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
卫国平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再次梳理起梧桐村的这起案子。
尽管未清宴被逮捕后,多次否认了自己是凶手的这个事实,但根据现有证据,警方还是将她定了罪,择日就要移送检察院。
在审讯未清宴的整个过程中,她都坚决否认了自己的犯罪。
卫国平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
只觉得她把警方当成孩子一样玩耍,并为此感到十分的不快。
直到未清宴在看守所忽然吐血,送去了医院……
8月11日
是未清宴被送去医院的日子,那天他正准备和心理学的同事攻破未清宴的心理防线,就看到了未清宴吐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一幕。
8月12日
卫国平从医生口中得知,未清宴身上多处器官衰竭,恐坚持不了几日。
她是因为中毒。
毒素入侵了她的五脏六腑,吐血送到医院时,为时已晚,现如今,只能靠着呼吸机度日,没几日可活。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砸在了他脑袋上,他坐在急救室的走廊上,整整一晚。
她是故意的吗?
知晓自己要被逮捕了,所以提前喝下了毒药?
还是……
她本没打算活下去,死亡是她赎罪的方式?
可他没办法再听未清宴开口了,因为她已经陷入了昏迷,医生说她能维持呼吸已经是万幸了。
警方怎么都想不到,寻找到的这个完美的凶手,现如今正危在旦夕,已经没有时间再送她去检察院了。
8月13日
未清宴还未苏醒,医生说,她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让他们尽早做好准备。
卫国平想起了逮捕那日,未清宴开过的玩笑。
她说……
母女团聚。
却原来在那时候,她就已经知晓了,是吗?
他刚出病房,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未清宴根本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了!”
林河出现在医院里,他怒气冲冲的过来,朝着卫国平就是一拳。
以林河的身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可能是因为连夜来的精神恍惚。
“事实已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淡定的抹了抹出血的鼻子,掏出纸巾擦手。
“她根本不是凶手!”
林河还是那么天真。
“你还这么认为?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现在都实锤了,你还不肯认清现实?”
卫国平觉得他很好笑。
一个不肯接受现实的蠢货。
就因为未清宴的否认吗?
“她不是!我有证据!”
证据?
卫国平觉得林河真的是入了魔,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要走。
林河却一把抓住了他。
“你告诉我!一个有恐高症和尖锐恐惧症的人,是怎么杀死受害者的!”
在卫国平的推测里,未清宴利用绳索出入自己的家里,再利用绳子如若无人之境的出入案发现场。
这一切的前提是未清宴不恐高,且能顺手的使用尖锐的利器杀人。
但卫国平怎么都没想到,林河却提出这个东西来。
“你再说一遍?”
卫国平觉得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在你们把她逮捕后,我想起了几次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她的表现都有些奇怪,但我当时没在意,后面你们逮捕了她,我就重新去核实了。”
林河十分的后悔。
他就该注意的!
他该注意到的!
“第一案里,乔家夫妻的死,我们推测出凶手利用梯子的时候,她站得很远,并没有跟我一起上梯子!”
“在李锁匠被砍头那天也是,我邀请她和我一起进入案发现场,她又站得远远地。”
可按照卫国平的推测,为了能让他这个工具人更好的按照计划执行,她该随他一起进入案发现场,然后不停暗示他的,可她没有。
“在许家夫妻行凶的凶器从狗窝里被拿出来的时候,她的反应非常的不正常,尤其是那把凶器对着的时候,她明显在躲闪。”
他没有引起重视,是因为他当时还以为她躲闪,只是单纯的害怕。
毕竟那凶器上都是血迹,看起来残忍得很。
可如今想,真的只是单纯的害怕?
她连死者的尸体都能面不改色的检查,怎么可能怕凶器?
“就因为这个?”
卫国平冷笑。
这些算什么?
算不得证据吧?
“你看这是什么!”
林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份病例,那是病例的复印件,上面的病人正是未清宴。
“我查到了,四年前……她在县城医院的就医记录,上面清楚得写着她因为意外事故引发的病症。”
卫国平神情一滞,立刻抢了去。
那是未清宴四年前的就医记录。
记录上说,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体虚弱得很厉害,进了抢救室,后面养了整整三个月。
住院期间,医院发现了她其他病症,据说从前没有过,像是突发产生的,但病人对此缄口不言。
而未清宴产生的一系列病症里,就含有恐高症和尖锐恐惧症。
如果真的是这样……
她怎么可能杀得人?
“不……不可能!”
卫国平不相信这个东西。
“不止!”
林河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了一份病例。
“这是两年前,她在京城某医院的病例,上面说,她得了肌无力,极其疲惫,四肢无法使用太大的力气。”
肌无力?
“而这,就是她辞职的原因,她是因为身体的病症无法继续研究,才辞职,回到村里。”
“我查过了,未清宴的父亲……也有相同的症状,但村子里的人对这个不了解,就觉得是他父亲只是单纯的病秧子。”
所以这个有可能……是遗传性的……
“卫国平,你告诉我!一个肌无力,具有尖锐恐惧症和恐高症的人,是怎么行凶的!”
别说砍死者的头颅了,她连攀上绳子的力气都没有!
面对林河的质问,卫国平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林河带过来的资料。
“卫国平,你回答我!为什么不查清楚就定罪了!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对待无辜的老百姓吗?”
你们警察?
卫国平抬头。
“我辞职了。”
林河说道。
因为他要调查未清宴的事……
也无法面对自己作为警察被别人利用,他觉得愧对,所以就辞职了。
“我知道你还不信,那你去亲自看看!去瞧瞧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面对林河的咆哮,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会查清楚一切。”
他快速的在走廊上奔跑,心跳开始砰砰砰……的……急切地跳动着。
他不可能犯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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