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不行。
岑毫不犹豫拒绝，不等对面回答，他又接着发消息。
-那次之后，他们总是会试探我，一直盯着我，忽然提出要一个人出去，会被他们怀疑。
在东京校时，他们或许一直是安全的。
但此时他们是在京都校，岑不确定京都校里有没有他们的眼睛。
今天坐车来京都之前，岑就委婉同夏油杰五条悟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当然，他没有直接了当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只是委婉说，他们有些张扬，岑不想这样张扬，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
夏油杰他们不知岑是有什么顾虑，但见他这样提了，两人也没多问，很快顺势答应下来。
似乎是被岑直接了当的拒绝惹恼了，对方再发过来的信息开始变得不客气。
-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想巴结六眼，还得看看自己的实力，人家可看不上你这么弱的咒术师。
-也别想着怎么逃脱我们，从...那之后，你就逃不掉了。
-我们可不怕六眼。
看着一条条发过来的信息，深呼吸一口气后，强烈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快速摁掉手机屏幕。
几个瞬息间，两道脚步声靠近，是五条悟与夏油杰。
在他们靠近，还有四五步距离时，岑主动从树后探出身。
“来了。”
岑说着，余光瞟一眼在不远处，尽职尽责一直对着他们的摄像头，他几步来到两人身边。
简单交流一下情况，得知对方校的人都被打趴下了，岑跟他们一路继续往前。
消灭咒灵对于五条悟与夏油杰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一众老师与校长待着的房间里，东京高校的积分是唰唰不停往上涨。
听着工作人员的汇报，说京都高校这边的学生全都受伤，站不起来。
房间里的人一阵沉默。其中一个京都的老师看看摄像头，又看看东京那边的积分，喃喃自语。
“...这已经没什么比的必要了。”
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位置上的家入硝子，想到对方的身份，京都校校长的脸一黑。
就是他们学校不按规律，直接对他们大打出手，他们学校的学生才会变成如今惨兮兮的模样。
可输了比赛，他还不能对对方拉下脸，因为学生们还需要对方学校这位拥有反转术式的学生帮他们治疗。
怎么想都让他很生气！
...
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悠闲地一路往里走，就在他们快走到尽头时，忽然接到了电话。
“结束了？可我们还没把咒灵都灭完...噢，他们都动不了，我知道啊。规定上没说这样做不行啊...好的。”
电话是打给五条悟的，没说几句，对面挂断了电话。
五条悟转头看向两个同伴，歪歪头。
“因为对面四人失去移动能力，所以比赛直接结束，算我们赢。”
至于电话里夜蛾充满疲惫地询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先将对方放倒的这些话，五条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作为比赛，作为竞争对手，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况且他们都没下死手，只是让他们都动不了了。
更何况比赛开始之前读的那一堆规定里也没说不允许这样做啊。
冥冥的术式是可以操控动物的意识，共享动物视角，四人在后山口相遇，不等他们这边说什么，她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率先朝他们看来。
不等五条悟见状，开口说些什么，冥冥转头看向岑，开口朝他邀请。
“岑，跟我走一起吧。”
“好的，冥冥学姐。”
只以为冥冥学姐是想跟他说话，岑很快同意，并来到冥冥身边。
四人很快回到了一开始的房间，一进门，他们迎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五条悟与夏油杰走在前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与冥冥走在一起的岑不在众人视线焦点内。
两人一道来到毫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京都老师与校长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仔细扫视一眼房间，岑很快发现，房间里的人还是那些，除了少了个硝子。
听着耳边他们对五条悟两人有些不善的话语，想到之前五条悟说的计划，岑歪歪头，抬头看向冥冥，朝她确认。
“硝子是去给他们治疗了吗？”
冥冥闻言轻颔首。
“应该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岑脸色很快冷下来，冷哼一声，面上多了几分不悦。
“要求将硝子带来，肯定就是为了让硝子在他们受伤时为他们治疗，一群人算盘打的叮当响。”
难得看到岑情绪如此外漏的样子，冥冥勾起嘴角，好笑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岑早就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了。”
“早就看清楚了。”
从他被威胁着要他为他们所用时，岑就打心底恨透了这些从内到外都恶心透了的人。
“那我们岑怎么还气成这样？”
冥冥温和的话语从身边响起，岑脑袋上也轻轻落下一只白皙的手，岑见状别过头，不再说话。
明明和冥冥相处的不多，甚至他们之间的对话与交谈还没有他与歌姬的多，但在面对冥冥时，岑总有一种很亲切，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可靠的姐姐。
见岑别过头，一副不愿意再说话的样子，冥冥轻笑几声，放在他脑袋上的手又动动，揉了几下他的脑袋。
“岑还是年纪小，真性情。”
听着冥冥的话，岑微抿了下嘴，转头看向她。
眼眸闪烁几下后，岑张了张嘴，好似想说些什么。
像是知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开口，冥冥率先伸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岑想说什么，在我心中，岑就是个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
甚至来不及想眼前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第一次得到来自他人的夸奖，只瞬间，岑耳朵尖通红。
现在是白天，房间里没开灯，两人又站在角落，耳边是其他人有些激烈的吵架声，但岑此时全然顾及不得那些。
他想，冥冥姐一定是知道些关于他的事情，但对方不仅没有因此厌恶他，反而还肯定他。
所以，他真的不是坏人吗？
神情专注地看向冥冥，岑眼里满是亮光。
“冥冥姐，真的吗？我真的是...”
自认为自己已经不小了，那三个字，岑犹豫又犹豫后，还是羞耻心占上风，没说的出来。
敏锐注意到岑称呼的改变，但冥冥并未阻止，眼底笑意也更深了几分。
注意到岑又鼓起勇气，却又小心朝她确认的模样，冥冥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不是她弟弟。
“当然，岑就是好孩子。”
得到肯定的感觉原来这么好，下意识握紧拳头，岑没忘记此时他们所在的场合，强行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岑轻轻吸了吸鼻子。
“多谢冥冥姐...我...”
对上岑抬起头后，漂亮的红色眼眸，冥冥眼眸一闪，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她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朝岑凑近了些。
“不用谢，我很喜欢岑。”
见岑瞪大了双眼，冥冥又凑到他耳边，相比于第一句话，这第二句话就轻了许多，就好似在同岑说悄悄话。
“岑愿意当我弟弟吗？”
不等岑消化冥冥的话语，理解其中的意思，有人忽然从岑背后走来，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目光不善看向冥冥。
“岑！”
对上冥冥的目光，五条悟臭着一张脸，看着很是不爽。
“冥冥，你要做什么？干嘛离岑那么近。”
在看到岑与冥冥躲在一旁说话时，五条悟就有些不爽了，但因为知道冥冥的为人，再加上此时房间里人数众多，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只能按捺下不爽。
过了会儿，那些叨叨结束，五条悟正转头要找岑，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冥冥那样靠近岑，他好不容易控制好的情绪瞬间土崩瓦解。
离得太近了！
甚至来不及多想心中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五条悟已经顺着本能，一把将岑拉到自己身边。
“只是说说话。”
对五条悟展现出来的敌意不以为然，简单回答后，冥冥对岑眨了下眼睛。
“我没开玩笑哟岑。”
“好了，你们聊，我去看看硝子。”
说罢，不等五条悟在说些什么，冥冥率先转头走出房间。
走出去好几步了，她还能听到五条悟有些不高兴的嚷嚷，询问岑怎么与他待在一起，都不来找他。
想到刚才五条悟面上的神情，看到他们凑得很近时面上的表情，冥冥眼中多了几分沉思与玩味。
若是她没想错，五条悟这家伙...
有意思，真有意思。
冥冥眼中难得的多了几分兴致盎然，微眯起双眼。
...
因为五条悟他们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京都校四人都受伤，无法参加下午的比赛。
今天硝子可以将他们治疗好，只是四人在知晓后面还要比赛时，一个两个都浑身发抖，站不起来。
更别提第二天是个人赛。
于是这场原本应该举行两天的姐妹交流会，只半天就草草结束，胜者是东京校。
要说这里面最开心的是谁，莫过于是五条悟，他原本就不想继续待在京都，能早点离开自然是最好的。
听着夜蛾宣布他们胜利，五条悟一把揽住身边的杰，神情惬意。
“好耶，简直轻轻松松，明年可以睡懒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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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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