性感的衣服。”
导购诧异宋知鸢的要求,宋知鸢买旗袍向来是喜欢清新舒适的风格,导购立刻专业的按照宋知鸢的想法找出来三套衣服。
宋知鸢又依次去珠宝店,鞋店,将全身上下所有行头配齐,而后找了专业的化妆师。
她只有一个要求,妩媚。
六点半的时候,盛装打扮的宋知鸢来到沈氏楼下。
已经下班,沈氏楼前人也稀疏了几分。
前台到了交接班的时间,小姐姐下班前真有几分放松,微微走神,却在看到面前让人呼吸停滞的娇软美人时直接愣住。
直到宋知鸢如泉水般清透悦耳的声音唤醒她,“我找沈宴舟,应该怎么走?”
“您预约了吗?”尽管还在神游天外,职业本能让前台下意识询问。
“他让我七点过来,”宋知鸢解释道,“我是他妻子。”
前台猛然想起沈总唯一的桃色绯闻。
早就知道宋知鸢美的不可方物,现在才知道真人比新闻和视频中还要更美几分。
传言宋知鸢性格骄纵刁蛮,可她说话声音这么娇软好听,前台小姐姐瞬间对宋知鸢好感加倍,但工作还是要做,“您稍等,我和秘书处确认一下,您要先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吗?”
宋知鸢摇了摇头。
很快,方迟便亲自下来接宋知鸢。
前台小姐姐坚持不下班,和另外的吃瓜前台一起惊艳的目送宋知鸢离开。
方迟在电梯里面一时和宋知鸢无言。
宋知鸢长相娇美,他每次看到都会被惊艳,但是今天精心打扮过的宋知鸢,美的已经超过他的认知了,向来能言善辩的方迟也迟钝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等走到沈宴舟办公室的时候,方迟才迅速说道,“夫人,沈总的办公室还有人。”
门已经被推开,沈宴舟在开会,七个人围坐在会议桌周围,主座上是沈宴舟。
沈宴舟冰冷的视线压迫来的时候,宋知鸢抱紧了手上的饭盒取暖。
“什么事?”
同屋还有许多人,她在那些人好奇的眼神中说不出话。
宋知鸢在打算找沈宴舟时候,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这会儿强压下胆战心惊,甜甜的对着沈宴舟笑着说道,“我想和你私底下说。”
沈宴舟古井不波的眼神落在宋知鸢上扬的唇角,很快便挪开目光,随意撇了眼时间,淡漠的视线没再落到宋知鸢身上,“那要等很久。”
“我等你。”宋知鸢立刻接话,说完就退了出去。
沈宴舟气场太强,她怕的心里打鼓。
方迟带着宋知鸢去了隔壁的会客室。
宋知鸢抱着饭盒在会客室发呆。
她真的很害怕沈宴舟。
不仅仅是传闻中沈宴舟那些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事迹,她初中时候亲眼见过沈宴舟动手。
初中时候,她和沈宴舟在同一所学校。
初一时,她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见到沈宴舟一个人将五个围堵他的不良少年拳拳到肉,揍的满脸鲜血,跪地求饶,那时候他的身上也溅了血,不知道是对方的还是她的。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傻傻的愣在原地,看了许久,呼吸都停滞。
沈宴舟收拾完那些人,一脚踩在其中一人脸上,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一半脸隐在黑暗中,另外一半有光线的脸上是点点血迹,他的眼神凶狠的仿佛当场就能撕裂她。
宋知鸢尖叫了一声,不知道哪里鼓起的勇气,双手死死抱着怀里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巷子。
之后,她发了三天高烧,所以爷爷让她嫁沈宴舟的时候,她才那么抗拒,不仅仅是因为盲婚哑嫁。
婚后她也不敢出现,她逃了婚礼,让沈宴舟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那一个月,每次打开新闻,都能看到无数对手以此攻击沈宴舟。
她更怕了,怕沈宴舟报复。
时针一点点自七点挪动。
宋知鸢迷迷糊糊靠着沙发浅眠,直到方迟敲响了会客室的门,“夫人,沈总让您现在过去。”
宋知鸢立刻清醒,抿了抿唇,做了一番心里建树,去了沈宴舟的办公室,刚进入办公室,方迟就贴心的关上了门。
“有什么事情?”沈宴舟眼皮轻抬,没有丝毫感情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这么精心打扮,他看她就像是看死物,宋知鸢已经有些泄气了。
宋知鸢心里有许多委屈,张了张嘴,又咽下了心里的话。
让沈宴舟帮宋家,帮她吗?
他不会的。
他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宋知鸢清楚,当初爷爷和他签的合同,是保全她三年平安,沈宴舟只愿做到这一步。
她想勾引沈宴舟。
她需要他帮她脱险,宋千屿现在势大,除过沈宴舟她想不到别人。
宋知鸢娉婷妖娆的走上前去,对着沈宴舟轻轻勾了勾唇角,“我想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一不做,二不休,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宋知鸢大胆的绕过沈宴舟的桌子,仪态万千的走向沈宴舟,贴身的旗袍行走间将宋知鸢姣好的曲线称的淋漓尽致。
尽管沈宴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反馈,但宋知鸢知道自己现在是极美的,宋知鸢低头弯腰,甜软的声音包裹着最撩拨心弦的蜜糖,在沈宴舟耳边轻轻的撒娇,“老公,三年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家?”
“老公?”沈宴舟眼神玩味,落在宋知鸢娇媚的面庞上。
沈宴舟对不感兴趣的事情没有丝毫耐心,“宋知鸢,我不吃美人计,说目的吧。”
宋知鸢早先来之前就做足了心里准备,知道沈宴舟狠厉凶险,眼里只有权势,美人计他向来免疫,即便被拒绝宋知鸢也不气馁。
“可我就是想让你回家啊,”宋知鸢泛着柔光的唇轻轻嘟了嘟,“哪有夫妻不住在一起的?”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你很清楚,”沈宴舟凉薄的眼神带了刺,“说目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宋知鸢想起爷爷的话。
适当抛出自己手上的一个诱饵,以退为进,攻心的上佳手段之一。
“你怎么那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我有目的,”宋知鸢弯弯的眸子里面藏着害羞和些许被拆穿后的尴尬,“我们剧团要选首席,我听说其中一个评委是你合作伙伴的妻子,我想让你介绍你的合作伙伴给我认识。”
“好不好啊?”宋知鸢想去抱沈宴舟的胳膊,但到底还是害怕,最后只是迟疑的拽了拽沈宴舟的袖子,“老公,我给你带了夜宵,又等了你这么久。”
“老公,你帮帮我嘛,我现在……”宋知鸢娇娇柔柔的说话,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只剩下你能帮我了。”
沈宴舟冷眼看着面前媚中带着一丝娇甜的少女。
她生的很美,她自己知晓,而且非常懂得如何运作自己这份美。
宋知鸢不敢和沈宴舟对视,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以前这一招,对付妈妈,对付爷爷无往不胜。
她还没和别的男人撒娇过,他们才不配,沈宴舟还是第一个,他……
“不帮,”沈宴舟眉眼平静又漠然,线条分明的容颜上满是冷色,仿若最冰冷的顽石,又像最深的黑夜,没有情绪也没有波澜,“不在合约上。”
宋知鸢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里防线崩溃,要是沈宴舟根本不吃美人计,她怎么办?
宋千屿和赵曼兮的话刹那间涌上心头,充斥大脑,眼前逐渐模糊,天晕地转间,宋知鸢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跌进了沈宴舟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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