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部司里,关月梨连着三日都在面谈慕名而来的工匠。
虽不说人员大增,但也不是关月梨一人单打独斗了。
吕不鞍亦是被关月梨请进了库部司。
这几日里,关月梨画了不少她能画出的图纸,只是有许多她未必能做出,可对于手工怪来说,吕不鞍却是有可能的。
已经三日没有见过公良洵也的关月梨,今日好不容易找到时间早早溜回了府。
“将军回府了吗?”
今日是公良洵也的生辰,这还是太子特意派了个身边的侍卫来告知她的。
守在门口的侍卫回道:“还未,将军今日申时才出的门。”
“申时?”这么晚,关月梨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在厨房嬷嬷的指导下,关月梨艰难做了碗长寿面,当然,嬷嬷还做了不少其他菜食。
戌时一刻已过,关月梨坐于案前,看着更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漏下。
暖黄的烛火映在关月梨脸庞上,风从窗户吹进来,光影亦随着晃动。
念夏出言提醒道:“姑娘,要不让紫英去找一下将军?”
“还是算了,万一他有什么要事呢。”
关月梨趴在桌面上,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想东西。
“亥时了。”
关月梨内心平静地等到了此时,连一直未进食的肚子都没有察觉到饿。
今日想要给公良洵也过生辰,无非是前不久他为自己过了个生辰,虽不是她的,但心意也在了。
丑时了。
关月梨喊来念夏,“去备水吧,我梳洗一下,也睡了。”
念夏担忧道:“姑娘不吃些东西吗?”
“不了,我好困。”
躺回榻上后,关月梨虽口头上说着困,可实际上一点也睡不着。
这种想要为他人精心准备惊喜,却没等到人,要说心中没有一点失落感,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心中的那些微妙情绪,关月梨一时辨别不出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失望。
窗户没关,初秋的风有些微凉,吹进来时,关月梨瑟瑟抖了一下。
紧了紧被子,关月梨强制自己将这些心绪清理出去,赶紧入睡。
翌日,关月梨倒是在念夏来喊她之前,她便自己起来了。
“姑娘今日怎起的如此早?”
关月梨随口道:“忘记关窗户上,有些冷。”
念夏“呀”了一声,手上倒是忙去给她关上窗户。
“夫人,门外有个婢女求见,说是您嫡姐身边的侍女。”
念夏在给关月梨束发时,门外传来紫英的声音。
“让她进来。”
能让关月曦如此行事的,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关月梨一颗心便也紧了起来。
“七姑娘,我家姑娘昨日便被关在了乌桃堂了,我今晨趁着送早膳时偷溜出来的。”
“谁下的令?”
“是老爷。”
关月梨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后,起身道:“回相府。”
她没带上公良洵也留在府上的护卫,只是带了念夏与紫英。
到了右相府,关月梨冷眼看向想要阻拦她的下人。
她连靠近后院都做不到,瞧着眼前拿着粗棍的十来个粗汉子。
关月梨侧眸问道:“紫英,你能应付过来吗?”
“酒囊饭袋罢了。”
紫英一人便牵制了那十来个粗汉子,可关月梨才穿过中垂门,便被赶来的右相与李夫人拦住了。
右相喊道:“你眼里可还有半点右相府?”
关月梨冷冷一笑:“那右相呢,眼里可还有半点父女之情!”
“放肆!”
关月梨看向他的眼神格外嫌弃,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李夫人是吧,你撺掇的吧?没想到一位贱婢也能有这样的坏心思。”
李夫人虽说是平妻,可总有个先来后到,是以,大家都会默认她是妾。
而妾说白了也就还是个奴婢。
关月梨这话简直就是精准戳中李夫人的心窝。
右相气的眉毛斜皱着,“关月梨,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李夫人则是一副受尽委屈的白莲花状,关月梨真的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父亲就这么着急卖女求荣吗?以我姐姐后半生的幸福换取一个废物的前程?”
不用人详说,关月梨也能猜到李夫人是用什么理由来撺掇的。
无非就是觉得现在骠骑将军尚家在京中尚未站队,她自以为是能让尚家站到太子这一边来。
右相当然不会承认,“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难道父亲与李夫人不清楚吗?”
关月梨冷眼说道:“别总以为自己能决定他人,过多小聪明迟早会被聪明误。李夫人想要的,我姐姐不可能成为你的垫脚石。”
“父亲若是非要如此执迷不悟,听信贱人所惑,我不介意大义灭亲!”
紫英将外头的人解决完后,鞭子上留着不少血,她站到关月梨身后,让关月梨看起来更冷漠了些。
似乎她说的,都不是儿戏。
“夫人不好了,寿阳堂的夫人突发心疾,吐血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月梨立即让紫英去姜府接刘熹瑶。
她顾不得与这两人纠缠,直奔寿阳堂。
门并没有关着,关月梨跑进去时,便闻到了血腥味。
乌黑的血吐在床榻边,关月梨跪在床榻前。
“母亲——”
不知为何,明明关月梨与沈氏相处并不多,可是这一刻心底却满是慌乱。
“小七啊,”沈氏似是想努力睁眼,可她又做不到,“曦儿呢?”
“姐姐马上就来了。”
“不怕,我死了,她就嫁不了了。”
关月梨眼眶一热,泪水滑落。
沈氏是用她自己的命换取关月曦的自由。
沈氏手上忽的用了力,“小七,往后你们姐妹俩要互帮互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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