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明白过来,
眼前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听懂我的诉求,
明明我就在他眼前,他眼睛里也没有在看我。
···他只是,脑子里仍旧活在三战。
“之后因为战略错误失败就算了,整个国家竟然还遭受了核打击,整个或国家陷入瘫痪,天皇对正式投降,前线将士精神崩溃,有不少甚至自杀来结束这痛苦····剩下活下来的人,竟然还得看着日本对美国,整个国家都逐渐失去话语权···”
····
“底下的人都说了无数次,劝谏了无数次,现在掌权的日向家都不为所动,甚至变本加厉的放逐了···哈,哈哈哈,底下的人逐渐失望透顶,转而投向财阀那帮蠢猪···可财阀那种垃圾可以支撑的了日本吗?资本家是没有国籍的,他们唯一信任的只有利益,这帮吸血鬼只会不断地吸日本的血,然后转到海外去罢了···这帮人根本就对国家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根本不想建设日本,对日本甚至不觉得这是自己的母国自己要保卫它的自觉,只不过是一群恶心的投机分子罢了。”
“····”
“还有现在的日本政坛,也全是一帮狗屎···哈,各种会议,上议院、众议院讨论八百年讨论不出一个政策来,整天想着权谋,算计,算计,算计那么多,到最后算计的都是自己人啊!这帮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整天围绕着形式在那里束手束脚,对外界的变换一点敏感度都没有,一昧的觉得讨好了美国就万事大吉,讨好了美国自己就本职工作做到位了···但凡,但凡有个人有脑子,就他妈的该想到这帮饭桶一昧待在国内搞东搞西那种垃圾政治斗争是没有用的,如果想有自己的力量,想真正为日本做点什么,就得先有骨气,先得承认自己是个人,就得能团结起来,先可以对美国人站的起来。”
“····”
“一群跟不上时代的家伙,新冠病毒都来了他们居然还在用传真机,传真机!!!每天只能传两百份!!!堂堂大日本帝国是连台电脑都买不起吗?”
···
“哦对了还有奥运会,那叫办的一个什么玩意啊?花了一百多亿,整出一个裙带菜跳舞和招魂吗??”
“···”
“最后奥组委的会计还自杀了···哈,那帮人吃相难看成这样,自杀什么?就应该拿着一把武士刀把那帮只会吸血的蛀虫全砍了再切腹啊!!”
···
“还有最近签的那个日俄天然气协定,堂堂日本公主都被绑架了,自卫队那边屁都不放一个,还美其名曰‘不希望事态扩大’,真不知道现在日本那帮所谓的高层到底在想些什么。”
···
“现在日本年轻人被那帮饭桶过度压榨又没有上升渠道,高失业率、新冠、过劳、职业病,又没骨气···年轻人都不愿意生孩子···是啊,谁愿意在这种国家生孩子啊?”
···
“柱间是不在这,柱间要是在这里···他那个性子都能被现在的日本气的哭的死去活过来,”
“····”
“···呵,如果再给我三十年,我真恨不得把整个日本都翻一遍。”
他咬牙切齿,透露着愤恨与不甘心地,如此说道。
“···可惜我现在太老了,又他妈的瞎了,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呵。”
他像是在对我说话,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
···
哪怕现在已经2022,这个人仍旧活在三战没结束的梦里。
哪怕我正站在他眼前,他也没有在对我说话。
我不可置否。
“现在,回答我。”他仿佛才从漫长的梦境里回神,看向我,问道,
“如果我给你那些你想要的权力、名望、地位,你会做些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我从一开始也对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的我只知道:如果我得不到她,我会把整个日本掀到底朝天。”
我如此诚实地回答道。
“···”他愣了,随后冷冷一笑,
“为了那个女人?”
“嗯。”
我干脆利索的承认了。
····
···
“宇智波佐助君,你这样很恶心。”
“嗯。”
“我们在讨论利益。”
“嗯。”
“我们在讨论日本的未来。”
“嗯。”
“我们在讨论过去五十年内日本兴衰。”
“嗯。”
“我们在讨论如果你成为天皇后会做些什么。”
“我也说了,我对天皇这个垃圾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耸耸肩,
“不管它过去是什么,有多大权力,日本曾经多依赖它,多信仰过它,现在的它,只不过是被宫内厅牵着鼻子走的提线木偶而已,内无实权,外无尊敬,全依靠着过去人们的尊敬和‘传统’而活着···却根本没有人在乎被绑架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徒劳无功的被操纵着人生,外表看似光鲜,内里却长满了虱子,徒劳无功的被绑架在大正、乃至平安时代里。”
“···”
“明确地说,如果我真的在那个位置上,我绝对受不了成为所谓的‘吉祥物’摆件···那种位置,给我一亿,乃至十亿,我都绝对不要做。”
“···为什么?”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对整个世界失望透顶。”
我如此诚实且认真地回应。
“···?”
他愣了,
“阿飞应该对你提起过我了,我从七岁左右就在事故中失去了父母,十二岁被大蛇丸收养,在那里不仅作为实验体被研究,也作为研究员进行研究···我花了七年时间,才确认了一件愚蠢的事——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病毒不可能存在,至少现在不存在。”
····
“从小在尸体堆里长大的我,也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那种感情。”
····
“我努力地保持着正常的生活习惯,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一度以为自己看起来很正常了···可结果还是被人说‘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
···
“我在基地被人说‘掐死兔子的表情就像是掰断一根筷子一样平静’。”
···
“我花了二十多年才承认了一件事,就是我大概根本就对人类正常社交感情不感兴趣···我接受不到那样的信号。”
····
“而我变成这样冷漠无情的非常识人的最大影响,就是十七年前的那场车祸。”
···
“我花了好久学着怎么做个正常人,学着怎么待人接物,让自己努力拥有正常人的逻辑。”
“···”
“可这个国家回应过我什么?除了我家人的死,日本的警察,乃至整个司法系统给了我什么?一纸空文吗?”
···
“我花了二十年咽下去这场事故,无数次地从那场噩梦里惊醒,我给自己做过无数次心理辅导,劝说自己接受他们的说辞,‘那是场事故’‘那是意外’···我对自己说了无数次···”
···
“而现在,居然有人告诉我,那不是事故?那是人为的?···那他妈的是人为的?”
···
“哈,人为的?····我真的想问,日本的警察都他妈的死到哪里去了?日本的司法系统还有正义两个字吗?这个世界还有‘正义’两个字吗?”
···
“而这之后的事情也是这样,无论我无数次的对媒体辩解,也根本没有人在听我说话。”
····
“那帮只顾自己利益只求自报的垃圾政客们也是如此,那帮趴在别人的伤口上吸血的媒体记者们也是如此,那帮躲在网络背后平白无故地散播各种谣言诽谤的所谓‘善良的日本国民们’也是如此···整个国家从上到下,几乎人人都糟糕透顶,差不多没什么东西是无辜的。”
····
“甚至我在日美合资生化实验室的时候见到的一切···哈,日本政客在对他们点头哈腰,极尽讨好之能事,到最后在用日本人自己为材料为美国人做生化实验提供数据···整件事越是回想,就越恶心的让我头皮发麻。”
···
“我对全日本国民在想什么怎么才能得救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对糟糕的且软弱的日本政坛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对日本皇室那团糟心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对三战胜败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对日本经济泡沫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资本家吸血窜逃海外关我什么事?奥运会办那么糟糕全世界都在笑日本又关我什么事??‘日本未来唯一的希望’这种话我更担当不起···那种人是更有朝气更有正义感的人才会担当的事情,那种东西我从一开始就没有。”
···
“如果我在那个位置上,又不让我发动四战,我绝对会发疯。”
我面无表情地如此说道,
“只是乖乖听话的待在那里,佯装和平就是一切,假装天下太平,装作自己好似有很大权力的样子,实则只是个提线木偶任人宰割,仿佛作为被圈养的家畜一般,任人索取,只单纯的维持表面的体面而拼尽一切,乃至耗尽一生,只他妈的为了维持这种国家,还自诩‘神授人权’,我做不到那种事情···只要想想就恶心透顶,恶心到几乎想吐的地步。”
他愣了,
无所谓了。
“我对这个世界,这个国家,从顶到底,从一开始就失望透顶。”
···
“在我过去的二十四年,我人生里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让我被她‘捡到’了。”
····
“因为她的存在,因为她所赋予我的东西,我才能称呼自己为‘人’,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
“而这个国家,整个大日本帝国赋予她的东西,除了最单纯的压迫和愚弄,竟然什么都没有。”
···
“只单凭血统就把她自顾自地捧上神坛,把一个人的所有羽翼折断,把她的一生困在名为富贵、血统、高贵的囚笼,打断她所有想求救的手指头,割掉她想辩解所有真相的舌头,折断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戳瞎她看向世界真相的眼睛···这就是这个国家那群自称有最高意志最高权力的那群人现在正在对她做的事情···”
···
“如果这就是你们费尽千辛万苦想要保护的大日本帝国,如果这就是你们要我牺牲自己的人生来维护的大日本帝国的尊严,我做不到,我爱不起来,我对成为这种国家的元首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想保护这种国家,如果神想要它灭亡,那就让它灭亡好了。”
····
我平静地说道,
···
····
···
···
“你真是个疯子,脑子有病,自私到恶心的程度。”
宇智波斑如此评价道,
“日本都这样腐烂了,而眼前是多大好的机会,去拥有荣耀,去改变一切···你这样的人,好不容易拥有了这样得以几乎能有机会改变世界的机会,脑子里装的居然只是为了个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垂眼,想起那件事来,
“占卜师也对我说过,说我是个极度自私,且自以为是的人”
···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哪里取悦了他,他突然裂开了嘴。
“那位占卜师还说了什么?”
我耸耸肩,
“她说,‘为了我想要的‘日常’,会毫不犹豫地拖全世界一起下水。’”
“如果没有这件事呢?”
“···?”
“如果你不是宇智波家的唯一血脉,乃至不是继任天皇这件事没有发生呢?```你会怎么做?”
“大概会制造炸药,或者制作毒气,抑或者重新回到实验室回到老本行去制造病毒,制造各种恐怖事件,甚至乃至···袭击国会?放火烧宫内厅?···乃至去炸鸣鹤宫??”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我自嘲般笑了,
“你的确做过类似的事情,不是吗?”
我耸耸肩,不可置否。
“如果我阻止你呢?”
他玩笑般口吻问道,
“你可以去死啊。”
我亦玩笑般回答他。
“···”
“···”
空气突然寂静下来。
“如果全日本都阻止你不可以娶她呢?”
他再次玩笑般口吻问道,
“他们可以去死啊。”
我再次玩笑般口吻来回答他
···
“··哈?”
他没反应过来,
“如果全日本都在耗费心力,费尽心机千辛万苦,只为了阻止我救她,那么这种国家要来有什么用?”
“···”
“早点毁灭对谁都好,不是吗。”
漫长的寂静,
他再次用玩笑般的口吻问道,
“如果神不允许呢?”
“那神可以去死啊。”
我平静地回答道。
“···”
“如果一个神,看不下去我的执着,神只能亲自下凡来阻止我,亲口告诉我‘不可以’。”
“···那可是神,你打破了他的‘计划’。”
“如果一个神,连人爱上谁都安排不了,乃至非得下凡亲口来告诉我我错了···要么这个神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全知全能,就只是个工作出错的蠢货····那么既然他只是个工作出错的蠢货,我为什么要听一个并不是全知全能什么都做得到的神的?我拿什么信任他??”
“···”
“如果神连一个人爱上谁都得掺和一脚,他就应该从一开始就阻止一切发生不是吗?他连谁爱上谁都阻止不了的话,那他叫个什么神?”
“你这是对神的不尊敬。”
“在他不尊敬我的感情、我的存在、我的心之所向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尊敬他?”
我皱眉。
····
···
···
“宇智波佐助,如果你眼前是个非常虔诚的宗教信徒,他一定会疯狂地指责你,骂你是恶魔转世,骂你过于自私自负,侮辱神明,一定会下地狱的如何如何。”宇智波斑用一种嘲笑般的口吻说道,
我不可置否。
“可惜我不是。”
他垂眼,裂开了嘴。
“····”
我皱眉,眨了眨眼,不太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我想过很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扶着椅子坐下,
“我想过或许你会给我扯一堆政策,乃至跪下,感恩,抑或者满嘴光明正大的各种空话,乃至为了利益、名誉、金钱满眼算计···乃至是个真正光明伟正心怀天下为了大日本帝国的未来甘愿奉献一切的年轻人···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我就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哪种人?”
“极端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想法与世俗眼睛,可以只盯着自己的心之所向一昧前行,死后不管洪水浪涛天,几乎任性到了极致,自私到几乎令人感到恶心的程度。”他自嘲般摇了摇头,“我以为我就算极端的了,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比我还极端。”
“···”
“像你这种人,有佛家的一句话可以精确完美的形容,有听过吗?”
“是什么话?”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你要么会成为魔鬼,要么变成神明。”
“····”
意义不明,太过晦涩,
我选择了放弃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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