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去。”卡普也觉不妥，他拍了拍少校的肩膀，“帮我跟中将打个招呼。”
少校：？
不等对方作出反应，卡普一把将海军披风揭下来，脚踩栏杆一跃，就跳进了海里。
徒留懵逼的少校捧着披风站在甲板上。
艾斯对这艘船很满意，开到半路想起后边有个苦哈哈游着泳的罗杰，于是展开了见闻色。他还没发现罗杰，反倒感受到正前方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靠近他。
艾斯眯着眼，才发现远处行驶着几艘船，正中央的是一艘华丽的大船，四周簇拥着几艘军舰。
联想起前几天罗杰说的话，他猛地意识到，他不会是撞上天龙人了吧。
远处的游轮上，中将突然发现卡普不见了，不由震怒。
“卡普这小子又搞哪出！”
“前方出现了个小孩，卡普去拦人了。”说话的人正是帮卡普拿着披风的少校。
中将愣了愣，显然明白挡了天龙人的路会是什么下场。他隐晦地瞥了眼那边仍在嬉笑的天龙人，不由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思索了片刻，中将就果断下令。
“通知舵手和航海士，航行方向靠左微调二十度，降速三档。”
他顿了顿，补充道：“尽量绕开卡普所在方位。”
“是！”
这时，卡普终于游到了小艇的方位，艾斯也见到了来人的脸，不由一愣。
那人胸膛宽阔、身形如山，左眼上有一道伤疤。不同于艾斯记忆中那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此刻的他尚未戴上那顶标志性的狗头帽，眼神看上去也更锐气些，浑身充斥着铁血、强势、坚毅的气息。
“呸呸呸。”
卡普抹掉脸上咸涩的海水，抬眼看向小艇上的小孩，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他的来意，方才还在急速移动的小艇逐渐减速直至停下。
“喂，小鬼！快离开这里！”
上一次见到臭老头好像还是在马林梵多的处刑台上，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还能见到年轻版本的卡普。
艾斯没忍住多瞅了几眼。
“前面是天龙人的船，你撞上去会没命的！”
果然是天龙人。
艾斯抬眼看向远处的华丽游轮，心里啧了一声，当初萨博出航也是因为天龙人……
听到卡普气势汹汹的警告，艾斯思绪游移，但是面前的卡普显然误会了什么——
天龙人一向凶狠跋扈，草菅人命，不知道让多少平民家破人亡。恐怕面前这个小孩……
“小鬼，如果你想复仇的话我劝你就别想了 。”
看着神色突然阴郁下来的小孩，卡普面色凝重地劝告道：“你想和整个世界政府为敌吗？！你还小，不要让自己走上无法回头的路。”
艾斯差点以为卡普在点自己海贼王之子的身份，一时间惊疑不定。在他决定当海贼的那段时间，老年卡普也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如果你非得去——”
卡普扣了扣鼻子，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我就会在这里把你打晕带走。”
艾斯：？
他懵逼地看着卡普附上武装色的拳头，刻进DNA里的多年挨揍经验让他瞬间警觉。
啊？为什么他都穿越了还得吃老爷子的铁拳啊？！
“等等！我没想着过去啊——！”
“哦？”
硕大的拳头蓦地停住，堪堪停在距离艾斯脑门10厘米的地方，方才的拳风掀起艾斯的刘海。
卡普挑眉看着一秒认怂的小孩，满意地放下了拳头：“你这小鬼还算使相。那你赶快走吧，不然天龙人来了跑都跑不掉。”
艾斯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把虚汗。
年轻的老爷子脾气太火爆了吧！
卡普打量着小孩单薄的身板，又有点怀疑他能不能安全着陆。
随即，他瞥了眼越来越近的军舰群。看舰队移动的角度，上头应该是特意绕开他的方位。
“算了，小鬼，我送你走吧。”
艾斯：？
说罢，卡普在艾斯懵逼的目光里利落地翻上小艇，差点把小孩挤进海里。
“愣着干啥？还不快开船。”
艾斯几度想开口，但是对上年轻卡普理直气壮的眼神时，他突然回想起了马林梵多处刑台上，卡普那双布满皱纹的、沉默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和路飞连老头卡普都打不过，面前这个一看就生猛得不行的年轻卡普，他要是不听他的话，绝对会被狠狠揍一顿的。
这时，罗杰终于游过来了。
他一出水面，就对上了两双眼睛。
看到小艇上多了个陌生人，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游这么远都没能上船，不出一秒，罗杰闹了。
“艾斯，你为什么载别人都不载我啊！可恶！我也要上来！”
随着罗杰翻身上船，颤颤巍巍的小艇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悲鸣。
艾斯在小艇上艰难地保持着平衡，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他抬手就在罗杰头上揍了一个大包。
“混蛋罗杰，你快给我下去！”
“不要！”被揍的罗杰捂住脑袋，撒泼打滚，“我也要坐船！”
“别蛄蛹了，真的要翻了！”
艾斯想制住来回扑腾的罗杰，心里升腾起一股好像在带路飞的无力感。
为什么一个两个要当海贼王的都这么任性！
船颠簸着颠簸着，艾斯真的摔下水了，下一秒被卡普一手捞了上来，就像在拎一只落水小猫，提出水的时候还抖了两抖。
“这家伙是你老爹？”
卡普眉头紧皱，看向罗杰的目光里全是嫌弃。
罗杰：“啊？”
他看到艾斯一秒黑下来的脸色，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让他察觉到艾斯微妙的情绪。
罗杰揣摩着艾斯的心思，试探性地说道：“呃，我可以是？”
“你不是！”
艾斯咬牙切齿，脸色难看地瞪着罗杰。
罗杰霎时跟只鹌鹑一样，乖乖噤声。
卡普把艾斯的话当作叛逆小孩的嘴硬，他看向罗杰就像在看一个不负责的父亲。
“这小鬼才多大你就撒手让他到处跑，差点就遭天龙人了你知不知道！”
“我都说他不是了！”艾斯愤怒地反驳。
罗杰有点委屈，明明是艾斯抛下他不管的……随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卡普刚刚说的话。
“什么天龙人？”
“算了——赶紧离开这里，天龙人的船快靠过来了。”卡普用手肘拱了拱艾斯，“小鬼，快点开船！”
“太多人了，船都要翻了！”
“就是啊，艾斯你赶快让这家伙下去！”罗杰理直气壮地指着卡普。
卡普：？
“哈？找揍吗你？”
“别在船上打！！龙骨都要被你们踩裂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下去！天龙人来了你们潜在水下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跟我一起走！”
“噢，也是。”卡普恍然大悟。
“可是我想坐船，明明是我先来的。”另一边的罗杰可怜兮兮地看着艾斯。
“你给我下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舰群，艾斯当机立断地把两个人踹下船。
“等会等会，艾斯你帮我保管个东西吧，我怕游回去弄丢了。”
“什么东西？你快点。”艾斯神色不耐地停下小艇。
罗杰在兜里掏来掏去，掏出了一个形状奇特的贝壳。
卡普还没去过空岛，不知道这是空贝。但是艾斯认出来这是空岛特有的发声贝，可以储存声音。
不知为何，艾斯心里突然泛起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这种预感应验了。
“刚刚在海里捡的，这贝壳居然能唱歌哎！”
艾斯还没来得及阻止，罗杰就一脸傻样地按下空贝。
霎时，一阵嘹亮的歌声响彻平静的海面。
“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哟嚯嚯嚯——”
不远处，游轮上的天龙人也听到了这阵异响，朝海面上看去。
艾斯遥遥地和对面的天龙人对上视线。
此时此刻，艾斯冷静地想道——他早就该一拳打死罗杰的。
不出三秒，一阵尖锐爆鸣声在游轮上响起。
“哪来的贱民敢挡本圣的路！快给本圣轰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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