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易感期

喻灼是被窗外的鸟鸣声给吵醒的。他们家所在的别墅绿化很好,所以多有一些野生生物出没,一般鸟多的话,社区有关部门都是会管制的,于是喻灼打小也没遇到几次被鸟叫声给吵醒的情况。

今天是貌似是头一回。

听声音是两只鸟,在他耳旁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人生大事,喻灼于是翻了个身,侧头看向窗台。然而愣了两秒,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昨天晚上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他反手一摸,才发现身边的被窝早就空了。

这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

喻灼穿上鞋子下床去了一楼,张妈正在厨房,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张妈,牧洵什么时候出去的?”

张妈探出头,“小洵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学校有专车接送他们到考点,他特地和我说不要叫醒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喻灼一愣,这才发现他并不知道牧洵的考试地点,甚至是时间。

“我随便吃点。”说着,喻灼坐到了餐桌,一边打开手机翻到叶华的聊天框,让她把牧洵的考试信息发给他。

但是叶华并没有立刻恢复,喻灼盯着屏幕耐心等待,却见弹出来一条新闻。

「宜骋集团市值大跌,原因竟然是……」

看清楚消息后,喻灼拧着眉,手指在屏幕上悬空,没有动。

宜骋是他们家的公司。

这个标题,怎么看怎么像营销号为博眼球写的。虽然说喻灼对喻致远有意见,可这人都把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到了公司上,自从母亲去世后,宜骋更是只受他一人把控,这些年来越来越好不说,怎么会突然之间落到这种境地?

喻灼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正好此时叶华回复的消息弹出来掩盖了新闻。

“海大,18号楼302,下午五点结束。”

牧洵出去考试,偌大的别墅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喻灼无事可做,只能把舞蹈跳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他跳了好多遍的舞蹈其实是他亲自编的,只是因为他半年前韩绍炎推给他的一个舞蹈群,群里面有人正急需新的编舞,旋律鼓点什么的正好在喻灼的喜好上,于是闲来无事他就自己照着旋律排完了整首歌,因为时间太久,他都忘了起初为什么会编舞。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喻灼吃了早午饭休息了会,就打算录个视频,把舞蹈完整的版本发给他们。

然而本来他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拍了好多遍都达不到他的想象之中的效果,只能好几个机位换着跳了好多遍,最后剪辑了一下才在视频中呈现出一个相对立体的感觉。

发送成功的时候,喻灼还专门看了眼时间,刚过四点,他心一紧,把电脑关上,冲进了浴室。

喻灼把衣柜全部打开,看到上面挂着一排黑漆漆的衣服,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衣服都是他常穿的,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常穿的衣服一向以黑色为主,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也就是蓝色的校服成了他日常衣服的唯一彩色。

他蹲下身,将每次喻致远回来时张妈借口给他买的衣服统统拿了出来,不知道张妈什么时候买的,反正衣服袋子都是封起来的,压根都没有被他拆开过。

想了半天,喻灼最终选择了一套红色的条纹运动夹克,下身穿了一件休闲黑色卫裤,搭配了一双黑色山本鞋,穿戴之后,他盯着镜子里陌生的人看了两秒,眼见时间不够用了,才下楼跟着老陈去接牧洵。

……

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牧洵将笔帽盖上看向窗外,海城的气候较暖,昨晚一夜雨过后,今天便是个温暖的晴天,微风吹过,外面的树梢都跟着摇了摇。

牧洵走出考场,听到身后两个同考场的考生对考题的吐槽,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可能是运气好,这次的竞赛题出的基本上都在他的舒适区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考试他感觉自己总是心浮气躁的,如果不是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有时候他竟然想摔下笔立刻跑到他在喻灼家里的卧室,把可能正在他床上睡觉的喻灼紧紧抱住,然后哪都不去。

但是一想到喻灼可能会骂他一顿,牧洵立刻就清醒了。

而如今考完了,他非常非常的想见到喻灼。于是不自觉地,牧洵加快了脚步,飞奔到楼下。

……

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彼时稍显热闹的路边,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在等着考生走出来。但是喻灼却静静地站在一旁,红衣似火,一下子就吸引了牧洵的目光。他皮肤白皙似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放佛透着光。黑色的眼珠宛如一汪潭水清澈而明亮,却盯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牧洵,惊讶之际还隐隐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

牧洵温柔地笑了出来,蓝色的眼睛闪着光,一天的多烦躁之气在这一瞬间立刻被扫的一干二净,全部都被眼前这个人给填满,长腿一迈,他激动的跑过去,来不急刹住脚步,双手就圈起喻灼的腰,将他抱在怀里。

感受到自己的双脚被牧洵抱着离地,喻灼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使劲将牧洵推开,站稳后退后几步,脸色愠怒:“……你是考疯了!”

牧洵深吸一口气,激动万分间才发现喻灼穿了“新衣服”,笑着说:“对,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疯了。”

牧洵走近半步,眼神里都是喻灼的样子,傻傻道:“你真好看喻灼。”

喻灼听不得这些话,更何况现在两人正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眼神迅速躲开,淡淡道:“张妈给你做了庆功宴,回家吧,我饿了。”

牧洵赶忙牵着喻灼的袖口:“庆功宴?这么早。”

喻灼睨了牧洵一眼:“难不成要给你准备惨败宴?”

两人身高腿长,很快就走到了老陈停车的地方,喻灼了一眼牧洵抓着他不放的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牧洵变得这么黏人,于是手轻轻一抽:“回家了。”

意思是,有人,该松手了。

牧洵没说话,坐到车上抽空回着老陈的关心,大手则借着喻灼袖口宽大的掩盖悄悄的伸进去紧紧的握住喻灼的手。

晚上五六点,正是晚高峰的时段,尽管老陈仗着对海城道路的熟悉拐了好条路都无一幸免的堵上了,无聊间,老陈还谈论着各种新闻,但是没有一句话是落在后车座的两位少年身上,喻灼是从来都不回应的,牧洵倒是像真的听进去一样时不时地点点头。

直到……在狭小的车厢中,喻灼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起先并没有在意,以为是从窗外飘进来的气味,但是把车窗摇上去之后,却发现气味更大了。

喻灼细细闻了吻,脊背忽然变得僵直,怪不得他觉得这气味熟悉,这貌似是牧洵信息素的味道,只不过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浓郁了不少!

“你没事吧?”喻灼偏头看向牧洵,发现他脸色和平常无异,但他却能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到他的耳朵和眼角擦了点诡异的红。

牧洵反应有点迟钝,只将喻灼的手紧了紧,眼眸低垂摇了摇头。

喻灼和牧洵呆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早就能辨别牧洵哪些表情是强撑着,哪些表情是发自内心的,这反映,眼神飘忽不定,双眉紧蹙,明显是强忍着骗他的。

可不应该啊,明明刚刚去接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会这样。

“老陈,去医院!”喻灼抬起头,打断了老陈正在断断续续的念叨。

“医院?”老陈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现在正好被堵在路中央,属于一种出不去走不了的一种局势,除非是叫救护车,要不然短时间内是出不去的。

“不用。”牧洵对着喻灼轻轻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对老陈说,“陈叔,我只是有点发烧,回去让张妈给我熬个药就好了,不至于再跑一趟医院。”

说着,牧洵还朝喻灼使了使眼色,那眼神中明显是难言之隐。

“真的吗?”老陈也被吓了一跳,自从牧洵来这之后从来都没有生过病,这要是有什么风寒感冒什么的,确实不是什么小事,但是牧洵的语气却很笃定,兴许是少年人,免疫力本来也强。

“真的,不用了,我靠着喻灼睡一会。”牧洵又说。

老陈赶紧把车内的暖气升高了一些,“哎,都怪我,昨天晚上应该带着你去找接小灼回来的,你看这是什么事。”

牧洵没再继续管老陈,拿起手机给喻灼发起了消息。

【我易感期好像到了】

喻灼反应了好一会这几个字,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牧洵,满眼皆是震惊。

可能是因为他信息素紊乱的缘故,喻灼即便因为肖楚安开的药表面上变成了alpha,可实际上他在分化的这几年里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正常alpha的易感期,他上过alpha的生理课,据说,alpha的生理期是一年一到两次,可……牧洵这么突然,着实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况且,牧洵的信息素,已经有点让他喘不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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