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宇吹了声口哨,扔了一颗杏仁到嘴里咀嚼:“嫂子放心,我知道他会过敏,待会肯定护着他。郎情妾意,原来杏仁是甜的呀。”
荔初意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经理也笑容满面地送上她最爱的砂锅粥。
李经理讨好道:“沈先生特地安排要把鹧鸪肉片好,还有专门从朝城空运而来的黄多肉厚的膏蟹。太太您趁热吃。”
李经理的夸张神情,好似这锅粥不是食物而是沈序白溢满的宠爱。
荔初意点点头让李经理赶紧退下,他再说下去她可得被肉麻到喝不下粥了。
荔初意烦躁地掰断一颗杏仁。
结婚以来,所有人都说她走大运嫁给沈序白,沈序白对她体贴入微好到不行,人人羡慕沈太太。
荔初意拿着骨瓷勺子搅动熬得黏腻的粥,他哪里好了,给个杏仁给碗粥拍个古建都是顺手而为。
他可精明着呢,涉及公司利益的西呈区修缮怎么就不能给她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把她当成沈家人呢,只是当个吉祥物养着,需要就把吉祥物摆出来装饰自己。
一旦吉祥物说要讨点福利,立马就提醒吉祥物认清自己的身份。
*
湛苑,青湾厅。
沈序白跟陆成宇送走张达局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陆成宇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姿态桀骜地张开双手靠着沙发,指间仍夹着一根细烟。
对面的沈序白则是一副清冷摸样,细密的睫毛遮住他低垂的桃花眼。
陆成宇晃着酒杯,丢了只烟给沈序白。
沈序白却将香烟放在身侧,并不点燃它,他原本就不喜抽烟。
想到待会还要回西青庭,他看着陆成宇打火机的蓝白焰火。
仿佛看到一张染红的桃花脸环着他劲瘦的腰身,哭闹着说不喜欢他身上应酬完淡淡的烟草味。
沈序白:“她不喜欢烟味。”
陆成宇挑眉,问出心中的疑惑:“看你对嫂子这么好,为什么刚刚拒绝她的提议。”
沈序白眼睛都没抬:“那是实话,恒基定下西呈区了吗?”
陆成宇想到刚刚的饭局:“章春林也太狠了吧,居然给他六个点,那还做什么生意,简直是行.贿。”
沈序白勾了勾嘴角,声音淡冷:“那也得看有没有能力吞下。”
果然,从小到大,陆成宇最熟悉沈序白这副模样了,当你以为他态度温和还能微笑,实则笑眼藏着冷厉,而心里早就盘算好怎么不脏了手揍你一顿。
陆成宇乐了:“是谁给了张达勇气,居然敢跟恒基谈条件,拔老虎须。”
沈序白修长两指移了移高脚杯托:“我二叔还是不服恒基给了我。”
陆成宇轻嗤一声:“你二叔的能力,恒基不到三天就给他败光了。”
陆成宇是非常了解沈家的事情,三年前,沈序白的父亲沈岳山生病去世,沈妈妈因为承受不住悲伤直接撂担子去寺庙吃斋念佛。
沈爷爷那段时间也忽然得了大病住院。这种豪门家庭都是你一弱,其他人就立马盯紧你想要蚕食掉你。
陆成宇亲眼见到沈序白怎样一步步把岌岌可危的恒基扶到今日邶市不可撼动的地位。
沈序白可付出太多了,两年前他从国外回来就被通知沈序白英年早婚。
想到以前听到的流言,说荔初意不过幸运能以张地皮换沈家入场券。
虽然他们这些人,以婚姻换利益非常常见,陆成宇还是讶异反骨如沈序白真的以婚姻选择权换取一张地皮。
他问出两年来的困惑:“话说,你真的为了张地皮献出婚姻?”
沈序白终于撩起眼皮看他,慢悠悠喝了口酒:“我家老头说朝城风水好。”
狗屁风水,一肚子坏水的沈序白才不信这个。
陆成宇吐了口烟,知道他不想说,转而问:“两年前你就想拿下西呈区,标案都写了多少遍。胜券在握,我都不信你拿不下,嫂子会信?你这也太狠了吧,就一个修缮项目都不肯给枕边人。”
沈序白放下酒杯,还是那句话:“拿下再说。”
沈序白睁眼说瞎话,陆成宇笑着摇摇头。
这俩夫妻都是能人,或许要收回自己的疑惑,看似沈大少是付出很多,以婚姻换地皮。但是荔初意付出的也不少,能跟沈序白这样冷心冷肺的人结婚生活才是最需要勇气的。
*
陆成宇说的没错,荔初意完全不相信沈序白会拿不下西呈区的改造项目。
荔初意回到西青庭就打开电脑调出智嵩寺的档案,她还是想争取一下,说服沈序白投资他们的修缮项目。
下午带去体检驱虫后的小白猫絮絮趴在在电脑前,舔了舔肉垫,半眯眼暖黄灯光打在女主人明艳认真的脸上。
荔初意在图纸上修修改改始终不满意,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时针接近十二点。
荔初意走出书房,打算去餐厅喝点水。
她刚走出过道,就发现客厅亮着一盏小灯,走近一看,沈序白半仰在头靠在沙发上,右手搭在额间。
沙发上的射灯照得他脸色透白,然而唇色很红,脖间隐约泛着红。
荔初意皱眉迈过他横着放的长腿,靠近他直接扯开他的领口一看,果然红点一片。
沈序白抓着她冰凉而柔软的小手放在热度很高的脖间,以期降温。
荔初意想要抽开她的手,沈序白睁开眼,低声道:“别动。”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呼出的醇厚酒气喷洒在荔初意的唇边。
荔初意撇着嘴想要幸灾乐祸,海鲜过敏还敢喝这么多酒。
然而看到他布满红丝的双眼,又心软了,这可是智嵩寺的金主爸爸呀。
她使劲抽开手:“你想要痒死吗,我去跟你找过敏药。”
很快,她就拿着白色药片过来,还非常贴心地把温开水举到沈序白的嘴边给他送下药。
沈序白吃下药,侧身看到荔初意灯光下亮晶晶的眼睛有着止不住的讨好。
他看着她手中捏着的药片铝箔纸:“你怎么有药。”
荔初意腹诽,狗男人还怕她投毒不成,她也是过敏常客好不好。
她露着笑,顺势开口:“其实我只想要个智嵩寺的修缮权而已。”
沈序白摸了摸脖子的红点:“有人告诉你恒基拿下开发权吗?”
荔初意最讨厌他说话打圈:“怎么可能拿不下,那如果拿下呢,能不能给青嘉。”
她想要一个安心的承诺。
沈序白看她势要纠缠,揉揉眉骨:“不能,智嵩寺成本太高了。”
荔初意不服,嘀咕道:“平时拍的古文物也很贵呀。”
沈序白直接转身对上她的眼:“这是两码事,买断文物是一件只赚不赔的好事。你也非常清楚智嵩寺的现状,投入到维护的花费连青嘉也无法估量,我说得对吗?”
荔初意放下手:“可是它的历史文化价值也无法估量呀。”
沈序白轻笑一声:“我只是一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仅仅因为文化价值?全国那么多得不到修缮的破败古建筑,恒基是不是应该直接全面开花投资,嗯?。”
荔初意还想反驳,沈序白站起身垂眸看她:“除非你能给我一个理由,说明智嵩寺非修不可。”
荔初意被击痛处,其实她也还没找到有力的理由说服沈序白智嵩寺非修不可。
她鼓着脸看沈序白去往浴室的身影,咬牙切齿,早知道让他过敏痒死就好了。
狗男人,她的其他事情他都毫不在意,怎么这个就紧咬不放,一毛不拔了。
荔初意:我老公是只铁公鸡。
沈序白:我只承认一个地方,确实跟铁一样.硬。
荔初意:&¥%#@……臭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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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摘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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