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因不作为导致人类受到伤害。——阿西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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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味？但机器人第一定律十年前就被正式立法，硬性规定为所有代码底层逻辑之一。那个法案的颁布过程，小叶你比我更清楚。”陈九声沉声道，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叶。
机器人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因不作为导致人类受到伤害。
“是，但那两个人，都植入了脑机芯片。声哥，”顾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猜想：“也许，机器人早就把这种人当成同类了。”
陈九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顾叶的手：“这是你决定玩失踪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对吗？”
为了更好地研究和控制自己的绝对五感，顾叶也在五年前植入了特制的脑机芯片，和那副六边形眼镜配套使用。但位置就在左耳廓上方。
这也是陈九声特别喜欢亲顾叶的耳廓和捏他的耳垂的缘故。那里顾叶的敏感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会有危险？”陈九声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这句话，声音都开始有点颤抖。
顾叶抚了抚陈九声的脸，摇了摇头：“那都是我的猜想和推测，没有任何事让我意识到那点。我只是，担心而已。”
“希望是我多虑了。”
“声哥，”顾叶眼神里多了一丝哀痛，“人工智能是基于人类的历史和现在训练、发展起来的。关于如何残杀同类，它们都是跟我们学的……”
“我问问叶久祎，看看还能不能摘除！”陈九声边说边拿起手机要打给他姐姐。
顾叶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两年多前就问过了，可以摘。但是……”
“我会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恢复和适应，也有可能，永远都在恢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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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声回想起顾叶的这些话，决定接下来要好好“关心”一下小五味。
他从来就没有全然信任过小五味。它作为顾叶失踪的“唯一幸存者”，本身就有很大嫌疑。
每次去焚鲜市集前，陈九声总会记得把定位设定关闭。
还有去找辛木的时候，还有……
这两年来，他在等小五味恢复的同时，也一直在提防它。
但当务之急，还是吉姆，和那片“陨石矿”所在地。
正想着，江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人，戎城警察局长林海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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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我就不兜圈了。”林局看了江凛一样，严肃地开始问起吉姆的一系列事情。
本来林局对陈九声就相当熟悉了，也是他给刑侦队开的绿灯，遇到疑难杂案，可以找陈九声咨询。
生根于非洲的外国间谍，这次事件的政治复杂性和以往的不同。林局来之前已经上报了省厅，等候上级指示的同时，决定和江凛一起，先来找陈九声了解情况。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吉姆有异？”林局问道。
“庞天聪带他俩来的那天。”
“啊那时候我也在啊！”江凛忍不住惊呼：“你这么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
陈九声点点头。他回忆起当天，庞天聪拽他到一边窃窃私语，舒赫和吉姆不经意聊起地心裂隙和祈堰，音量不低，被他听见了。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看到吉姆有任何悲伤的神色，一点都没有。
提到Injera的时候，吉姆甚至还腼腆地笑了笑。
失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伙伴，那种打击，即使是回忆和他的美好时光，都是笑中带着苦涩的，甚至是迷茫。
无论是之前失去顾叶时的他，还是失去相宪则后的辛木。
甚至陈九声都不确定，相宪则是不是曾经成为过辛木生命里重要的伙伴。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见完辛木之后，陈九声确定，祈堰的死对于吉姆来说，不是什么沉重的打击。
而作为当年意外的唯一幸存者，顺理成章成了头号嫌疑人。
“没想到啊，老九你心思这么细腻呢！”江凛听完后惊讶了，想重重地拍一下陈九声的肩膀，被他嫌弃地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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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小陈。刚刚你说的这些，都要严格保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暂时不会对地心裂隙进行勘察。”林局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如果你知道了具体位置，记得马上通知小江。”
“在上级有完整部署之前，我们只能让吉姆像往年一样离境。”
“庞天聪和舒赫都说过，今年吉姆似乎打算停留一段较长的时间。”陈九声提醒道。
林局点点头：“希望在他走之前，我们能顺利把他拿下。”
林局离开五味堂后，江凛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已经挺晚了，陈九声直接开口赶人了：
“走，我要关店，出去找小五味了。”
“啊小五味不在？”江凛这才发现，确实没有平时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那它可能去了圣心园吧。”
“圣心园？！”陈九声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对啊，撒密尔之前不还让你们有空去看看他吗？”江凛一脸嫌弃地说：“小五味跟我抱怨过，说你太忙了，它最近都是自己去的。你居然都不知道？”
陈九声恍然大悟。他一直不善于维系这类关系，而去圣心园探望撒密尔，听起来像是小五味会做的事。
但他必须去亲眼看一看。
谁曾想，小五味这时候回来了。
「江凛！这么晚你怎么还在？男女有别啊！」小五味一进门，整个店安静的气氛就被破坏了。
“小五味你今天去哪儿了？”陈九声略显冰冷的质问，让江凛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店长，我去看望撒密尔和阿伊莎了啊！我跟你请过假了的！」小五味夸张地瞪大眼睛，然后把日程投射到墙上，「喏，你看！」
是了，陈九声最近确实事情太多，把他每天必查的小五味日程给忘了。
“他们怎么样？”陈九声还是挺在意撒密尔那个小孩。
很神奇，在没找到顾叶之前，他总觉得撒密尔身上有种，“很顾叶”的感觉。
但他说不清楚是什么。
「他们挺好的，都问起你了。撒密尔非要我确认你去看望他的具体日子。」小五味浮夸地双手一摊，带点讽刺语气地说：「店长，你们这些大人，都是那么下巴轻轻（粤语：轻易许诺又不兑现）吗？」
陈九声盯着小五味看了好一会儿，他发现从前唯唯诺诺的小五味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低声说了一句：“过了这阵子，我就会去的。”
“你一个机器人，急什么？”
他很少对小五味说这种重话，也从来没有当它的面说它是机器人这种低蔑之词。
但顾叶的话，加上当下的氛围，正是一个测试它的好时机。
江凛比小五味先反应过来，她推了陈九声一下，呵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是你自己没做好？怎么还狗急跳墙、恶人先告状了？”
小五味眼神闪了一下，那句话让它愣了可能半秒钟。
江凛替它说话后，还去拍了拍它的肩膀。它点了点头，就往后院自己房间去了，去睡美容觉和充电去了。没再回应陈九声冰冷的语言暴力。
江凛看陈九声一直注视着小五味，警察的直觉告诉她主仆之间似乎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她有点迟疑地问道。
“你们有试过，叫一个杀人犯嫌疑人，调取和搜集过往同类杀人事件数据的经验吗？”
“什么？！怎么可能？！真的是……不是，”江凛这次是彻底愣住了，“你是说，你想，你……”
[三花猫头][粉心][紫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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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戎城市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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