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洵也的声音有些低,“看图纸?”
关月梨也没有多想什么,点头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回了图纸上。
还不忘使唤一下他,“你帮去书房拿支炭笔吧。”
待公良洵也拿了炭笔回来时,关月梨伸出的手并没有接到拿支炭笔。
反而是公良洵也拿着笔坐到了贵妃榻上,一下子便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关月梨还疑惑抬眸看向他。
“还要看多久?”
关月梨忽地摇摇头,这声音有些魅惑,她竟觉得自己被引诱了。
她不自觉便回答道:“就是看看师傅说的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吕不鞍,你还有别的师傅?”
在公良洵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关月梨心里有讶异,“你怎么知道?”
“还在侯府时,你晕倒的那次,一直有喊这个称呼。”
经由他这么一说,关月梨倒是想起了那次。
于她而言,并不是个美好的回忆。
因为她看到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已经身亡,那时她便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困在这个朝代。
可后来与姜芷的相认,她似乎又有了希望可心中更多的却是迷茫。
若姜芷来到的是一个书中世界,她是带着任务来的。
可她自己呢,没有任何任务。
所以她是为何会来到这个朝代?
因为公良洵也?因为姜芷?因为太子?还是因为冤案?或是因为历史?
这些她全然不可知。
不知为何,与公良洵也四目相对时,关月梨想起了今日与他的约定。
“我还有一个从小将我养大的师父。”
“你不是真的关月梨?”
虽然公良洵也这话中是疑问,可他的语气却是确定的。
一如刚接触时,他便说过同样的话了。
“公良洵也,我叫关七。”
这是关月梨在这个世界,头次与他人说自己的名字。
她所认定的名字。
她一字一句,很是认真的告诉了他。
那双凝眸时的瞳仁,像是摄人心魄的星空,映着流动的暗光,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沦。
“我知道,关七。”
公良洵也低哑的声线划过关月梨的耳廓,如点火般,引亮了她心里的某些小情绪。
公良洵也靠着关月梨更近了些,像是在试探,亦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许是鬼迷心窍了,关月梨竟没有要躲开的想法。
几乎贴近的距离,关月梨都没有过闪躲,就是这样直勾勾地看向公良洵也,眼眸中似乎还有些期待。
鸦羽眼睫,微凉的唇微微触碰上来,关月梨还是没动,只是眼睫轻轻煽动几下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公良洵也轻嗤一声,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撑在了贵妃榻上,一手揽着关月梨的腰,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藏着细碎的光亮,接着薄唇再次倾覆上来。
从眼睛到鼻尖再到关月梨微热的唇齿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越发的烫。
关月梨的小手不知何时已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十指相扣,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才被松开。
被压在他身下的关月梨,得到呼吸的机会,睁开双眼时,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眼眶中饱含着的水,却不是要落下的泪水。
任谁看了,应都是最好的催情.药,公良洵也承认,他抵抗不了这样的眼神。
扣着她腰身的手不再轻轻摩挲,而是渐渐往下。
关月梨紧张的稍微颤抖了一下。
很小的动作,却还是被公良洵也捕捉到。
“怕?”
关月梨轻摇头,“有点紧张。”
“那再亲一会……”
关月梨还未听清楚,吻便又落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不仅仅是吻,关月梨只觉得一股暖流顺流而下,却都被他接住。
烛火之下,衣衫半解,拥在怀里的佳人,撒娇似的喊疼,抬眸看他时,眸光流转,眉眼皆是艳光。
关月梨难得娇气一会,也有人耐心哄着,一点一点等她接纳适应。
暖黄的烛光跳动着,投下模糊而又柔和的光影,在紧闭的窗户上留下不断变换的光影。
九月的清晨,已初见微凉的风。
明明昨晚睡得极晚,可身边人起身时,关月梨便转醒过来了。
望着床榻的顶,关月梨有些失神,最初两人还是在贵妃榻上的,只不过上面脏了后,公良洵也便将人抱回了床榻上。
最后床榻上也脏了,只不过公良洵也没让人进来换,是他自己换的床单被褥。
“醒了?不多睡会?”
在关月梨走神时,公良洵也又站回了床榻边上,瞧着她失神的模样,没忍住坐下弯腰轻吻她。
关月梨看向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怎么起这么早?”
“嗯,殿下今日有事要商决。”
关月梨想坐起身来,却被他按住了,“再睡会,昨晚你睡的太少了。”
被他这么一说,关月梨脸颊还是会微微发烫的,可很快便嗔怪道:“难道你不是罪魁祸首吗?”
公良洵也笑着应下这个罪名,“嗯,我是。再睡会,午膳你自己在府上用,晚膳若是我还未回,也不用等我。”
“知道了。”
瞧瞧,这就是男子,事后态度转变的真是够大的!
一直到下午,关月梨都没成功从床上爬起来,倒是小苏生以为她生病了,要进来看看她,这她才起的。
“姐姐,你不是说今日要带我去看很厉害的武器吗?”
关月梨想了想自己酸疼的四肢,“后日再去好不好,姐姐今日要做的别的事,很重要。”
小苏生立即笑着道:“好。”
他一直很懂事,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
懒散地养了两日,关月梨终于要开始干事了,只是今日去兵部之前,她还要去一趟醉春楼。
姜芷昨日便让人来约了她。
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关月梨干脆将苏生一同带上,这样到时候能直接去兵部。
“真不用我送你?”
今日公良洵也没出门,看关月梨要出门,本是想着陪同的。
“真不用,你有别的事要忙吧?”
敬王的事迫在眉睫,关月梨是不太相信他无事干的说辞的。
在关月梨的再三拒绝后,她才拉着苏生一同上了马车。
到了醉春楼,关月梨让紫英陪着苏生在楼下吃些甜点,自己上了二楼的厢房。
这还是关月梨头一次来醉春楼,往常要在外头吃东西,要么是樊楼,要么便是路边的小摊子。
“天字三号。”关月梨寻着门牌号,便推了门进去。
“姜芷?”
门被推开后,人还未瞧见,关月梨便觉得头晕目眩了。
是圈套!
在倒下前,关月梨强撑着推倒了门外的大花瓶。
“哐当——”
关月梨直直地往厢房里面倒下,与地板接触时,她不记得是不是疼的了。
许是药放的不多,关月梨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身体处于摇摇晃晃的感觉当中,只是双眼被蒙住了,看不见任何东西。
可这不难知道,她还是在马车上,连嘴都被封起来了。
她只好用被绑住的手稍微探索一下,这一摸直接摸到了温热的触感。
似乎是人的皮肤。
关月梨往前靠了靠,发觉那人亦是被绑起来的。
忽然间,身旁的人动了动,吓的关月梨连忙又往一旁移开。
“嗯嗯嗯……”
这也是个被捂着嘴的,关月梨听了好一会,觉得这语调,这声音像谁。
是姜芷。
也对,能利用姜芷的名将自己约出来,必然是会将姜芷也一同绑走,只是不知道姜芷又是怎么被绑的。
要知道她现在也还输太子妃,还是在东宫关禁闭的那种。
关月梨绑在背后的手,调整了一下角度,摸索着姜芷的手,想给她松绑。
只是还没成功,马车便停了下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继续装晕。
“王爷。”
马车外,关月梨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这么喊了一声。
接着便是马车木门被打开,关月梨的手臂处忽然被人抓住,就往外拖。
眼罩被扯掉,关月梨觉得刺眼,没忍住皱眉,就不再装晕了。
眼前的人瞧着不过三十左右,气质斐然,双眼打量着关月梨。
关月梨亦是不怯弱,直直对上了那人的打量。
虽然嘴还被封着,可关月梨对眼前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
“谁让你们这么对待我的贵客的?”男人威严开口,“还不快给关姑娘松绑!”
关月梨冷眼看着他,对于他这多此一举的行为表示恶心。
在关月梨被松绑的同时,姜芷亦被拖了下来。
“别动她!”
关月梨嘴上的封条才被撕下,看着他们还想拖着姜芷时,便出言阻止。
关月梨亲自给僵住解了绳索以及眼罩嘴封。
“敬王无诏回京,倒是有胆量的很。”
她搀扶着姜芷,却警惕地看向敬王。
敬王被猜到身份,也不慌,反而是轻笑,像是在嘲笑关月梨那句话中不轻不重的鄙夷。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够聪明。”
他这话一出,关月梨心中的忐忑便少了许多,起码性命之忧是暂时没有的了。
“我不见了,我的侍女很快便会发现,既然这里还是在城内,敬王难道就不怕吗?”
敬王慢悠悠坐下,如看戏一般瞧着关月梨与姜芷。
“那又如何,这里是哪,想必关姑娘是熟悉的才对。”
关月梨闻言皱眉瞄了几眼周围景物。
这风格确实是似曾相识,只是关月梨并没有想起来。
敬王道:“看来我那痴情的儿子让你住进来,也没让你仔细逛过这敬王府?”
敬王府?关月梨第一反应便是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无诏回京,竟还敢大大咧咧住在城内的敬王府邸。
“你到底要做什么?”
敬王暮地一笑,“关姑娘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不过这为太子妃似乎要不行了。”
关月梨这才留意到姜芷脸色很白,可嘴唇确实乌黑的。
她轻声问道:“你中毒了,你也解不了?”
“太子妃不过是接触几年的毒物,怎可能比得上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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