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莲步轻移，来到他身畔，伸手抚摸他英挺的面容。
他抓住我的手，“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宴会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希望你在这种状态下强颜欢笑，你可以难过，可以痛哭流涕，可以尽情咒骂我。我给你时间宣泄愤怒，这是我能为你做的……”
“别再这么道貌岸然地伪装下去了！”
我笑着说，攀到他肩膀上轻声道：“你不是早就认为我疯了吗？你是在囚禁一个疯子吧？”
他无声地笑了，侧过身对我说：“随你怎么想吧！芙洛蕾特，我只要你好好呆在这里。如果你感觉寂寞，就和那只鸟说说话，我有空会来看你。”
“为什么你不去请求撤销我们的婚姻呢？”
在他转身欲离去时，我冷冷地说出口。
他的背影一顿，沉声说：“你永远是格拉斯顿伯爵夫人，直到你死为止。”
“事实上你才是一个疯子！”我对着他离去的身影斥道。
宴会上的食物很丰富，在伯爵走后，有几名仆人把厨师准备的佳肴端上来供我品尝。
还像往常一样，我人不到场也可以分享这些珍贵的美食，只是这种笼中鸟的日子让食物也显得没有了滋味。
我望着波比说：“你渴望自由吗？”
波比嚷道：“女王万岁！女王万岁！”
“你真是一个愚蠢的小笨蛋！”我笑骂着，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昏昏沉沉中，我被燥热和瘙痒刺激得在床上翻来滚去，仿佛有千百只蚊虫在叮咬我的躯体。
阿丽恩听到我的呻吟连忙跑过来询问，我抓住她的手说：“我好难受，好热啊……”
阿丽恩用冰凉的手触摸我的额头，“伯爵夫人，您怎么了？”
“我浑身都难受，痒得要命……阿丽恩，快找点凉水来……”
我并拢腿，勾着脚尖无意识地摩擦，拼命抓挠自己的皮肤，情不自禁地扯开睡缕的前襟。
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挥去这种折磨，我忍不住发出嘶叫，只想把自己投进深水里。
阿丽恩脸红得要命，“哎呀”一声，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等了很久她都没有把水盆端来，我从床上滚到地毯上，觉得浑身愈发燥热难当。
当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门口有人影晃动时，就像遇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芙洛蕾特，你是怎么回事？”我听到伯爵的声音在质问我。
我已经完全无法把他当成自己的敌人了，他此刻看来一点也不可恨，而且充满了诱惑力。
一嗅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强烈男性气息的香味儿，我就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叹息。
“劳伦斯……劳伦斯……”
我呼唤着他的名字，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主动挨过去磨蹭他的身体。
他抓住我的双臂，将我拉开一点，用力固定住我绵软的身躯。
男人喉间溢出压抑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我，芙洛蕾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故意的吗？”
“我好热……劳伦斯，我难受极了……”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却看起来还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
我忍不住开始解他的衣服，体内升起一股疯狂的渴望想要和他肌肤相贴，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缓解我的痛苦。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完全疯了吗？”他的声音饱含怒意。
我狂乱地凑过去亲吻他，“我快不行了……劳伦斯，为什么你不肯解救我？”
我见他无动于衷，就推开他，向外踉跄着走去。
“你想干什么？”他狠狠一把捞住我，将我横抱起来，走向四柱大.床。
我搂着他甜蜜地笑起来，“我知道你很爱我，劳伦斯，否则我该让谁来帮我解除痛苦？”
“你想找谁来帮你？”他冷声将我放到床上。
我恍惚地望着他，头脑已经不会思考了，下意识便说：“哎……我想想啊，也许是道格拉斯吧！随便什么人都行……”
紧接着我的睡縷被撕.破了，他几下就将我剥出来，然后也扯下自己的宴会服。
我听到他冷怒的声音吼道：“原来你宁可用这种方式达到目的？很好，我们好好地圆一次房，彼此不再相欠！”
他重压上来，紧紧贴到我身上，如山的威力令我顺势臣服。
我感觉无比舒服，在山脚下化为流淌的小溪，热情奔涌。
我柔顺地伸开手臂接纳他，“给我狂风暴雨……”
他几乎惊呆了，不可置信地呢喃：“这是你动情时的样子吗？”
“我的红发美人，除非我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世间有这么迷人的模样，如此醉人的嗓音……”
我张着空洞无神的双眼，视线散乱地落在重重厚重的垂幔上，一时感觉这里不是真实的人间。
这一定是个幻梦，在这个羞耻的梦中，他既专注又漫不经心地做着那副春.宫图中最罪恶的场景。
朦胧想起在书房里他邪恶的注视和品评，那些书中最秽乱的动作却被他一一践行。
而我只能咬牙成熟，并且压抑不住自己的本能，可耻且欢悦地随之摆动。
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放任他与那本邪恶的书，允许他这样对待我，放纵自己发出这样的靡靡之音。
就像打开了枷锁，释放了洪水猛兽……
“我亲爱的，你动情时的样子美得令人心痛，可是你却只有在这种状况下才肯向我展示你脆弱的美。”
他叹息着，似是不满地说：“我知道当你醒来的时候会恨我这么对你，你从不肯让我接近你，碰你，像这样亵渎你……”
“是了，你认为这是罪恶的，现在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你深恶痛绝，是不是这样，我亲爱的夫人？”
我摇着头，“不……我爱你，劳伦斯！”
我紧紧地攀着他，就像落水的人。
而他挺直身躯，在上方仔细看着我，像在审问犯人。
“吾爱，说出你的请求，我要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才行。”
“我想让你……带给我快乐……”
“像这样吗？”他慵懒低语，随手触发了一串涟漪。
“不……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他漫不经心地诱哄着。
我只觉得无比罪恶，心中的祈求是那么难以言说，但最终我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他满意地溢出低笑，“我正是等待你这句话——”
山峦震撼，狂风呼啸，暴雨汇成了激流在冲撞。
他的眼神狂热，紧锁着我的脸，神情犹如暴雨中捍卫船帆的水手。
我的意识早已陷入混乱，只听他贴近的声音说：“吾爱，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爱你，劳伦斯，求你占有我！”
我看到他的视线交织着震惊和狂喜，“我终于得到你了，上帝！你终于属于我了！”
……
当我逐渐清醒时，感觉正被他抱在怀里。
他面容紧绷，眼眸氤氲着慾念，却已经平静了不少。
“吾爱，你清醒了吗？”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问道，将我搂过去，贴在我的耳垂上亲吻。
我虚弱地叹息，“我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
“你已经忘了吗？”他在我耳边笑道，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讥诮。
我呻吟了一声，“不要……不要这样……”
“现在要反抗已经晚了，你已失去童贞了，吾爱。”他在我耳边调侃，我却还没醒悟过来。
“你说什么？”
我认真地望着他，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
他充满深意地望着我，似乎带着某种歉意。
“吾爱，我知道你会恨我，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你不恳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今晚是多么难忘，我一点也不后悔在此时占有你，你实在是美得让人难以忘怀……”
他又开始亲吻我，带着无比的怜惜之意。
我一时感觉到某种哀伤，好像我最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在想什么？你还没有清醒吗？”他望着我呆呆的表情，难言地叹了口气。
“我……究竟怎么了……”
我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应该说我的思维好像被冻结了，无法思考，无法组织出有用的信息。
他低声说：“你很好，吾爱，你已经把自己献给了我。”
他掀开被褥，让我看到那刺目的红艳。
我感觉到泪水流下了眼眶，一切是如此自然。
他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更加怜惜地抱住我，在我耳边说：“芙洛蕾特，别伤心了，我会珍惜你的，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然后他起身走到门口去唤仆人，很快的，当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湿热的棉布。
他帮我清理了一身狼藉，把那染上血迹秽物的床单抽走，然后他把我放平在床上，替我盖上被褥。
“好好睡一觉吧！今晚折腾的够多了。”
我拉着他的手说：“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他深深地望着我，“你确定要我留下来？”
他的唇间依然流露出一丝嘲讽，似乎不相信这是出于我的本意。
我翻过身去躺着，坦露出大半个背。
他在我身后低叹了一声，然后上了床和我躺在一起，我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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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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