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别墅——
全息会议正在进行。
参会者皆是终陆举足轻重的人物,此刻正在就A、C两城边境的实验室爆炸事件展开谈判。
净庭主脑白洌面色冷峻,率先打破沉默:“谈?跟你们这群毫无信用的人类还有什么可谈的!”
她锐利的目光环顾在场每一张神色各异的脸,“当初的协议白纸黑字明确写着:禁止以混形为实验体!这才过了几年?一个个就按捺不住那点儿龌龊心思!”
她冷笑一声,“与其在这儿虚与委蛇,惺惺作态,不如先撒泡尿照照你们丑恶的嘴脸!”
见白洌态度果绝,江岁和适时开口调和:“白洌首长少安毋躁。发动战争实属下下之策,我们的初衷不是为了和平解决问题嘛。”
她这个幕后黑手倒是泰然自若。
“解决问题?”白洌反唇相讥,“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如果能解决,等的到现在吗?被送上实验台的可不是你们,你们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的眼神像极了淬冰的钉子。
归根结底,这早已不是个体的冲突,而是两个种族之间积怨已久、不可调和的矛盾。
只要混形存在一日,针对他们的实验就永无休止。
薪火守卫大守护李彻听不得白洌的指责,出声反驳:“我们也牺牲了很多人,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江岁和闻言暗暗皱眉。
这个李彻真是蠢得可以,专往枪口上撞,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白洌闻言,瞬间被点燃:“你们的人死了活该!爆炸炸得好!没什么可谈的了,直接开战吧!”
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
江岁和连忙挽留:“白洌首长,有话好商量!白洌首长……”
然而净庭高层已经逐一离场,会议只剩下薪火守卫和渡鸦双方。
李彻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腆着脸追问:“江总,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正主都走了,戏还怎么唱?
江岁和多年修练的演技好悬破功,极力控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李彻喋喋不休:“江总,那群没开智的家伙实在太过分了。为了人类的未来,你我理应同仇敌忾啊。”
“大守护,慎言。”江岁和果断结束会议。
话不投机半句多。
江岁和坐在椅子上,指节无意识地、一下下地轻叩着桌面,仿佛在敲打着某个无形的棋局。
倘若李彻表里如一,就他今日这般愚蠢的表现,大选可谓是十拿九稳。
如果是伪装,他的演技未免过于精湛。
另一边,送走费阳后,佘蚺对四湖展开了盘问。
四湖老老实实地蜷缩在沙发里,胆怯地把自己团成一团。
“不是交代过你们向东走吗?怎么跑到白西区了?”佘蚺言辞犀利,不容她闪躲。
四湖紧张地咽着口水,酝酿措辞,“大人,我……我分不清方位。”
“分不清方位,难道不会跟着大部队吗?”
“可是大人,”四湖小心翼翼地抬头,“大部队被冲散了。”
“冲散?”
“他们的援军来得太快,我们为了缩小目标,只能分散撤离。本来约定好在边境线集合的,可是……我跑丢了。”四湖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弱。
佘蚺沉默片刻,敛下眼眸轻轻一叹:“年纪不大,命倒挺硬。自己在家待着,别乱跑。”
“大人,您不回来了吗?”
“大人的事少打听。还有,别叫我大人。”
“阿姨晚安,注意安全。”四湖乖巧地站在门口,礼貌道别。
佘蚺脚下一顿,差点儿栽倒在地。
阿姨?
她才二十四,称呼倒也合理,可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罢了,眼下得先去赴约。
去晚了,江岁和指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翡翠」尚未落地,「雨林」的提示音已然响起:“目标区域检测到人影,正在识别中……”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佘蚺心生疑惑。
果不其然,识别画面中清晰地映出了江岁和的身影。
佘蚺推开车门,指尖拂过衣襟与袖口,抚平褶皱。
江岁和的目光被攫住,无法移开。
行动处的制服剪裁极为考究,完美贴合她紧实而流畅的肩背线条,将力量感收敛于无声的轮廓之中。
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严谨地束缚着脖颈,袖口紧箍手腕。
衣料之下,身体的柔韧弧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若隐若现。
万年不变的覆面延伸至衣领深处,留下一双凌厉的眼眸。
江岁和双腿微微发颤,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前兆。
“外套脱了。”她一贯的颐指气使对佘蚺发号施令。
这是独属于江岁和的伪装。
佘蚺照做,随手将外套丢在「翡翠」上。
白色衬衫系着黑色战术肩带,一端连接着归一集团定制的大型左轮。
她转身时,肩带勒过胸膛与肩线,压出一道充满张力的浅痕。
江岁和目光灼灼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轻声赞叹:“美景、美人、美味。”
佘蚺斜靠「翡翠」,问道:“你要在外面?”
原本是一句礼貌的提醒,意外为江岁和打开了新思路。
“有趣的想法。”
佘蚺敏锐地捕捉到江岁和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抗拒,反而涌现出几分跃跃欲试,一时间手足无措。
“不怕被人看见?”
江岁和忍俊不禁,向前两步贴近佘蚺。
指尖在对方胸前画着圈,轻声道:“你尽管往远处看,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全是我的。”
佘蚺恍然,她差点儿忘了:江岁和是财阀。
江岁和不满她的分心,趁其不备夺过她腰间的手枪,后撤几步,抬手对着佘蚺“砰砰砰”连开数枪。
佘蚺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活靶子。
巨大冲击激发了身体的被动防御,中弹之处,娇嫩的皮肤上迅速覆起一层坚硬的鳞片。
子弹洞穿衬衫,触及皮肤的刹那迅速液化,延展开的金属薄膜紧密贴附在鳞片表面。
不愧是依据每个混形的特性量身定制的武器。
贵有贵的道理,这钱花得不冤。
衣衫被毁,佘蚺的心情十分不美丽:“疯子。”
“逮捕我啊,警官。”江岁和言语间尽是撩拨。
佘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夺回配枪,一把攥住江岁和的手腕反扣在车身上。
未等她回神,手铐已紧紧锁住了那双“罪魁祸手”。
“警官大人饶命,”江岁和已然入戏,忘情演绎,“我可是良民~”
佘蚺没有接话。
比起单薄的语言,她向来更偏爱实际行动。
枪管缓缓滑过江岁和的脊背,冰冷的触感惹得她一阵闪躲。
“别动。”
一路向北。
江岁和的呼吸乱了节奏,排山倒海的冲击让她牙根发酸。
“警官大人,到顶了。”
“嫌犯小姐,没那么短。”
车窗折射两人交叠的身影。
泪水在江岁和眼眶中积聚,朦胧间,她只觉得玻璃中那张覆面格外碍眼。
破面罩……有什么好戴的……她迫切地想看清佘蚺此刻的表情。
忽然她唇齿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抽干了所有空气般窒息。
如果不是佘蚺的手臂牢牢托住她的腰肢,恐怕她早已滑落在地。
夜色已深,枪管上凝结的露水越来越重。
再待下去,怕是真的要着凉了。
佘蚺将左轮收归原位,一把将江岁和打横抱起,手肘稳稳托着她的腿弯,抵着枪托,大步走向别墅。
江岁和把脸埋在她肩头,声音闷闷地传来:“佘蚺,你混蛋。”
“收紧核心。”
浴缸里水面轻轻晃动着,拍打缸沿。
一个吻落下,带着水汽蒸发得柔软的气息。
不似平日的急切,而是一种缓慢的、被温水浸泡得近乎融化的亲密。
唇齿间氤氲的热意交织着彼此的呼吸。
视线里只剩下模糊的天花板。
发梢的水珠滴落水面,发出细碎的叮咚。在这样近的距离里,声响竟盖过了擂鼓般的心跳。
一切都恰到好处。
包括池底那把逐渐失去体温的左轮。
江岁和轻轻推了推佘蚺的肩膀,佘蚺服从地顺着力道向后倒去,陷入柔软的大床。
她俯视身下之人,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伸手。”
“啪嗒”一声,手铐铐住了佘蚺的手腕。
局势逆转。
江岁和不过是物归原主,还施彼身。
佘蚺试了试铐环的松紧。
虽说“作案工具”被缚,好在并不影响关键活动。
“手举过头顶。”江岁和继续施令。
佘蚺不明所以,乖乖照做。
她猜测江岁和是否只是为了报复,下一秒,眼前光线一暗。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形容?
蛇信作为森蚺的重要感觉器官,进行探索,它纤细而有力,保留着独特的触感。
“等等,你的舌头是…分叉的?”
佘蚺微微侧头得以喘息,十指紧握。
好险,差点儿就要溺死在这片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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