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仿地飞船的内部构造只用一上午的时间完全是杯水车薪。还好所有的学员有两个月的时间通过在课堂里系统化的学习，可以熟练的掌握仿地飞船上的所有仪器。与此同时，舒暖的研究室也已经修复完毕，前几天她又挪了回去。
话说自从出院的那一晚后，宁献又开始刻意的躲避起舒暖来。有时电梯上来了，舒暖和宁献正在单独等待上楼，宁献会宁可走楼梯也不想和她独处在一个空间。舒暖想问她为什么。但每次都被她走开的动作打断。压根就没有问得出口的时候。
“老胡，你有没有被人家强吻了你，然后她躲你的经历呀？”舒暖有一天早晨看着自己的蛋卷随口问道。
胡晓明一脸惊讶，一大早就这么重口味。“什么？你被谁强吻了？”
舒暖脸上没太多的斑斓地回道：“不是我，我一个朋友。我没什么经验这不是帮她问问你吗。”看舒暖若无其事的样子或许真的是在为朋友问这个问题。胡晓明没多追问。
“让我想想。只有我躲人家的，没有人家躲我的。”胡晓明笑道。
“为什么？”舒暖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做。
“你看，这你就不懂了。维持一段感情太麻烦了。倒不如只需要了再见。”胡晓明的渣男宣言有些让舒暖心烦。她知道宁献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为什么连朋友都做不成呢？”舒暖似乎将这个假想好友的事情过于在乎了。幸好胡晓明沉浸在自己的过去里没有在意。
“嗯。因为经济学告诉我们如果你一旦开始投资你就会忍不住接着往里头砸钱。最后连钱没了都不知道。与其维持一段你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倒不如享受当前。”胡晓明若有其事地说道。
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是因为宁献对自己死心了所以只是拿自己来玩具来耍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自己什么时候堕落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应了克里斯蒂所说的舔狗不得好死。想到这里舒暖有些郁闷。
“是啊。人都是理智的动物。明知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一直尝试。”舒暖像是在总结胡晓明的话，或许这就是她一直需要听到的话。既然这样自己或许就没有接着待在这个项目的理由了。她应该离开。
就当舒暖在考虑是否要辞职时。宁献和吴笺曦两人召开了一次会议。熟悉的圆桌会议，不同的是这次圆桌上的都是熟面孔。有些或许过于熟了对面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额外的信息。
宁献看起来比在几个月前更加瘦了些。穿着一件亚麻的衬衫，宁献的眼神扫过舒暖没有做片刻的停留，仿佛这几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家好。许久不见。我听宁博士说大家的进步都很大。所有人都成功完成了必要的基础课程。”吴笺曦开头就先来一波赞扬。
“一开始时我们没有正式告知你们完成基础课程后的具体计划是因为我和宁博士还在争取落实下一个阶段必要的文件和日期。我今天就是带着这个好消息来的。联合国已经批准了我们在月球南部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实地教学。你们将会实际操作仿地飞船以及在月球开始应用你们的研究成果。”
会议室里的众人交换眼神。许多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虽然月球已经成为了一个富人能够随意降落的地方，但是在月球南部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地教学还可以专注于自己个人的实验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就连舒暖也有些心动。离开这个项目自己的所有心血或许都只会在文献中出现，一串串的数字无人在意。她从来都是实验派。现在她有些开始理解为什么当时院长要将她软磨硬泡来这个项目。
“先不要开心的过早。通过我们集训的结果来看我决定将第一计划的名单缩小到下面五人。月球实习只会有这五人可以参与。”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皱起了眉，希望自己在那五人之中。
“他们分别是胡晓明、克里斯蒂、刘子丹、乔瑟夫还有...”还未听到自己名字的人屏气。
“还有舒暖。”这是舒暖在那一晚后第一次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一直低着头的舒暖惊讶地抬起头。她以为这会是宁献将她踢出这个项目的最佳时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人不需要担心。我们还需要您的技术支持，所以你们都还拥有使用实验室的权限。而且你们会继续接受第二阶段的培训。详细的计划我会写一封邮件发给你们。现在先请你们暂时离开吧。”
宁献站起身来与出门的所有人握手，向他们道谢。见大门关闭后，她接着点击打开圆桌中间的3D投影。上面是一个详细的时间表。上面规划着月球实习的时间。
“仿地飞船的能源储备完全足够我们五人在月球上待三个月。但是仿地飞船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两个人居住已经工作所建造的。因为生活空间的限制，我们将分为三组。轮流在仿地飞船生活。不在飞船上居住的两组会被安排在月球周围的航空站居住。我会在会议后公布名单。”宁献摁了一下按钮，3D投影转换到了航空站内部的照片。
“我们预定是在下周一出发。今天是礼拜五，你们有两天的时间准备。我已经将上月球的建议打包手册发到了你们的平板上。基本上就是衣物。2369会帮你们在飞船上提供所有过去的实验数据。克里斯蒂和舒暖，你们特需的实验材料也已经被装到了飞船上。等一下会议结束后请再和我来核对一下。”
舒暖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晃神，什么反应都没有做。克里斯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宁献的话。
“不需要带食物或是洗漱用品是常识。飞船和航空站有为每个人特制的食物和洗漱用品。或许带一些解闷的东西。书籍或者是笔记本之类的。月球上没有网络，所以你们不会有上网的机会。”
听到这里胡晓明有些失落。也就是说他三个月都上不了机。不过转念一想他还可以在2369的子机上编一些小程序。正好可以把自己之前没有完成的小项目给完成所以也不错。
宁献接着说道：“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月球虽然没有网，但是飞船和航空站上都备有与地球的通讯设备。你们可以随时和你们的家人还有朋友联系。在火星上你们也会享有同样的权利，只不过延迟会长达五秒。”说到这里宁献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请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或许已经熟悉了这个项目的临时性所有人都没有多说话。
“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如果你想要退出，这个时候或许是最佳时期。从月球回来后，我和吴秘书长会正式拟定执行第一阶段的人选和后备。那时木已成舟，除非重大事件发生，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人的特出。”这次宁献的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并不是针对舒暖一个人。
屋内的五人面面相觑，中年的刘子丹站了起来说道：“宁博士，我想退出。我的父母年迈所以我想最后再多陪他们几年。我原来以为我对我的研究项目的爱已经超过了我对我父母的孝心，但我前几天和他们通话后发现我还是离开不了地球十年。”他的眼眶湿润，看起来快是要哭的样子。不过也是，放弃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实在是很可惜。
宁献点了点头说道：“刘博士。您的工作对我们的计划很重要。请您在会议结束后和娜塔莎交接一下离职的工作。我们或许还需要您的理论技术支持。和您工作很荣幸。”说完宁献走上前握了握刘博士的手。
“请问还有想要离开的吗？”舒暖看了看老泪纵横的刘博士，递上了一张纸巾。决定还是先留下来再说。刘博士是做飞船技术支持的。他就算是不退出其实也应该不会被选作第一阶段的执行者。选他完全是因为他在学术届颇有名气，宁献碍不下面子。实际上，他中年的身体应该在太空中吃不消，宁献不会选一个身体不过关的人完成她一生的心血。
见没有人说话。宁献点了点头。“我们从月球回来后会有一个全身体检和一个发布会。你们先不用担心。我和你们说只是让你们知道未来的安排。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如果你们还有其他的问题。欢迎跟我上楼到我的办公室来谈。谢谢。”宁献说完话，余下的四人都起身往会议室外头走去。吴笺曦凑过身在宁献耳边说了几句话。宁献微笑附和了几句。这样的旭日阳光舒暖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了。
舒暖的眼睛蒙上看不清情绪的氤氲，没有和她们打招呼。
所以你会对所有人谈笑风生就除了我是吗，宁献？
听从宁献在会议室的要求。克里斯蒂还有舒暖先后脚来到了宁献办公室。克里斯蒂前脚出去，舒暖就碰巧乘了电梯上来。
“谢谢你，克里斯蒂。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在这个项目工作。”宁献正握着克里斯蒂的手。脸上的笑容显然易见。
“宁博士您真的是谬赞。能和您学习是我的荣幸。”克里斯蒂谦虚的说道，看见舒暖从电梯出来她又说：“舒暖上来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好，那我们明天早上见。”宁献脸上的笑容在瞥见舒暖时显然凝固了一下。但她又立刻回到了之前春风满面的样子与克里斯蒂告别。克里斯蒂与舒暖擦肩而过。眼睛眨了一下搞的舒暖莫名其妙。
“宁献。”舒暖走到宁献工作台的对面说道。
“嗯。这是我和娜塔莎咨询2369后调出来你现在是实验正在使用的所有化学物名单。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缺的。如果有缺的我会让她紧急从新彼得堡科研院去调来。”宁献说着递给舒暖一张单子。
舒暖看了看上面的所有化学物点了点头说道：“没有缺的。2369给的单子很全。”
“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叫人把东西都运输到仿地飞船上。你应该去准备准备。”宁献看了看舒暖，在舒暖抬起头的那一刻又错开眼神。
“嗯。我现在就回去。”舒暖转身要走。
“等一等。”宁献唤道，“对不起。我着几天都躲着你。我希望我们的个人恩怨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
宁献这是在道歉的意思？又或者是因为不想耽误工作所以才迫不得已这么说的。舒暖无从得知。舒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给你一点时间。我知道。我也在尝试给你足够的距离。只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想知道真相。你的头痛还有做的噩梦。从前的你都没有这些症状的。我想知道你离开的真相。”三年前的事情是舒暖心中的一根刺。她想知道宁献消失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有一天你会什么都明白的。”
改了个封面。怎么感觉有点非主流？啊啊啊啊，我高清的像素怎么发上来这么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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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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