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那么，我这就走了。”
斯内普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雷古勒斯的拜访并不只是单纯的拜访，他带来了很好的茶叶，和新的消息。
“那个挂坠盒已经被彻底销毁了。”雷古勒斯说，“感谢哈利替我们拿到了最方便快捷的武器。说起来，西弗勒斯，那些毒牙全部被我和阿不思收藏起来了，你想不想要一根？”
“不了。它的毒液多少还有点用处，至于它的牙——”斯内普顿了一下，随即有些嫌弃地开口：
“过于坚硬，结石丰厚，磨碎难用，炖煮发臭，毫无用处，恕我无福消受。”
雷古勒斯笑出了声。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很多东西我们只有真正了解才能做出判断。”
“我已经了解到不能更了解了。”
“即使是对哈利也是？”雷古勒斯问。
空气在那一瞬间有些凝滞。这显然不是什么适合在这个空间里提起来的话题。雷古勒斯挑了挑眉：“好吧……我以为以你对我的开后门程度，可以让我稍微扮演一下和事佬的角色呢。抱歉，西弗勒斯。”
“哼……你是真的觉得，哈利·波特，是个可以与之正常交流的物种？”
“西弗勒斯，哈利是我侄子。”
“哦。”斯内普略带嘲讽地道，“我不理解。我以为那只是你对你那个愚蠢兄弟的爱屋及乌。”
“不会啊。”雷古勒斯轻松地道，“我很爱我的小侄子，我是说，如果你了解他，你也会喜欢他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西里斯会那么执着于詹姆·波特——”
“…别在我的办公室里提他的名字。”
“你是指谁？”雷古勒斯用一种柔和的、调笑的语气问。
“无论是谁。”
雷古勒斯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的关系。”他最终叹息一般地道，“所以我会像规劝西茜一样和你说这些……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们之间很难冰释前嫌，但起码，哈利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可真是幸运又不幸。”斯内普哼了一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一点都不像她。”
“如果西里斯处于和你一样的立场上，你们起码这一点会是相同的吧。”雷古勒斯笑道，“我猜他也会觉得哈利一点都不像他爸爸……说到底，只是你们所熟悉的都只是自己的朋友罢了。”
“……别拿我和他作比较。”斯内普说，他硬邦邦的语气让雷古勒斯愣了一下。
“真奇怪，我还以为我能和西弗勒斯关系更好一些呢。”雷古勒斯叹了口气，“我只是想说，哈利是他自己，而不是任何人。谁也别想从他身上找到别人的影子。”
斯内普没有答话。雷古勒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西弗勒斯，我得说，自我醒来之后，一切都顺利得很梦幻。我的哥哥和姐姐疼爱我，邓布利多教授怜惜我，我可爱的侄子和外甥喜爱我，哪怕是当年并不太喜欢搭理我的西弗勒斯都会照顾我……真是的，总觉得自己要被你们惯坏了。”
“和我无关。”斯内普打断了他，“是你的错觉。”
“是么……那看来也是西弗勒斯在慢慢地改变了。”雷古勒斯朝他笑了笑，“哎，我这就走了，妈妈还等着我回家吃晚餐呢。”
看上去斯内普似乎是想问他一句什么，但那只留下了一声短促的鼻音。而雷古勒斯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推门出去，正看见站在教室门口的哈利和德拉科。
两个孩子看到他出来，都抬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雷尔叔叔！”
“雷尔舅舅！”
雷古勒斯仍然温和地笑着。哈利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了他怀里，德拉科欲言又止，最后忿忿地踢了他一脚。
“哎哟！怎么啦，跑不过我就踢人？”哈利抱着雷古勒斯的腰朝他做了个鬼脸。
“闭嘴，我踢你是因为你是个蠢货。”德拉科说，“雷尔舅舅，你怎么突然来学校了？”
“来找邓布利多教授和西弗勒斯聊聊天。”雷古勒斯说，“有一些工作上的问题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工作上的问题？”
“是的。或许，你们会欢迎我来做你们在霍格沃茨某一门科目的教授吗？”
“我很欢迎！”哈利说，一双绿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可真是——我不能更欢迎了！”
然而德拉科却皱起了眉头。
“哦……为什么要来做教师呢？”他有些沮丧地说，“雷尔舅舅如果需要钱，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钱都给你……”
“德拉科不想天天看到我吗？”
“我当然想！……算了。”德拉科嘟囔着。他看上去情绪格外低落，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雷古勒斯搂着两个孩子的肩膀，把他们带到了旁边的教室。“在我回去之前，就给你们布置一个小任务吧。可以吗，哈利？”他看着哈利点了点头，才又转向了德拉科，“德拉科？”
德拉科眨了眨一双与他肖似的灰眼睛，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学习之余有空闲，还请帮我多多关心一下西弗勒斯。”
“我肯定会关心我教父呀。”
“不。”雷古勒斯说，“我是说，我需要你们……更多地关注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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