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艮元安以路耕桥以及路桓亲戚的身份留在抚苏,因其断眉狂放的外貌,才来一日便人尽皆知,又摇身一变成为三位队长的老师,更是引人好奇。
同为灵魂桥使的乔南一天要被问十几次关于路耕桥的问题,他都用不是同一个地方的理由打发过去,但乔南知道,这人,不是灵魂桥使。
第一日见到路耕桥时,乔南便敏锐察觉他的做派不像为渡魂奔波的灵魂桥使,更像身居高位的上位者,言语间多是行遣的语气。后来同队长们一起上他所授的心法课,古魂罗盘不小心掉出来,指针直指站在前面的路耕桥。
路耕桥是霍云书、顾肆二人作保留下,据说是请来的帮手,乔南拿不准他的来路,只能暗而不发,偷偷观察路耕桥。虽不知霍云书等人为什么要隐瞒路耕桥的身份,但乔南可以确定这个路耕桥绝对不是好人。
深夜,同舍的几人碰头夜聊,周稷听闻乔南的猜测,表示不认同:“你说古魂罗盘指向耕兄?不可能吧,他来的那天我们都在场,霍先生和顾长老的态度很明确。”
乔南:“如果有人冒充路耕桥呢?”
方释戟:“他教我们的心法举世罕见,乃上等心法,不是随便一人可以冒充的。”
周稷:“有没有可能邪物是耕兄肩上的乌鸦?拘魂阵的载体用的就是乌鸦,这一只怕是也不干净。说实话,我第一眼见它的时候就觉得诡异,你们见过会鸡叫会白眼的乌鸦吗?”
这么一提,所有人都觉得与路耕桥时刻不离的乌鸦有嫌疑。
“阿嚏!”
湖边长廊,缩在梁上的乌鸦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对下面的人说:“肆啊,你真不给我把把脉吗?我打了好几天的喷嚏,应该是真的感冒了。”
顾肆:“……我是治人的医生,不是兽医。”
乌鸦一脸受伤:“多年不见,你这是嫌我了?”
顾肆忍无可忍,问旁边的人:“这些时日,你是如何忍住不杀了它的?”
艮元安上下睨了一眼,“等事情结束,我就烤了它。”
“啾?啾啾啾!”
“我警告你们嗷,我是墨颜白的师兄,唯一的师兄,你们不能动我,就算我嘴贱,也不能动我!”
有靠山的滋味就是爽呐。
“肆,你快跟我讲讲陌白是什么样的,她真有那么温和的性子?我从小看这丫头长大,就没见她温柔过。”
顾肆对艮元安说:“我觉得不用你动手,墨颜白会烤了它的。”
顾壹幽怨长“啾”一声,飞到刚走到转角的霍云书肩上,语重心长地说:“小霍啊,大舅哥的性命就靠你了。”
霍云书打圆场:“怎么那么晚都不休息?”
顾壹一本正经道:“赏月。”
今日,阴,抚苏大雾,根本没有月亮的影子。
顾肆扭头,并不想承认这只乌鸦体内的灵魂是他的原身。
“沉稳”二字在它身上写不出一笔,那个人人敬仰的顾长老真的是它吗?
顾肆合理怀疑,顾壹离了人皮之后就彻底没脸没皮了。
毕竟除了他们几个,谁会把德高望重的顾长老和一只小小乌鸦联系起来。
陆.
掌心凝聚龙气,直冲云霄,推云见月。
这就是天书的威力。
可见日月。
艮元安练的时间比顾壹晚,但能成为罪焘柱首名的人自然得有真材实料。
天书十步,现已至六。
“你手下那个叫韩零的不错,小半月就到了第三步。”
艮元安极少夸人,可见韩零的资质确实不错。
顾肆:“阁下到第三步用了多久?”
“三天。”
“啧,不愧是罪焘柱首名,哪怕是半魅半龙的血统,也能日进月益。”
白天放艮元安身上的视线太多,教完课之后就回房间躲清静,只能晚上出来透气,放风结束,艮元安捏住乌鸦肉身,把它从霍云书肩上揪下来,转回自己的上房。
“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顾肆也准备回去,却被霍云书喊住。
霍云书:“艮元安是魅?”
顾肆:“他死前是魅族与龙族的结合,身死成恶,他的龙身是魂力所化。”
毕竟这世上没有真龙。
闻言,霍云书若有所思,顾肆当是他对冥府渊不甚了解,毕竟曾经的掌事者管的异世常人的秩序,不会在意冥府一处暗无天日的囚笼,顾壹观霍云书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再问其他,也回房休息去了。
皎月朗朗,一人在月下站了良久。
翌日,晨起出功,有人惊奇地发现四周浓雾消散。
顾肆认为是艮元安昨晚现月,阴差阳错令雾气退散,“没想到浓雾能用这个办法散去。”
顾壹和艮元安晚来几日,不清楚情况,顾壹问:“那雾不是你们为了遮挡敌人的视线,故意设的?”
顾肆:“你觉得在场除了路先生,谁能布下如此大范围的雾气?”
艮元安的身份只有霍云书和顾肆知晓,连俶鸣道和霍起都没有透露,人前,艮元安是请来当外援教授心法的老师,同霍云书一样,尊一声先生。
这可是横盖整个抚苏地界的浓雾,用这法子抵御敌人,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右侧有人走来,乌鸦噤声,上看看,下看看,扮作宠物的飘离状态,假装刚才和顾肆聊天的人是艮元安。
从头到尾连嘴都没张的艮元安瞥一眼来人,是韩零。
韩零恭敬作揖:“老师该去上课了。”
“啾?”你忘记上课时间了?
艮元安:“辰时未到,催什么?”
不还有一刻时。
“学生有几个问题想问……”
“自己解决。”
二道门外,三个脑袋聚在一起。
周稷:“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只乌鸦在演戏?它是不是会说话?”
观察那么久,顾长老在说话,路耕桥却连口都没开,反而是乌鸦的嘴开开合合。
乔南:“我有一个主意。”
“我赞同。”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特殊时期,作为护卫队的成员,他们有责任把所有危险扼杀!
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的顾壹全然不知一个“抓鸦”计划悄然诞生。
它立在艮元安肩上看其他人遭受艮元安的嘲讽式教学,忽然感受到一丝生活的安逸。
所以当麻袋套住乌鸦瘦小身体的时候,它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被五花大绑在树上。
树下的人不知在捣鼓什么,被绑在树上的乌鸦开始自省。
居安思危,居安思危啊,顾壹!
艮元安那个傻子会发现我失踪了吗?
不然还是给顾肆发求救信号吧。
结果越省越憋屈,他,顾壹,堂堂太虚首徒,怎么会沦落到被人挂树上烤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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