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又重了三分,杀意毫无掩饰!
顾轻:“她姓顾,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日日与我交颈而眠,背后有无伤痕,我岂会不知?若再有人敢造谣……”
皆白剑凌空而起,重重落向地面,一道裂缝劈开华丽的地砖,金殿都不由抖上三抖。
有一瞬间,上邪望着那袭白衣的背影,生出一种错觉,这一次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那人决绝道:“便是与我顾轻为敌。”
说完,他横抱起脸色惨白的上邪,步伐沉稳地走出九霄云殿,丝毫不在乎众仙家和天帝的脸色。
元城子站在角落里,看着这满殿的残局,惬意地弯了弯嘴角。
……
八月十五不仅是月下团圆节,还是昔年邪帝伏诛的大好日子,普天同庆!虽说九霄云殿那么一闹,但依旧不耽误十万仙山的仙家们各自庆祝。
浮生远亦是满山张灯结彩,弟子们皆齐聚正殿,其乐融融地庆祝着。
唯独掌门南柏舟独坐于后山长亭,兀自饮着酒,喝得烂醉如泥,哪里还有昔日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半趴在石桌上,醉眼迷离地打翻了酒坛,唇齿不清道:“来……来人,拿酒……”
一袭金玉华服的中年女子缓步走来,容颜胜雪,朱唇不点而红,丹凤眸中流光万千,自带一股威严之势,不悦地挑眉道:“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此人生得极美,年轻时怕是更美艳,不过眉宇间总透着一股极深的戾气,让人见了不喜。
南柏舟不做理会,又拿起一壶酒开始蛮灌。
女子脸上蒙上薄怒,上前一把夺走了酒壶,她腰身上佩戴各色珠玉,皆是稀世珍宝,伴随其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想来是爱极了这些虚荣之物。
“舟儿,今日九霄云殿议事为何不去?天帝都直接派人来问我了,三千年了,你闹也该闹够了!”
南柏舟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原来在母亲眼中,我一直在胡闹。”
魏夫人怒其不争,“就为了一个死人?”
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心慈手软。
南柏舟突然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竟不禁泪下,悲戚道:“母亲,你知道吗?我初入众神殿时,沈神尊问我想学什么,我说学剑,日后要用剑保护至亲之人……我毕生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妹妹,好好保护她……可是母亲啊,你怎么能在利用我杀了她之后,才告诉我那是我的亲生妹妹!”
啪的一声,桌上的酒坛被南柏舟怒摔在地上,碎得一塌糊涂,怎么也拼凑不回曾经的模样。
魏夫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羞辱,咬牙切齿道:“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她从生下来就是替你去死的。”
“母亲,你的心铁做的吗?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是他曾信誓旦旦要守护的血亲,他的剑为护她而练,以杀她而终,多么讽刺?
魏夫人凉薄的唇弯了弯,冷笑了一声,“幸亏她死了。”
这一言让南柏舟浑身骤寒,如坠冰窟!
……
戊戌宫。
生而为人,谁没个脑子卡壳、晕头转向的时候,等上邪缓过劲来,抓狂得差点把戊戌宫的宫墙啃了。
千年不见,顾轻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点不比她差!
她坐在梨花树上,死都不肯下来,恼羞成怒地朝树下人吼着,“谁与你日日交颈而眠了?”
白衣无可奈何地站在树下,淡淡吐了一字,“你。”
“……”
现在杀人灭口还来得及吗?她的光辉伟岸的形象啊!
顾轻好似听见了她的心声,鬼使神差道:“来不及。”
上邪嘴角一抽,“什么?”
他直言不讳,“你本也没什么形象。”
上邪挠着树皮,差点把梨花树咬出一圈牙印来,河东狮吼道:“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故意戏耍我?”
某人诚恳点头,“嗯。”
“……”
她不想再和这个人说话,一句都不想!
顾轻故技重施,温柔地伸出双手,不容反驳道:“下来。”
上邪瞬间死死抱住树干,“我不!”
他叹了口气,声音软了几分,宠溺道:“听话。”
“我就不!就不!”
“也是,你从来不肯听我的话。”
语气中一股浓浓的失落让闻者不由心酸。
上邪那为数不多的良心还没酝酿出点愧疚,就感觉一阵掌风惹得树身一抖,硬把她甩了下来。
“你……”
某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若是给他根狐狸尾巴定能摇起来。
上邪狠狠地瞪着他朗月清风般的侧颜,咆哮道:“你分明是欺负我如今这具身体修为低微!”
“嗯。”
“……”
他掂了掂怀中的人,“确实比以前听话多了。”
“……”
大兄弟,你还敢再无耻点吗?
顾轻耳根总算清净了,还以为怀中人终于放弃挣扎了,刚打算迈开步子,却听她难得认真开口,失落道:“顾轻,我不恨你,不恨你当年那一剑,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
她啊,总有办法一言戳在他心上,手起刀落,不见伤不流血,却疼得撕心裂肺。
顾轻沉声道:“你觉得我对你好是因为愧疚?”
“你从不欠我什么,我也一样。”
“所以?”
“所以和我划清界限,对你,对我,都好。”
任谁捧着一片真心到旁人跟前,却被一脚踩得稀巴烂,都会生气。
更何况顾轻那种八百年吐不出一字,但字字真心的闷葫芦,气得瞬间松开了手,拂袖离去。
上邪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屁股,哎呦了半天,见人终于走远,才一脸嘚瑟道:“小样儿,我还搞不定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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