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夏乙终于对他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
夏乙立马打电话给爸妈,可语音提示全部都是空号,她又打给跟他们同行的保姆钱姨,也是空号。
怎么会是空号,就算他们真的死了,手机号也不会这么快就注销吧?
突然想起什么,夏乙垂下的手又抬起。
他们家还有司机张叔在家里看家呢,给张叔打,他的肯定不会是空号。
这次电话嘟了几声,能打通,夏乙满脸期待。
电话一被接通,她马上激动道:【张叔,我是夏乙,我爸妈呢,他们在家吗?还有钱姨呢?】
对方语气不善:【你谁啊,什么张叔,我才二十几岁,你管我叫叔叔?】
对方的声音确实不是张叔,听着是个年轻男人。
夏乙:【你是谁?为什么拿着张叔的手机?】
对方:【神经病,这是我今天新买的手机,什么张叔,你打错了,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恶作剧也得有个度。】
嘟嘟嘟……
夏乙:【喂!】
电话被无情挂断。
这次夏乙彻底绝望,垂下的手再也抬不起来了。
“都死了,都死了。”她嘟囔着。
严鸣齐拿过手机快速打字:【啥都死了?】
这事夏乙和他解释不清,因为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没有说话只摇了摇头。
她不想说,严鸣齐也不问了。
两人走出树林,看到大道,夏乙跑到路上想拦车。
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放眼望去,前后一辆车都没有,连自行车都没有。
夏乙站在路边,绝望地抬头望着天,这里和城市不同,星星多到数不过来,密密麻麻的星星闪的夏乙眼睛发酸。
好累啊,好想睡觉。
全身的血液像是一瞬间都涌向了头部,夏乙头一沉,倒下去。
失去意识前,她记得自己并没摔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柔软的臂弯里。
…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夏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炕上。
对,是炕。
她之前在视频软件上刷到过,这是北方独有的住人的那种大火炕,这炕大概有两张一米八床那么大,很硬,在这上面睡了一晚上,夏乙浑身疼得像被人乱棍打了一样,她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她只能躺着环顾四周,大炕对面是一排染色的木质衣柜和置物柜,青色的外皮掉的一块一块的,柜子看起来有年头了,屋里空地堆满了杂物,不过那些杂物虽然杂,但叠的却是很整齐,只是即使这样,房间里还是被挤得异常狭小。
她又努力想起身,但还是起不来,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
“谁?”夏乙警惕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缝。
一只手拿着一部老年机伸进来,晃了晃。
严鸣齐当然回答不了她的那句“谁?”,因为他不会说话,只能将昨晚的手机探进来,提醒夏乙,他是昨天在树林里救她的人。
夏乙想了几秒想起来了。
“你是昨天救我的,你…进来吧。”
狼尾男走进来,夏乙裹紧被子,依然警惕。
昨晚林子里太黑没看清,夏乙今天仔细看面前男人的长相,个子跟他老爸差不多高,应该有一米八,留着一头卷卷的狼尾发,浓眉单眼皮,眼睛挺有神的,像当过兵的那种,一看就气血足,皮肤是那种体育生微黑皮,五官整体看着挺周正的,应该算比普通人好看那么一丢丢。
她昨天判断这男的大概有30多岁,今天再一看,应该不到30。
男人站在门口抬手冲她比划了几个手势,夏乙不明所以。
“汪汪汪~”一只小狗汪地冲进来,可把夏乙吓到了。
严鸣齐赶紧弯腰赶狗,然后关上了门。
他一关门,夏乙又开始紧张,虽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他始终是个陌生的,男人。
夏乙还没办法一下子信任眼前这个和她无亲无故的陌生男人。
严鸣齐还是用手机快速打字:【你没被吓到吧?那是我养的小狗,它不咬人,只是看到生人会叫,刚才手势的意思是,你醒了,饿了没有?】
他一脸善意,看着也是个老实人,夏乙终于是稍微松了口气,是她有点太警惕了,不过她一个女孩子,警惕点也不是坏事吧。
夏乙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看着他道:“哦,我没事,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我身上很疼,起不来。”
夏乙被他拉起来,裹着被子靠坐炕的一边,开口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严鸣齐。】
“你为什么老用手机打字啊,你社恐吗?”夏乙昨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她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呢,也就没心思问这些有的没有。
严鸣齐:【我小时候受过伤,说不了话。】
“你是哑巴啊?”夏乙话一出口就后悔,她连忙圆话:“那个,我意思是,不能说话那就属于社恐,社恐的人都很善良的。”
严鸣齐没太在意她的心直口快,淡淡一笑。
“严鸣齐…”夏乙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才看着他微笑道:“我叫夏乙,夏天的夏,太乙的乙,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严鸣齐打字:【不客气,你慢慢起来吧,我带你去那屋吃饭,我做了粥。】
“好。”
严鸣齐住的房子是个平砖房,两个房间和中间的厨房都堆满了废品垃圾,中间的厨房有两口大锅,需要烧柴那种,另一个房间里的家具都是旧红木,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似的,跟夏乙家三层别墅比简直差十万八千里。
夏乙从小娇生惯养,本能的对这里的每一处都露出嫌弃的表情。
严鸣齐带她走到西屋,到窗边吃饭的位置坐下,又盛了一碗粥放到夏乙面前。
他家虽然破破烂烂的,但碗筷倒是挺干净,夏乙很久都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呱呱叫,也不管碗筷是真干净还是假干净,没几分钟就喝光了一碗粥。
严鸣齐又盛一碗,夏乙又喝了。
严鸣齐还要盛,这次夏乙摆手:“我饱了,不要了。”
等到严鸣齐喝粥期间,夏乙便开始打探:“鸣齐哥,你应该比我大吧,我上个月刚过完18岁生日,你呢,你多大年纪啊?”
严鸣齐:【比你大两岁。】
啥?!
他…他才20啊。
夏乙真想说“你长得有点着急了”。
不过出于礼貌她并没说出口,毕竟她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严鸣齐。
今早醒来时,她已经想明白了,她这是重生加穿越了,这是对飞机失事她却没死,而这里也不是梦的唯一解释。
不过她这种情况和她之前看过的穿越小说不太一样,她不是魂穿,也没有占据谁的身体,她还是她,是整个人身穿了过来,而且还从南方穿到了她从没来过的北方。
离谱是有点离谱。夏乙还是安慰自己,反正又不是穿越到古代去了,她现在坐车再回去不就完事了吗。
所以她现在需要一部智能手机或是电脑,查查关于空难的新闻报道,看看她那架飞机上是否有人生还。她还需要去一趟警察局,看看警察能不能把她送回家,这些都需要眼前这位救命恩人严鸣齐的帮助。
她换了个话题,小心翼翼道:“鸣齐哥,你能不能送我去警察局啊,你可以给我留一个卡号,等我回到家,我会给你打钱过来,算是感谢你救了我。”
严鸣齐:【我没有银行卡,你不用给我钱,救你就当是积德行善,派出所在县里,等我吃完我就送你去。】
果然是个好人。
吃过饭后,夏乙跟着严鸣齐坐上了去县城的大巴,这里一天只通两趟大巴车,上午去和下午回。
整个车上几乎坐满,夏乙望着窗外,前面就是昨晚那片树林了,白天看起来很正常,不会让人觉得害怕,但晚上就……
话说,昨天那大晚上的,严鸣齐去树林里干嘛呢。
夏乙心里想什么向来不藏着掖着,她扭头想直接问严鸣齐,却在不经意间瞟到了客车前方挂着一个电子钟,上面显示:2009年8月31日9点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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