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缘际会,和合而生

头天晚上在江边看完烟花,林陆骁和南初把林爸和南妈送回家后,又点了点儿烧烤夜宵,拎着几瓶啤酒上了天台赏月,等赏完月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二人收拾了收拾,提前准备出第二天出门要穿的衣服就休息了。

9月30日是烈士纪念日,纪念那些为国家建立和建设流血牺牲的烈士们,纪念那些在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中因保卫人民牺牲的英雄。

趁着这个假期和烈士纪念日这个机会,南初和林陆骁打算去南浔看看徐班长。自打他俩结婚后,就一直想找个时间去看看,把结婚的喜讯跟徐班长讲一讲。

说起来,徐班长也算是他们二人缘分的见证人。若不是那一次救援林陆骁错穿了徐班长的衣服,南初不会认错人,或许当时送个感谢信送面锦旗表达一下感激,缘分就这么断了。当时南初年纪尚小,还没开情爱的窍;林陆骁刚经历地震救援,还困在没救出来孩子的心笼里,哪是就算相见,也不会是发展感情的时候。

若不是徐班长恰好在那次地震救援中牺牲,南初也不会坚信救自己的人已经英勇牺牲、再次见到林陆骁的时候,也不会怀疑林陆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南初才会百分之百确定是被林陆骁的人格魅力俘获的纯粹的爱,而不是带有感恩滤镜的崇拜。

有时候就算是对的人,出现在错误的时间,共同经历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也会消磨掉本该相爱相守的缘分,走向缘灭则散的bad ending,白白浪费了月老的红线。

这正是缘分的奇妙之处。坠入爱河的时间不是第一次见面,地点不是在南浔,也不是救火的英雄和被救的姑娘这种英雄救美的俗套桥段。这段盛大的爱恋就该在北洵,初见就该是报假警的阿姨和练舞的南初,升温就该在和平路,在日常的相处中慢慢沦陷。

或许是徐班长早已经替林陆骁选定了南初,然后制造机缘,让这二人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相识相知相许相恋相守,这大概是徐班长为弥补未能亲身教导林陆骁的遗憾,送给林陆骁的一颗糖吧。

9月30日一早,林陆骁和南初就出门了,正逢国庆长假,路上到处都在堵车,他俩特意提前出发,避开出游的早高峰,没成想,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还是没避过去堵车。先去吃了早饭,又去买了花,驱车前往烈士陵园。

路上,林陆骁边开车边跟南初讲自己跟徐班长的过往:“他特别厉害,用电钻切钢丝的时候,蒙着眼睛都不会把灯泡碰破,就是那个蒋格全搞砸了的项目。”

南初听着,心里也难受的紧,只能微笑着附和一句,:“哦,是吗?徐班长人这么厉害的呀!看来你还是有眼光的,第一眼就想拜他为师。”

“是啊,而且他车珠子也很厉害的,本来说好地震回来,要送给我一个他亲手车的珠子,当做我拜师的礼物。他可倒好呢,先丢下我走了。”

许是感受到了车内气氛的压抑,林陆骁话锋一转:“哎呀,不讲这些了,待会中午回去,我给做点红烧肉吧?你稍微吃两块,不碍事的。”

过了没多久,二人就到了南浔的烈士陵园,拿着准备好的花和中秋那天做的月饼,南初和林陆骁手挽着手,并肩往徐班长墓前走。

一路上遇见好多来扫墓的人,有家长老师带队的小学生,也有团日活动的大学生,还有的就是像南初和林陆骁这样的烈士的亲属或者朋友。

因着人多,这里不复往日的死气沉沉,到处都是鲜花和前来悼念参观的群众,人多却不吵闹杂乱,呈现出一派祥和安静、国泰民安的景象。

前来祭拜的人群中,最让南初和林陆骁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年轻的孕妇。从年纪来看,这个姑娘最大不过三十岁出头,身上穿着熨烫妥帖的绿色长裙,垂垂顺顺地耷拉到小腿边,她还披着一块黑色缀有流苏的披肩,整个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当真是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出色的气质只是这位女士的闪光点之一,她的行为才是让南初和林陆骁印象深刻的原因。

南初和林陆骁来的早,停车的时候也刚好碰见了这个孕妇和她的家人,因着出色的外表,南初和林陆骁都多看了几眼,心里对她也有点印象。

徐班长的墓在陵园深处,要想祭拜,几乎得穿过整个陵园,基本上很少有人会去那边。靠近徐班长的地方没什么新的墓碑,大都是些战争年代的牺牲的无名战士,多是些不知籍贯的老兵,为保卫人民,牺牲在了这片土地。过节的时候,一般都由当地政府部门代为看管照顾,偶尔林陆骁过来的时候,也会多带几束花,放在他们面前。

之前林陆骁来祭拜的时候很少会遇到同行的人,这回除了南初之外,那个气质出众的孕妇和她的家人也一起走在这条通向墓园深处的小路上。他俩还寻思呢,难道是哪位老兵的后代通过南浔的地方志找到这边,趁着烈士今年过来看看前辈。

很快他俩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孕妇怀着身子走不快,而南初和林陆骁都是大高个子,腿长,也有明确的方向,不一会儿就靠近了之前走在前面的孕妇一行人,他俩本想上去攀谈两句,问问是谁家的后人,结果还没等走上前,就听见这个姑娘讲了一句:

“如今山河太平,海清河晏,哪位烈士愿意跟我回家,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呢?咱们家还有个小哥哥,今年五岁了,今天感冒了,没带出来,跟我回家就能见到他了。”

她边弯着嘴角说话边温柔地抚摸着肚子,最靠近这个孕妇的家人大概是她的嫂嫂姐姐,搀着她的一条胳膊,淡淡地笑着看着她,两个人慢慢地走着,身后是她们的家人,同样也是慢慢的步伐,一家人有说有笑,看着就是十分有爱的大家庭。

这场景直让人忍不住落下泪来。南初和林陆骁不忍打破这么美好的氛围,也慢下来脚步,看着前面这一大家人在墓园里溜达,二人对视间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泪花,不知道哪位烈士,会来到这个令人羡慕的家庭。

过了一会,南初和林陆骁走到徐班长墓前,发现那里已经摆了一束花了。他俩也没多想,就把带过来的食物和花放在旁边,蹲坐在了墓碑前,念念叨叨地讲了许多二人新近发生的事。

南初讲了很多拍戏的趣闻,有些连林陆骁都没听过;林陆骁则是跟往常一样,说了些和平站的事,提起了比武和杨振刚,说老杨和李蕾现在也准备结婚了,只是老杨家里还有犹豫,怕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最后还打趣了几句,说就剩楼明冶那小子还是个光棍,他自己也不知道着急,整天就研究新装备,快把装备当成媳妇了。

闲话家常间,气氛总算是没那么压抑了,坐了一会儿,二人准备回家。临走之前,林陆骁看见墓碑前那束花,忽然想起来2018年的一件小事,转头跟南初说:

“你说是不是之前那个人送的花啊?18年徐班长忌日的时候,我刚好有假期,过来看徐班长的时候,也看到这里放了一束花,好像跟这一束长的差不多,也是束白花。

那年我刚当上和平路的站长,就想过来跟徐班长讲几句话,我隐隐约约有记得当时好像跟一个头发又长又黑、气质很好的女孩子擦肩而过,估摸着是徐班长的恋人或者家人之类的。

不过我没听说过他有姐姐妹妹,也没听说过他订婚,所以可能是他那时候的女朋友。这女孩子也是够长情的,那时候都过去五六年了。你说这束花,有没有可能是她过来放的?”

听到这里,南初激动地几乎要跳起来,使劲克制着才没喊出声,只用力抓紧了林陆骁的胳膊,原来这红线早在那时候就牵上了:

“那是我啊!18年对不对?下午三点左右是不是?那是我啊!林教官!那次我是马上就出国了!临出国前,我特意空了一天的时间,过来跟徐班长告别!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你穿什么衣服来着?我不太记得了,你是不是带了束黄色的花!我印象里是有个高大的男人从我身边经过!

哎呦喂!什么女朋友啊!什么一样的花啊!明明是这附近只卖三种花!我选的是最好的那一种!跟这束一模一样!”

听到这,林陆骁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原来他们两个人的缘分竟开始的如此早,不禁喃喃道:

“这世上是不是真存在月老的红线啊,我救你那回是头一次,咱俩那时候缘分还浅着呢,一转身就忘了;

这第二回就是烈士陵园这回吧,又是擦肩而过了,幸亏咱们在北浔又见面了,你还来我们站拍节目,真是多亏了月老牵的这粗钢筋了,差一步咱俩都遇不到。”

南初被林陆骁这句“月老的钢筋”逗笑了:

“那可不嘛,差一步都不是现在的咱俩,没那个节目的话,说不定我还在那埋头跳舞,你还好好地当你的模范站长,先进个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来这里见徐班长,你之前有没有来过南浔,我当时被救出来之后,来南浔支队找过救我的人,我只记得他的警号,那天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他的衣服。

这么说起来,当时那件衣服应该是你穿着的,你还给徐班长没?”

说完这句,南初也没理会仍在感叹缘分奇妙的林陆骁,又继续说道:

“我当时过来的那天,应该是地震救援刚结束没多久,我记得我出消防队门的时候,还看到一个穿常服,拎着包的人,他左手还是右手来着,可能是地震救援的时候受了伤,还包着绷带,当时我心里还怪难受的,不知道徐班长当时走的时候是什么境况,有没有受很多苦。”

这下震惊的可是林陆骁了,本来他俩是并排走着,听到南初说到这里,林陆骁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子往前一趔趄,差点没跪在地上,南初也被他的反应惊到了,心思活络了几番,饶是再觉得荒谬,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盯着林陆骁:

“你别告诉我那也是你??!!老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缘分!”

这边同样震惊的还有林陆骁,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服,缓了缓神,而后仔细认真地牵起了南初的手:

“我同样也觉得这事情巧的太过了离谱了,可是感情和缘分这事情,玄之又玄,谁又能讲的清楚呢?咱俩啊,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好咱俩终于没有错过彼此,这红线牵的,可真是牢固。”

林陆骁向来是不相信神佛的唯物主义战士,连他都觉得月老牵了钢筋,那说明两人的渊源羁绊之深,确实超出了常理所能解释的范围。

事情巧合到这个份上,南初也不得不承认,月老给别人牵的是红线,给他俩牵的是实实在在的钢筋,还是就算磨两千天也磨不掉一点花纹的HRB400螺纹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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