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启航

最先发现这条船上出现了一对情侣的人是贝克曼,已婚男亚索普非常遗憾地比他慢了3分钟,只好屈居第二。

至于其他单身汉们……还处在感觉不太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的状态。

“祝贺你们。”挂着一脸凝重的表情把情侣叫到自己的房间里的贝克和亚索普,最后只是淡淡地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就……没有了吗?”等了半晌也不见这两人再开口,乌塔小心翼翼地问。

“没了。我们又不是老古董,连这种事也要干预。”亚索普面无表情地说道。

“几天前我就看出来你对他有意思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是同样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的贝克。

现场的气氛有点诡异,香克斯开口刚想说点什么,立刻被乌塔一手肘怼了回去。

“呃,可是你们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乌塔继续小心翼翼地问。

“不高兴?没有不高兴啊。”亚索普说,接着贝克也接上:“起码你的恋人还在这条船上,我们不用和你分隔两地了,挺好的。”

“而且我们的船长也不会因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干出点什么不可救药的事,更不用像我一样在老婆和航海之间选一个,挺好的。”亚索普补充道。

“我怎么可能……”乌塔对着旁边的人又是一拳,把他说了一半的话打了回去,接着她问道:“可是你们都没有在笑啊?”

“抱歉,我实在笑不出来。”贝克面无表情。

“我也笑不出来。”亚索普也一样。

“好了,是我不对,哇啊——”香克斯这次终于躲过了乌塔横踹过来的一脚,语速飞快地问道:“要喝酒吗?”

于是,三个男人就这样从早上喝到了半夜。最后乌塔是在后甲板的角落里找到被随意丢在麻袋旁的香克斯的,很难说这里头没有半点私人恩怨。

不过乌塔也理解。她找了别人这群人的反应会更大的。

“唉,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香克斯呀……”乌塔俯下身去,手指在香克斯的脸上戳来戳去,果不其然没有半点反应,香克斯正舒舒服服地枕着麻袋打着呼噜。

“啊,那就没办法了。”乌塔放心地拿了一件衣服给他盖上,心安理得地把他丢在了这里。

‘既然睡得挺好的,那也没有必要非要换地方嘛。住惯了船舱,偶尔在甲板上吹吹风还是很不错的。’乌塔心想。之后她就跑去安慰还很清醒但心碎的贝克和亚索普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的香克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瓦蓝的天空,第二眼就是头底下枕着的垃圾袋。如果不是身上盖了件多出来的衣服,他都要以为乌塔已经把他抛弃了。

很快地,船上的其他人也一一得知了香克斯和乌塔关系转变的事,且不说一船人因此又折腾了好几个来回。时间很快来到了十月,乌塔的十八岁生日。

宴会,美酒,各式各样的礼物,这些都让乌塔非常开心,但她最喜欢的是宴会结束后的晚上,和香克斯独处的时间。为了这次宴会,他们特定航行了十天来到这个最负盛名的酒店,香克斯更是用自己的钱订了酒店顶楼最好的房间。

而乌塔却搂着他的腰对他说:“我们回船上,回你的房间。那才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香克斯时常会被这种无意识的挑逗逼得无处可逃。对曾经捧在掌心的女儿产生更多的感情,这就足够劲爆了,偏偏她全无自觉。不仅不觉得和他变成恋人的关系有什么不妥,反而立刻投入到了新的关系里。

“香—克—斯!”回去的路上,乌塔拉着他的手摇啊摇,紫色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水润动人。她侧着头问:“你在想什么?”

“没……为什么喜欢我的房间?”原本想回避问题的香克斯,还是决定坦诚以对。

“嗯……因为香克斯一直在那里。我只要抱着小熊等,你就会回来。”乌塔的手指握了握厚实的掌心,像是要确认他的存在一样。

“因为知道你在等,所以我才会回去。”香克斯的手掌一翻,改为与乌塔十指紧扣。这样就像一对真正的恋人那样。

“我知道你知道……噗,像绕口令一样。”乌塔捂着嘴笑了出来,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我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边往回走边随意地聊着天了呢?”

“九年零十个月。”

“哇!真的吗?你记得这种事?!”乌塔惊叫。

“记不了太准确,不过差不多是这么久吧。”

“那真是太久了,差不多是我的半个人生呢。虽然对香克斯来说没什么。”

“你马上就会知道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不是没什么了。”香克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提醒她看前面——Red Force的船身已经清晰可见。

“……哼。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之前还找过什么‘我长大了,不方便进我房间’的烂借口。”乌塔轻哼了一声,后面的抱怨完全是在撒娇。

“啊,那确实是个掩饰我真正心情的烂借口。”香克斯承认得坦荡,乌塔反而害羞了起来。

明明和以前一样会哄人,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这么叫人害羞呢?

“你想听我最近写的歌吗?”不知道为什么,乌塔突然想要在这个时候唱点什么给他听。

“你想唱的话我就想听。”

‘音符在晴空里’。这首歌是乌塔回味和香克斯相互暗恋时的悸动时所作。开篇以柔和的吉他声引入,渐进的鼓点和跳跃的节奏就像乌塔当时七上八下的心情一样。歌词写的都是乌塔想对香克斯说的情话,可谓极用心。

到达门外的走廊上时,香克斯就将她拉进怀里,开始交换他们在一起以来的第一个吻。

……

十八岁的第一个早上在香克斯的怀里醒来。乌塔认为这是她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前提是忽略身体的不适。

乌塔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总有一种从中间裂成两半了的感觉。

多做几次就会适应了吧,没关系的。这样想着的乌塔,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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