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是对你这个人,产生了什么荒唐的感情呢?
“行了。”
苏晚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刻意装得轻松,“你差不多得了!金鱼店就在前面。”
说完,她快步冲到巷子前面,假装拨头发,抹掉了眼角的湿。
金鱼店就在巷子尽头。
苏晚停下脚步,犹豫了下,回头对弥纪庭说,“那边人很多……如果你不方便,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告诉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金鱼?”
弥纪庭站在她身后一米之处,脱口而出,“买你喜欢的。金鱼养在我们家,我比较忙,以后喂养和照顾都要靠你。所以,买你喜欢的就好。”
苏晚想了想,觉得有道,“那你等我一下。”
她朝着金鱼店小跑过去。
心里装着事,没留意脚下,不小心踩进一洼污水,泥点溅脏她白色的袜子。
她愣在原地,看着鞋上的污渍。
却没想到,弥纪庭俯身抱她起来。
“喂!我讲真的,我们这样子被大家看见,说不定要编排……你是我爸爸。”
苏晚环住他的脖子,边说边笑,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快要蹦出来。
她被他稳稳抱着,在众多街坊的注视下,走进金鱼店。
弥纪庭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甚至从容地对着几个盯着看的小孩笑了笑。
然后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她,“比这更大的万人场面也见过,这不算什么。”
他的专业素养,没得说。
苏晚心里默默想着。
也许弥纪庭表现得太坦然,那些议论的婶婶们渐渐从探究,变成了单纯的羡慕。
“晚晚骗人了吧?看你这朋友,好像喜欢你哩!”
“哈哈!你那个有钱老公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
走到店门口干净的地方,弥纪庭才放下苏晚。
然后他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仔细地擦她鞋袜上的泥点,动作如同对待什么珍贵之物。
金鱼店老板老周在旁看笑,“晚,你朋友很护着你嘛!”
苏晚赶紧把弥纪庭拉起来,小声怪他,“你的戏太超过了,弥老师。”
老周店里的金鱼品种很多,有便宜好养活、色彩鲜艳的草金鱼,也有体型优美、价格不菲的兰寿、狮子头等等。
苏晚和弥纪庭都是养鱼新手,难以伺候娇贵的鱼,请老周推荐最好养活的。
“不要太容易……”
她的话没说完,余光瞥见弥纪庭停在一个角落的鱼缸前。
她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那是一种尾巴长又飘逸,游动起来像仙子起舞的金鱼,鳞片在灯光下闪着五彩的光泽。
“你看中这一种?”苏晚问。
弥纪庭的目光停留在鱼缸里。
“嗯。”
老周抱来一缸最好养活的草金鱼,看他俩都盯着那一缸鱼。
“那是丹凤金鱼,好看也很娇气。”
苏晚偏头看弥纪庭,“名字真好听,我们买这种?买一条?”
老周闻言哈哈地笑,“傻丫头,养一条金鱼,多孤单啊!至少要成对儿养!”
苏晚有些犹豫,看着鱼缸里游动的丹凤,“那就……两条?它看起来挺贵,我们也没经验,买多了养不活,糟蹋了。”
她带着询问看向弥纪庭。
“你拿主意吧。”
弥纪庭俯身,仔细看了会,指着其中一条通体墨蓝的,“这一条。”
苏晚选中一条尾巴淡红、肚腹银白的。
弥纪庭从淡红的金鱼挪开视线,看了她一眼。
老周熟练地捞起两条鱼,装入塑胶袋,充氧气扎口,仔找个便携鱼缸,放进金鱼袋。
走出金鱼店,苏晚看着袋子里那条墨蓝丹凤,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它。
“弥纪庭……以后你敢不乖,我就不喂你了!”
她已在心里为他选的金鱼想好了名字。
回到车边,情况尴尬。
他们的大SUV还卡在那个窄弯,动不得。
天愈发阴沉,乌云压顶,眼看又是一场暴雨。
老周跟着过来看车子的状况,作为本地人,也皱起眉。
“等明天路通,再开回去?又要下雨,你们还带着鱼,不好耽搁。”
看来也只能这样。
弥纪庭抱着装两条金鱼的鱼缸,走到路边,拿手机联系助理齐颜来处理车辆事宜。
就在这时,他们的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一列地铁呼啸而过。
苏晚眼睛一亮,按住弥纪庭拨号的手。
“我猜,你肯定没坐过地铁?走,今天带弥老师体验一次!”
不知不觉,已是日暮。
心情好,并不觉得饿。
地铁车厢里人很多,拥挤着潮气和忙碌。
玻璃窗外,台风过后没清理干净的树枝斜倒,很有几分凌乱。
夕阳斜映进来,在弥纪庭的镜片上晕成金色。
苏晚靠在门边的护栏上,就这么看着她身旁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弥纪庭。
“车门即将关闭,谨防夹伤……”
启动中,车厢微晃。
苏晚想着八年前,为什么第一次见他就看上他了。
因为他是她想象中爸爸该有的样子吗?
“弥纪庭。”
“嗯?”
他从地铁窗外收回目光,看向了她。
就在他低头瞬间,苏晚踮脚,手搭在他肩上,用自己的唇压上他的。
唇瓣的温润相触。
也在这一刻,地铁驶入了隧道。
一切被黑暗吞没。
忽然而至的黑暗里,弥纪庭似乎怔了一瞬。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一手护着怀里的鱼缸,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往他身前压,回应着她的吻。
车厢因为高速行驶和轨道转弯,产生明显的晃动。
好像是鱼缸的水漾了出来,打湿了苏晚的手。
冰凉让她微微清醒,她松开他的唇,气息不稳,小声提醒,“小心、金鱼。”
“不会让它们有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哑。
也许他真正想说的是:有事的,是你,苏晚。
这条隧道格外的长。
黑暗持续,车厢撞击车轨,规律地运行着,偶尔亮起微弱的灯光。
苏晚感觉到腰间的手收紧,微微一用力,将她整个托抱起来。
她坐在了冰凉的车门护栏上。
这个高度,使得她与弥纪庭的视线平齐。
可还不等她缓过来,他的膝盖挤进她双退,压缩了本就有限的私域,带着强烈的侵略。
苏晚被抵在冰冷的车门,窒息,又冷又热,眩晕。
仿佛又一次沉入叫人迷失的浴缸温水,她的身体快速下坠。
明知沉沦下去是深渊。
可在这一刻,在这片被他困住的黑暗里。
苏晚闭着眼,一直困扰她的那个疑问,正常夫妻接吻后应该做什么,好像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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