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问冷眼盯着怀里不老实的小内侍。
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不断地往鼻尖里钻。
隐隐约约地,夹杂着一丝甜香。
就像是即将成熟的水蜜桃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在这深宫里,能够用龙涎香的只有一人。
可怀里的人身段柔软,一截腰身细得不堪盈握,仿佛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折断。
不像是男子的骨骼,倒像是个女子。
也有可能,是与那人过分亲密,所以才沾上他身上的气息。
晏时问微微蹙眉,不自觉地收紧虎口。
“小内侍”突然转过脸来,一脸羞愤地瞪着他。
一缕乌黑的发丝从他歪了的帽子里钻出来,垂在他的耳后。
明明是男子,却无端生出几分媚态来。
晏时问喉结上下滚了一下,有些滚烫的手指蜷缩,紧握成拳。
“小内侍”冷哼一声,从他身边绕过,一把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
谢让闯入屋内时,那侍卫正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像是抹了蜜的嘴巴都快要拱到对方白嫩的脸蛋去。
他没想到会有人闯入,愣了一下,下意识将怀中的女子护在身后。
待瞧清楚面前身着龙袍的天子,侍卫嘴唇抖了抖,却仍旧没有松开身后的女子。
谢让做梦也没想到,与侍卫幽会的竟然是孙姑姑。
素日里总是一脸严肃的女子,此刻满面红霞。
这样娇羞的模样,谢让还是头一回见。
“陛,陛下怎会来此?”孙姑姑绕过侍卫想要上前,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却不允许她上前。
年少的天子看着他二人紧紧交握在一块的手,就像是呷了醋一般,一股子又酸又涩的滋味在心里蔓延开来。
孙姑姑为她操劳十几年,按理说,她该为孙姑姑感到高兴。
可谢让此时此刻却觉得无比失落。
也许只是太突然了。
谢让努力将心中那股子酸涩压了回去,正欲说话,那侍卫突然上前一步,不顾孙姑姑的劝阻,伏地告罪。
“微臣与云儿是真心相爱,求陛下成全!”
云儿是孙姑姑的闺名。
谢让问:“这就是你藏在心里的秘密?”
那侍卫愣了一下,不明白天子为何如此问。
谢让并未再多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走出宫殿。
迎面就瞧见晏时问正站在门口,眸光沉沉地望着她。
谢让冷冷问道:“大将军怎会在此?”
晏时问面无表情,“散步至此。”
散步至此?
谢让在心里“呵呵”冷笑两声。
掖庭宫属冷宫,谁会大半夜散步至此?
她打量着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诧异的晏时问,问道:“大将军是不是早就知晓此事?”
晏时问没作声,算是默认。
最贴身的宫女与侍卫来往过密,她这个天子不知,他一个臣子反而门清。
看来她从前不但昏庸,还很无能。
谢让心中陡然生出无力感。
九皇叔不要她了,就连孙姑姑心里也有了旁人,就只剩下……
她下意识搜寻进喜的身影。
一转头,就瞧见进喜还猫着腰在那儿放哨。
这个笨蛋,晏时问若是刺客,她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她大步上前上前踹了他一脚。
进喜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瞧见眼圈微微有些红的天子正瞪着自己,而大将军就站在不远处。
进喜有些诧异,“大将军几时来的?”
谢让都气笑了,“你说呢?”
进喜委屈,“奴婢一直盯着,没瞧见有人过来啊?”
【我的亲娘舅啊,大将军该不会会飞檐走壁吧?】
【不过陛下好像又跟大将军吵架了呢】
【难不成大将军又欺负陛下?】
【大将军也真是的,就不能让让陛下】
【话本子里不是说了,大将军是陛下的忠犬,会一辈子守护大将军】
【哎呀我的亲娘舅啊,要是陛下要知道我在心里这样想她跟大将军,一定不理我了】
【可大将军跟陛下真的好配欸……】
他正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天子阴恻恻盯着他,“进喜,你到底是谁的人?”
进喜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奴婢当然是陛下的人!”
话音刚落,天子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有些不知所措的进喜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
谢让并未直接回紫辰殿,而是折返回麟德殿。
奸夫既然不是侍卫,那么必定另有其人。
也许她现在回得去,还能探知一二。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换回自己的龙袍。
她换回龙袍后,匆匆赶回去。
回到殿中时,皇后早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见天子回来,殿里的人全都起身行礼。
谢让漫不经心地与众人寒暄几句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皇后。
她眼眶微红,虽用脂粉遮掩着,仍瞧能瞧出哭过的痕迹。
雪白的脖颈上似乎一处红痕,像是被人吮出来的。
其实谢让从前也曾在皇后的脖颈上看到过。
她以为是蚊虫叮咬,还关心过几句。
如今想来,定是那个男人故意留下的。
究竟是谁这么明目张胆?
谢让抿着杯中的葡萄酒,不动声色打量着底下推杯换盏的男人。
帝师不知何时早已回到位置上。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酒的缘故,过分苍白的面颊浮上一抹薄红。
就像是染上情/欲的谪仙,糜烂艳丽。
奸夫,究竟是不是他?
正在这时,晏时问入殿。
艳色入刀的男人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漫不经心地抿着杯中的葡萄酒,花瓣一样的唇染上鲜亮的红。
就像是熟到极致的浆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尝一尝。
谢让不知怎的想起话本子里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不自在地灌了一大口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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