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照亮车窗玻璃。
车外闷热,车里仿佛结霜。
迟砚川靠在真皮座椅里,手上打火机哒一声脆响。
蓝焰火苗映入他的眼中,却怎么都烧不热那一片冷冰。
迟砚川长指夹烟,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轻叩,一声一声,像倒计时的钟。
车窗降了三分之一,迟砚川盯着那道背影。
明枝走得不快,却沉稳,仿佛每一步都踩着某种坚定的念头。
她分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却背对着他,一次也没回头。
烟灰落在了手背上,皮肤传来灼热刺痛,迟砚川连看都没看一眼,发暗的双眸始终盯着那道渐远的身影。
她就要回到她的车上。
金属门把的冷硬贴近掌心。
只要他轻轻一拧就能推开车门,大步追上她。
她本来就属于他。
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宝贝,又有什么不可以。
“大少,这些茶点……”
“换凤凰单丛,蒋先生爱喝那个。”
“好的。”
迟清淮从茶室出来,交代好阿姨,他拿出手机走到连廊,打了通电话出去。
铃声响了挺久,那边才终于愿意接下,迟清淮温声开口,“在哪,还回来吗?”
迟砚川:“机场。”
迟清淮回头看了眼茶室方向,一笑了然,“知道了。”
“三弟走了?”安遇端着果盘过来,刚好听到迟清淮的电话。
“嗯。”迟清淮接过果盘交给一旁的阿姨,让她送进茶室,“说是到机场了。”
大概是不太乐意妈今天的安排。
这么想着,迟清淮目光落在安遇身上,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被安排见面,然后成为夫妻。
安遇:“这么巧,枝枝也刚走。”
迟清淮眸色微顿:“是吗。”
迟清淮忽然想起在顾家那晚,似乎也是这样,枝枝前脚一走,砚川后脚也离开了。
两次都这样,还真挺巧。
*
顾灼打着方向盘将车开进不远处的别墅花园里。
停好车,顾灼迈着长腿下来,随手摘掉脸上的黑框墨镜,露出放荡不羁的一张俊脸。
面前是一栋典型的东南亚融合风度假别墅,天然石材墙,大量热带绿植环绕着庭院。
滑轨玻璃门连接内外院,顾灼拎着墨镜单手插兜,慢悠悠往里走。
最后走到种了一圈椰子树的恒温泳池边上。
“三哥,游几圈了?”
顾灼像回了自己家似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跷着二郎腿坐到白色躺椅上。
池水清澈见底,游动时湛蓝的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给。”
迟砚川上岸,顾灼把一旁的干毛巾给他递过去。
迟砚川把毛巾随意披在肩上,往旁边另一张躺椅坐下,拎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三哥,威萨努已经把关系都托到我这儿了,说就想见你一面,把之前的误会解释清楚。”
威萨努的家族公司曾是泛海海外事业部的合作方之一。
枪击事件后海外部陷入短暂管理混乱,他们宁可支付违约金也要解除合作。
如今眼见迟砚川带领团队重振势头,又想舔着脸回头寻求合作。
迟砚川从桌上拿起烟盒,“你不是来蜜月度假,杵我这干什么。”
顾灼:“不急,反正我老婆又不会跑。”
迟砚川睨他一眼。
顾灼枕着脑袋一脸悠闲地躺到椅子上:“三哥,你这地儿不错,比我预订的酒店还舒服,风景也好。”
顾灼扭头:“这里该不会是给明枝妹妹准备的吧?”
见迟砚川不答,顾灼权当他是默认。
顾灼叹气:“可惜啊,人家姑娘要上学,怕是来不了你这。”
迟砚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灼:“哥,你这么劲的身材只能游给我看了。”
迟砚川咬着烟:“滚。”
顾灼偏不滚,一个打挺坐起身,眼珠一转几百个坏主意就上来了。
“哥,不然,我把人给你弄来?”
顾灼拎着酒杯转了转,“恶人我来当,反正我在那姑娘心里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形象。”
“我就跟明枝说你病了,病得很重还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怎么样?”
迟砚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他二百五的智商是怎么结到婚的。
迟砚川道:“用不着。”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是不许他插手的意思。
顾灼:“三哥,你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真用狠手段,否则明枝一个背后毫无靠山的孤女又能逃到哪里去。
迟砚川掐灭烟,起身:“你可以滚了。”
把人赶走,迟砚川进了浴室,抬手拧开淋浴龙头,淅淅沥沥的水流砸在肩头,顺着男人紧绷的脊背滚落。
迟砚川垂眸静立,高大的身躯像一座矗立的冰山,眉间满是冷冽。
原本,这间浴室不该只有他一个人。
这栋度假别墅的确是为明枝准备的,从里到外,全部按照她的喜好设计。
事实上迟砚川远不止要在海外部待短则几月的时间,他看好这片市场。
他的目标也不是和威萨努家族公司重新达成合作,而是要吞并收购它。
这也就意味着他和明枝会两地分开更长的时间。
距离她毕业还有两年,这两年他会做出自己想要的成绩。
然后等她毕业,和她结婚。
哗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片刻安静后,一条莹白的手臂推开玻璃门。
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青提葡萄沐浴液的清香漫了出来。
发梢还在往下滴水,明枝把毛巾往头上一罩,粗略揉了两下,站到阳台的镜子前,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乌黑如瀑的长发下是一对微微泛红的耳尖,明枝喜欢用热水洗澡,大部分正常人应该也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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