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肯定不止这些。”在哈利终于完全冷静下来之后，三个人坐在了离塔楼很近的一间空教室里，面前是从家养小精灵们那里得到的热茶。罗恩丝毫不打算给他面子地看着他：“让我想想……按你那个性格，科林的事你是不是也想了很多？”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我在魁地奇比赛结束的时候，回塔楼的路上，好像又听到那个声音了。”
“那你当时不是很危险吗？那会儿整个格兰芬多塔楼估计只有你一个人！”赫敏说，“你怎么不和我们说？”
“他脑子里想的才不是这个呢。”罗恩说，“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哈利！你又不能预知未来！听见了那个声音又如何，科林出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科林还是因为我跑出去的……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哈利说，有些疲乏地捏了捏鼻梁，“我只是……我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遇见这种事，谁都不会心情好的。”罗恩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你可以和我们说，哈利，不管是分院帽说的蠢话，还是那个声音，抑或是那些家伙们又议论你什么了……你都可以和我们抱怨。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哥们儿，但这总比你一个人憋到爆发强。”
哈利点了点头，喝了口杯子里的热茶。升腾的蒸汽和茶香让他感觉好多了。他感激地朝着罗恩和赫敏露出一个微笑，发现朋友们也在对他笑着。
十二月，麦格教授开始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学生名单了。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打算留下来。韦斯莱夫妇要去看望比尔，詹姆和小天狼星似乎在为了一些事情奔波，于是赫敏干脆就陪着他们两个一起留校了。圣诞节并不寂寞，韦斯莱兄妹几个都在学校，虽然珀西的原话是“我是为了留校帮助老师们维持秩序”，但管他呢，哈利觉得已经够好的了。
十二月的第三周，三个人正抱着书本穿过门厅，突然看见一小群人聚集在布告栏周围，读着一张刚刚被钉上去的羊皮纸上的文字。西莫和迪安一副很兴奋的样子招呼他们过去。“他们要开办决斗俱乐部！”西莫说，“今天晚上第一次聚会。我不反对学一些决斗的课程，有朝一日可能会派上用场呢……”
“什么，你以为斯莱特林的怪物会决斗吗”罗恩说，但他也很感兴趣地读着那则告示，“总会有用的。”他对哈利和赫敏说，这时他们正朝礼堂走去，“我们去吗？”
哈利和赫敏都对此表示赞同。“不如说我还挺想试试假期成果的。”哈利说。
于是，晚上八点，他们又匆匆回到礼堂。长长的餐桌消失了，沿着一面墙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由上空飘浮的几百支蜡烛照耀着。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全校的学生几乎都来了，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地议论着。
“不知道是由谁来教这个。”在他们侧着身子挤进叽叽喳喳的人群时，赫敏说，“有人告诉我，弗立维教授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许就是他来教我们吧。”
“只要不是——”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句呻吟，只见吉德罗·洛哈特走上舞台，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斯内普。他还穿着他平常那身黑衣服，面色阴沉。
“我刚刚还在脑子里犹豫我更不想让他们中的哪一个来教，现在可好，他们俩一起出现了。”哈利小声说，“我想我该溜了。我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让我上台表演。”
“那不正好，你不用纠结了，还能给大家展示一下你的假期成果。”
“太感谢了，罗尼，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洛哈特正忙着挥手叫大家安静，然后大声喊道：“围过来，围过来！每个人都能看见我吗？都能听见我说话吗？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我看他搞推销的力度只比猫头鹰敲窗的劲头差一点。”
“哦，闭嘴，罗恩！”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于决斗也略知一二，并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如果他们拼个两败俱伤，那岂不是太好了？”罗恩不敢和赫敏说了，于是在哈利耳边小声嘀咕。斯内普的上嘴唇卷了起来。哈利承认专业的封面模特就是不一般——洛哈特居然还在笑，如果斯内普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早就撒开双腿有多远跑多远了。
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一般的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寂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的。”
“我可不敢打赌。”哈利看到斯内普露出了牙齿，低声说。
“一——二——三——” 两入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斯内普喊道：“除你武器！”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洛哈特被击得站立不稳。他猛地朝后飞出舞台，撞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蜷缩在地板上。
德拉科正站在对面，和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鼓掌喝彩。赫敏踮着脚焦急地跳上跳下。“你们认为他没事吗？”她用手指捂住嘴巴，尖叫着问道。
“管他呢！”哈利和罗恩同时说。他俩控制不住地把手缩在赫敏身后鼓起了掌。
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发根根竖立。“好，大家看到了吧！”他一瘸一拐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啊，谢谢你，布朗小姐。是的，斯内普教授，向他们展示这一招，这个主意真妙，不过，我这么说你可别介意，刚才你要来这么一手的意图很明显。如果我想要阻止你，是不用吹灰之力的。我倒认为，为了增长他们的见识，不妨让他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于是忙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到你们中间来，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意帮助我……”
哈利、罗恩和赫敏迅速地溜进了角落。等到了没人注意的地方，罗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绝！”他说，“虽然斯内普还是个令人讨厌的老混蛋，但是他把洛哈特打飞比给格兰芬多加分还让人高兴。”
“我想我们不如现在就溜。”哈利说，“以防这两个人再在我们心里刷新他们的下限。”
“好主意。”罗恩说，“好了，我不说洛哈特了，赫敏，别再拽我的袖子了——”
“梦之队该打散了。”一个讥笑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韦斯莱，去和高尔一组。马尔福先生，上这儿来，让我们看看你能把大名鼎鼎的波特造就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至于你，格兰杰小姐，你可以和米里森小姐配对。”
德拉科趾高气扬地走过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他身后跟着一个斯莱特林女生，她的模样使哈利想起他在《与母夜叉一起度假》里看到过的一幅画。赫敏勉强地朝她笑了笑，她理都不理。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站在舞台上喊道，“鞠躬！”
哈利和德拉科举起了魔杖。
“你看样子很想和我打一场，波特。”
“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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