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露台

“就不劳嫂子费心了。”

盛冬迟懒散笑道:“我么,没情况,也没兴趣。”

“走么。”

陈鹤京说:“这么急?有事儿。”

盛冬迟扫了眼消息,没多在意:“阿煜小妹办了场聚会,喊人去撑场子。”

“他么,也就是平常嘴上有多嫌弃,其实宠得很,去晚了还指不定怎么催。”

-

到了聚会的地方,是栋大别墅,时舒才知道是程嘉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在场是甜品同好交流会,这是蒋家大小姐手里的甜品品牌,最近要营销系列新品,所以在场请来了很多媒体从业人士,还有各行业人士来捧场。

至于时舒和程嘉都是该甜品品牌的忠实吃户和粉丝,程嘉很幸运地抽到张入场券,仅限带一人。

她们都爱吃甜,来的目的很单纯,只有美味的新品甜品。

时舒刚到的时候。

程嘉正跟个男人礼貌微笑:“滚。”

等到人走了,程嘉翻了个白眼:“死渣男还敢凑上来,差点答应当他女朋友的那天,完全就是我这辈子的赛博案底。”

时舒被她的语气逗笑,还没开口,突然看到人群里的男人。

程嘉奇怪看她:“你怎么了?”

突然就跟做贼一样。

时舒说:“快帮我挡挡。”

程嘉:“?”

她下意识偷看了眼,发现竟然是盛大校草来了,怪不得就突然像小白鼠见了猫。

时舒本来也不想这么鬼鬼祟祟的,只是本能的身体动作,在意识先反应过来前,就已经释放出了要躲避的讯号。

实在是那个可能发生过的吻,是她这循规蹈矩的二十六岁生活里,做过的最胆大包天的事情。

程嘉打趣她:“你不是说成年人之间又不用负责,就是嘴巴吃了下嘴唇,不算是什么大事吗?”

如果她有罪,也不应该是让损友重复一遍她说过找补的话,再来惩罚她一次。

食指比在嘴唇前。

“嘘。”

做鹌鹑没出息,但实在有用。

程嘉难得看她这副模样,这个在外总是装正经的冷美人,偶尔慌张一次,又好笑又可爱的。

“不过没想到他也来捧场,蒋大小姐的面子真够大的,就是不知道他那连体婴好兄弟来没来?刚刚也没看清。”

时舒问:“怕碰到你老板?”

程嘉说:“没有一个打工人,想在下班时间还看到老板那张脸。”

“你不是喜欢看帅哥?”

“如果他仅仅是个大帅哥,活脱脱一个直女天菜,浓颜衣服架,一米九身材超顶,可惜他是我的老板,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每个打工人怨气冲天的星期一,冰封三尺的星期二,庸庸碌碌的星期三,死气沉沉的星期四,以及归心如箭的星期五,还有时不时周末说走就走的加班,我总是时不时想手持加特林,先炮轰了老板,再炸了公司楼。”

时舒说:“深有所感。”

体制里深如潭水,尤其在某个中年领导时不时的找茬后。

“这么巧,时大美女也来玩。”

时舒听到声音,看清人后,心里忍不住为好友默哀:“徐总,没想到你还记得。”

“记性好么。”徐今野口吻随性,“都是老校友,叫总也太生疏。”

而刚刚那个放言想炮轰老板的姑娘,现在乖巧得像是班主任面前的小朋友。

徐今野说:“手持加特林,先轰了我,再炸了大楼。”

“程秘书,挺有理想。”

“祝你有机会早日实现。”

程嘉一秒切换职业微笑:“徐总,您说笑了,刚刚都是喝醉的胡言乱语。”

徐今野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走开前,叫了侍应生。

“给程小姐来杯柠檬水。”

等男人走远,程嘉左手握着自己喝的那杯柠檬水,右手握着老板叫来的一模一样的另一杯,心如死灰:“我完了。”

“我竟然惹了我们集团里那个最面热心黑新官上任的太子爷,还脑抽了,拿着杯柠檬水诓骗他是酒。”

时舒扶住她的肩膀:“没准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

程嘉犹豫地问:“你是说……?”

时舒深思说:“至少他不会以左脚迈进办公室的理由开除你。”

程嘉沉默并无助:“……”

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安慰好吧。

另一边,徐今野径直上楼,有人想趁机攀谈,看他实在没有兴致,也不敢拦。

就在露台边休息区域的真皮沙发,难得安生的角落,已经有两个男人落座。

徐今野坐在侧边,随口问:“怎么你跟过来了?你哥呢。”

方楚奕说:“这话说得可就嫌弃了。”

“多想了。”

徐今野自是不吃这套:“一个大男人搁这儿矫情什么呢。”

方楚奕被噎了下:“那你刚刚掉队,又在憋什么坏呢。”

最不想看到笑的,就是这俩男人,个顶个的心黑蔫坏,会作践人。

徐今野唇角微勾了勾:“逮到只兔子,平时装得还挺像回事儿。”

方楚奕说:“默哀,祝福,为那只被你盯上的可怜无助的兔子。”

转眼。

“您又在笑什么?”

盛冬迟懒撩眼眸:“你管得挺宽。”

方楚奕刚刚出师未捷,这会来劲了:“就刚刚,我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一见到你就跟见鬼似的。”

“您跟人时大美女有什么过节?”

手机屏幕亮起,垂眸,特助的来电。

盛冬迟起身把西装外套排扣系上,抄起手机。

方楚奕有爱美怜惜之心,劝道:“这么多年没见了,又是老同学,有话好好说,就算是算账,也给点面子。”

盛冬迟说:“谁说了算账么。”

方楚奕腹诽道,说不算账谁信,就刚刚时大美女那反应,跟撞到债主上门似的。

“不过,倒也确实欠了我样东西。”

“?”

方楚奕又劝:“您还能缺什么,不要紧的东西,就算了吧。”

盛冬迟懒得搭腔。

方楚奕劝着,好奇心起来了:“什么东西就这么重要?”

要知道这人,打小被众星捧月惯了,性子说好听点是恣意随性,说难听点,那就是内里薄情,没什么放在眼里、心里。

“初吻。”

男人语调漫不经心的,径直走去露台。

方楚奕脑袋嗡嗡的,像是听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一句话,顿了,噎了,才一言难尽地问:“是他在开玩笑,还是我疯了?”

“谁知道。”

来了新消息,徐今野瞥了眼,拉黑了搭讪的号码,神情颇为兴致缺缺,唇角扯着抹弧度:“他嘴里你见过几句正经话。”

方楚奕:“……”

真不知道他表哥,怎么跟这俩人成天混一块的?

哦,差点给忘了,他表哥也心黑。

真特么是一路货色。

-

时舒只是到小花园散步了会,就被绊住了脚步。

碰到的人是大学的一个学长,见到面很自来熟地问路,随后跟听不懂成年人礼貌的话似的,开始扯自己事业有多成功。

时舒最反感这种搭讪,不怀好意,还要踩对方一脚,显示自己的优越感。

她正准备开口打断,突然察觉到视线,抬头。

那是极其惊艳的一眼。

头顶露台黄昏的光影渡过,最先入眼的是那颗鼻尖的黑痣。

男人侧脸深邃痞气,瞳仁很浅,在微醺昏色里映成琥珀色,眼睫浓长,这双多情眼里盛着轻佻和浮浪,又被眉宇间的少年气冲淡,复杂、又摸不透。

远比一道永远学不会的数学题难解。

那道目光淡瞥过她和身旁男人,指腹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下。

眸中没什么情绪地挪开,说得上无动于衷的态度。

冷白指骨握着手机,垂眸发消息。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振动了下。

时舒下意识觉得有点好笑,她这个手机还挺凑巧应景的。

搞得就像是给她发消息一样。

时舒笃定是运气不好,才会被闲来无事到露台透气的男人撞见。

管潜视线却在他们之间,似是有些忌惮露台上男人的神情,低声:“认识?”

这话里欲语还休的探听意味太明显,就当着面,时舒选了个谨慎回答:“不认识。”

管潜神情这才松动多了,抬头,语气热络:“盛总,您这是来透气?”

商人所在处处都是名利场,这样上赶着攀关系的谄媚模样,完全没有刚刚话里话外的秀优越感。

这对男人来说,该是司空见惯的情况,甚至懒得抬眼:“是么。”

脸上神情没变,唇角勾着抹散漫的笑,气场却冷淡。

热脸贴了冷屁.股,时舒看出管潜不悦,也只能受着,脸上笑容丝毫不减,拿出了十足做小伏低的架势。

她不准备干站着,刚好趁机脱身:“学长,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不熟,帮不了你。”

“你和盛总慢慢聊,我先走了。”

说完,学长还做模做样地挽留了下,时舒懒得看他多演,敷衍了句走开。

走远后,微风吹来花香,还是没人空地的空气新鲜好闻。

手机再次振动。

时舒这才拿出手机,聊天框里冒着两个红点,手指快过意识,直接点开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上面那条消息:【外套收到了】

下面那条看清后:【被强吻的是我,你躲什么?】

心头一跳。

目光缓缓定格到,这个在记忆里极其陌生的头像。

她怎么不记得有加过他的好友?

时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果然眼皮跳了又跳(bushi[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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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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