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艹了,船儿啊,你说咱俩上辈子是做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吗?咋都是个绝后的命儿呢?”不意外的,李鸣鹤一个不小心又喝多了。
他从前就这样儿,一喝多就跟装了定位似的,总能精准的捕捉到徐一帆的肩膀。
唐莫寒听李鸣鹤这么一说,心口一阵发闷,还没来得及难过,李鸣鹤接下来的话又让他顷刻间满血复活。
“不过,也特么算是邪了劲了,这婚后的生活,我竟然还特么有点儿期待,哎,行吧,弯了就弯了,船儿别怕,哥陪你,这叫什么来着……哦有弯同当,够意思吧?”
见都吃得差不多了,沈刑抬眸给了沈治安一个眼色。
该说不说都是实在亲戚,舅甥之间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
知道老舅这是嫌他们碍事儿呢,沈治安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带着依依不舍的徐灿灿和一脸不甘的Giulia跟他们道别。
显然,这里能回应他们的,也只有酒量还不错的唐莫寒,和因为受伤不能沾酒的沈刑了。
徐一帆对几人的离去毫无察觉,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眯着眼睛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什么都没有想,就连被李鸣鹤的大脑袋压痛了肩膀也不躲闪。
李鸣鹤絮絮叨叨地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徐一帆抬起手有些烦躁地揉揉脸。
他有些困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有些醉了,也知道自己应该对李鸣鹤的话做出回应,但,徐一帆猛地抬头。
怎么办,他好像找不到他的嘴了!
他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完了,他就要变成一个没有嘴巴的人了。
天啊,没有嘴巴,他会被活活儿的饿死吧?
霎那间徐一帆的心头涌上无尽的绝望。
于是当沈刑收拾完场地将东西一一搬回车里,回来便看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望着虚空,哭得好不凄惨的青年。
沈刑心中一慌,连忙加快脚步回到徐一帆身前,一把将靠在徐一帆肩头的李鸣鹤扯开推给唐莫寒。
他小心翼翼地将徐一帆揽在自己怀里:“怎么伊伊,怎么哭了,是不是磕着哪儿了,还是那里不舒服?”
可是无论他怎么问,怀中人就是不出声儿,那不停滑落的眼泪也丝毫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沈刑害怕徐一帆出什么问题,看了一眼唐莫寒,还好对方有眼色,示意沈刑他们开车先走,至于他与李鸣鹤,他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他们就好。
沈刑点点头,顾不得旁的,打横抱起徐一帆转身便走。
沉浸在悲伤与恐慌中的徐一帆,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让一直说不出话的徐一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嘴巴。
他眼底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抬起手摸了摸唇,试探性地开口再次“啊”了一声儿,指腹清晰地感受到了嘴唇的开合,徐一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可随之而来便是强烈的后怕。
不行,他还是得去医院找个大夫看一看才行。
怀中人的一举一动沈刑都看在眼里,在被对方酒后这乖乖愣愣的劲儿萌到的同时,心底又有些担忧。
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戳了戳,沈刑还以为是将人抱得不舒服了,他脚步一滞,双臂稍稍用力,将人又向自己胸前稳了稳后,接着往停车位走去。
感觉到再一次的晃动,徐一帆吓得慌忙抱紧沈刑的脖颈,他抬起头强忍着委屈,非常有礼貌的请求道:“你好,我应该是喝醉了,能麻烦你带我去一下医院吗?”
“怎么了?是渴了吗?”
隐约听见怀中人口中喃喃,沈刑步子放慢些许,微微低下头,侧着耳朵凑到徐一帆唇边,试图听得再清晰些。
可徐一帆早就醉得迷糊,他见这人没有正面回应他,有些急切地将头扬起……
“唔?痛~”徐一帆皱眉。
猝不及防撞到唇角的柔软,叫沈刑的心脏重重一跳,听到徐一帆呼痛的声音,他还来没来得及回味,便听到对方的呼痛声。
连忙收起心思,将视线落在青年柔软嫣红的唇瓣上,仔仔细细地替人检查了一番。
确定人没有受伤,沈刑放下心来。
随即又咋么了一下嘴唇,将手臂再次收紧,视线再一次在青年唇齿间描绘,心里头划过一丝遗憾。
徐一帆被他勒的有些不适,他实在是有些烦了,微微提高些音量,瘪着嘴控诉:“你轻点儿,弄疼我了。”
沈刑被他撒娇般的语气弄得喉咙一紧,他着实没想到青年醉酒后会这么磨人。
强压下不当人的冲动:“对不起伊伊,是我的错,我……”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哥对不对?”
徐一帆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也不管沈刑的道歉,自顾自地说着:“哥,你能带我去一下医院吗?我的嘴巴……刚刚差一点找不到了。”
“嗯?嘴巴怎么会找不到,一会儿我帮你找好不好?”
可算到了停车区,将徐一帆小心地放到后座,沈刑打开手机开始叫代驾,嘴上还不忘耐心地回复着徐一帆不着边际的话。
终于下好订单,沈刑将手机收好,一转头就看到徐一帆抿着嘴,手上不得章法地扯着安全带。
好么,这是又跟安全带杠上了。
沈刑无奈:“伊伊?”
“嗯?”
听见有人说话,徐一帆转过头。
一双黑亮地瞳仁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沈刑,含着几分稚气。
像是忽然记起什么,这双眼睛猛地睁大:“先生,我想我应该是喝醉了,你知道吗?我的嘴巴,它差一点就丢了。”
“你能带我去看医生吗?也许医生可以帮助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终于理清楚事情原由,沈刑被青年这副明明糊涂着,却偏偏还硬是装作一副有条理的样子给逗得直笑。
他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低下头用额头贴着徐一帆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带着点儿安抚和宠溺的意味。
原来伊伊喝醉的样子这么可爱啊。
越抱越稀罕,沈刑终于是没有克制住心头的冲动,揽在徐一帆腰上的手臂一个用力,干脆将人横抱到了自己腿上。
迷迷糊糊的徐一帆再一次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几次三番得不到肯定的答复,徐一帆越想越憋屈,握起拳头照着沈刑的胸口就是一下。
捶完人还不解气,他将双手撑在沈刑的肩膀用力的推拒,试图脱离对方的禁锢。
奈何二人力量实在悬殊,任凭他如何挣扎躲避也是徒劳。
见实在是挣脱不了,徐一帆心中的委屈终于爆发,只见他眼中很快蓄满了泪水,声音轻颤,一副“暴雨”将至的样子:“你松手,你干嘛嘲笑我,我自己去看医生,不用你带!!”
“好了好了伊伊,我错了我错了,你看我松开你了,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好不好?我们让大夫好好看看好吗?”
沈刑见人又要哭,也不敢再继续逗下去了,连忙将人好好地放回座位。
“嗯。”徐一帆点点头。
醉后的徐一帆,只要有人顺从着他的心思,还算是比较好哄的。
代驾来得很快,兴许是真的困了,车子刚启动,不用沈刑动作,徐一帆便自觉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找不到嘴这件事对醉后的徐一帆而言太过严重,所以哪怕他这一路上困得不行,也会时不时仰起头,强撩起沉重的眼皮,指着自己的嘴巴,让沈刑帮他看看还在不在。
直到见到沈刑点头,他才敢将眼睛重新闭上。
总算是顺利的到了家,沈刑拜托代驾帮他停好车子,将已然熟睡的人一路抱进卧室。
给人大致地擦了擦身子,在解开徐一帆胸前的扣子时,沈刑低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部位,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敢帮人将睡衣换上。
见徐一帆一时半会没有醒的意思,他赶紧回到自己屋内洗了个战斗澡,裹上浴袍,匆忙抱起床被褥便再次回到了徐一帆的房间。
沈刑实在不放心留醉酒的人一个人在房间,干脆跑到徐一帆床边打了个地铺。
这一宿虽然没睡踏实,但能跟心上人住一个卧室,沈刑心里还是挺满足的。
如果不是第二天早上被人一脚踩醒的话,就更好了。
“嘶~”
“!”
“抱歉你没事吧?”
“有没有崴到?”
“没,你手怎么样?”
徐一帆有些无奈,明明被踩疼的是对方,这人怎么还有心思关心自己崴没崴脚。
幸好他这一脚没完全踩实,不然这人手指非骨折了不可。
沈刑见徐一帆真的没事,这才后知后觉试探性地活动几下自己的手指,其实也就当时疼些,过了劲儿就没事儿了。
沈刑窥见徐一帆眼底的担忧,故意夸张地抖着手举到徐一帆眼前逗他:“完蛋了伊伊,好像是骨折了,要转正才能好……”
徐一帆:“……”
他时常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吸“狗”属性。
李鸣鹤是这样,如今一贯严谨稳重的沈刑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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