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因为这么尴尬的气氛,今天两个人都没有开火做饭,

···因为两个人会在厨房碰到;

连外卖都没点,

因为点外卖的时候你总得和对方说话···

于是,只不过是去冰箱拿个吃的结果碰到了了而已,结果这个场景就尴尬又扭曲到莫名,

“···哦,有什么想吃的吗?”

“哎?啊,嗯··啊哈哈哈···”

她僵笑着从冰箱里拿了一罐饮料就准备开溜,

“···喂!”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她停下来,

“··什么事情?”

我咬着牙,强行给她塞了个面包,故作镇静之后,转身把她晾在身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自己的卧室。

新年最后一天,居然是躲在卧室啃面包度过的,

如果没有这回事的话,其实按照原计划,今天应该是准备带她去外面餐厅吃顿好的来着,毕竟上次圣诞节没有吃上。

这应该叫悲惨,还是应该叫什么?

应该叫什么?

叫什么??

这明明是我家啊!!

尤其这他妈的是在我家啊!!

——————————————————————————————

2022年1月1日

新年第一个梦居然梦到的是小时候的事情,

又重新梦到了小时候那起事故,

明明前一秒还在很开心的和父母很开心的说话,讨论什么时候一起去游乐园玩,下一秒就突然一声巨响,仿佛撞到了什么,随后前后剧烈的摇晃,从空中旋转半圈,从山坡上滑了下去,

我挣扎的爬了出来,一个人站在那里,茫然的看向整个倒扣过来开始燃烧起来的车,

父亲,母亲,哥哥,就待在车里,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

···哥哥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断的朝着我伸出手来,嘴里似乎呢喃着什么,

“··救救我··佐助,救救我。”

那辆车就那么燃烧起来,火焰往上窜出五六米高,烧的四周的树都着起火来,

我徒劳无功的想伸手,想做点什么,

却心知,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能茫然站在那里,看着火就那样吞噬一切,不知所措。

···很糟糕的梦,

新年第一天晚上居然梦到这种莫名其妙糟糕透顶的梦,真是意义不明。

而且这个梦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并不符合现实,

因为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实际上我也昏过去了,并不了解当时真正的情况,

是鼬护住我在他怀里,所以我没有什么伤,

后面也是鼬叫住路人帮忙拨的报警电话,

有关鼬在救护车前来的路上失血过多而死这件事,更是从医生那边听说的,

等我真正恢复了意识,就已经在医院里睡了两天了,

在我醒来之后,医院的人大概顾及我是小孩子,可能心理承受能力会弱一点,在听到这种消息之后可能会不配合治疗,也没有立刻通知我父母过世的消息,一直都在骗我父母在抢救中、在干别的事情、在外地、在处理家里的事情、在进行新治疗···

短短七天,他们对一个七岁的孩子编了一大堆谎,种类毫不重复花样繁多,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尤其是,以善意之名。

我是在医院里醒来第七天,才在偷听护士的闲谈之中,真正知道父母和哥哥一起过世我成为了孤儿了的。

新年初梦,居然梦到的是这件事,真的不知道该说成什么。

因为过于糟糕的晨梦,于是决定出门去神社参拜一番,

————————————

和a子一起去神社参拜了。

其实不想带她去的,但是感觉不带她的话,新年初一把她一个人扔到家里和猫打架好像也不好,

而且,这样干脆顺手家里就不做饭了,两个人直接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好了。

她似乎仍旧顾及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尴尬,态度还是有些躲闪,

但因为过于糟糕的晨梦,我实在是没心情去顾及她那柔弱纤细的少女心,横下心来,强作没事,打破僵局,硬撵着她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虽然在车上也一直没有说话,但腹中翻滚的声音这种事情实在骗不了人,

于是在路边的一乐拉面店,两个人对视一眼,简单凑合的吃了拉面,再转身向神社进发,

拉面很香,但可能是心情原因,我吃着没什么胃口,

她吃起来倒是很香的样子,一碗不够,又要了一碗。

吃完拉面过后,或许是我的错觉,俩人气氛总算有微微转好了一些,

至少应该是正常了一点,

我松了口气。

尽管本地的神社本身并不是什么名胜古迹,但毕竟是新年,来参拜的人确实很多,两个人挤的差点失散,

前两天刚下了雪,所以路面很滑,a子差点摔倒,好险。

本地的神社里面供奉的是一位九尾妖狐,据称好像是古代一个妖怪,一度为祸人间残害生灵,后来被一位强大的阴阳师用性命为代价封印起来了,

之后这个狐妖为了赎自己犯下的罪,就一直在做好事,帮助人类实现各种愿望,十分灵验。

真是的,明明今年都2022了为什么会有神社一本正经的把这么明显属于古代人臆想的胡编乱造一本正经的刻在神社门口的石头上啊,

···而且还印刷了到了门口免费分发供游客看的旅游小册子上,

都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信狐仙这回事?

而且看这个来祭拜的人的数量,信的人还很多,保守估计也有几千人···

新冠现在可还没死啊,

大家都不把这个当回事,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真的要就这么挤到前面去上香,天知道得挤到什么时候,

今天算是来错了,

我正想要不要干脆打道回府,a子却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个劲地往人群里钻,想到前面去,

两个人差点被人群冲散。

我实在害怕她又走丢,毕竟这破地方还很大,人生地不熟的,

呜呜嚷嚷的几千人,人头攒动

她一个大龄儿童,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万一两个人被人群冲散了,要怎么找的到呢??

于是只能以一种近乎绑架的力道强行把她的手牵着,

她还想往前跑,一脸委屈的看向我,

···她还有理了?

她有什么理?

她能有什么理??

快几千人的人在一个破庙里人头攒动,还有不少来观光的外国旅游团,她就往里冲,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没理。

在参拜神社前其实应该在手水舍洗一下手漱一下口的,这才合规矩,

但看到今天那么恐怖的参拜规模,在我们前和后都有那么多人,

我实在难以说服自己用那玩意洗手,更别提漱口了,

抱歉,别的日子或许行,但今天我实在说服不了我自己。

狐仙大人,那位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九尾狐仙大人,

应该会谅解的吧?

应该吧?

··可能吧?但愿如此。

之后因为神乐殿神社的巫女正在表演神乐舞,一群观光客都涌到前面了,还有很多拍照的,挤到前面水泄不通,根本看不到,

a子还想往前凑,她凑什么?

废了好大劲,几乎脱了一层皮,才终于到了神社前面,

我不禁有些后悔我为什么早上要心血来潮出门,遭这个罪,

不过无所谓了,来都来了。

神社前面供着两只石头雕的狛犬,摆了神拢和上香的位置,

神殿里面则是木头刷了金漆雕成的九尾,

大概最近翻新刷了新漆,通体上下金光闪闪,表情威严,

乍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副宝相庄严的意思在。

于是一起上了香。

之后就和a子两个人一起去求签了,

她是末吉,

我是小凶

···

很难吐槽的结果,两个听起来都实在是不怎么样。

姑且也系在了树上。

回家的路上,她问我求了什么愿望,

我撒谎说希望今年可以看到海贼王大结局,

随后问她求了什么愿,

她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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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2日

去上班了,

··不想去,但还是得去。

从早上睁眼到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姑且和水月香磷等人互相道了新年快乐,

虽然我一点都快乐不起来。

————

回到家发现a子又在和猫打架,

a子说猫要爬到她头上吃她头发,她不让吃,结果又被猫挠了,

本着负责任的精神我去教训猫,告诉它不要啃她的头发,而且那玩意也不好吃,有啃她头发的时间我还得给它喂化毛膏,

猫则瘫在那里,一副精神空虚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表情,又一倒头就睡了装听不见。

也不知道它是否理解了。

姑且和a子两个人一起努力,骗猫把化毛膏吃了。

——————————

2022年1月3日

去上班,

可能是因为过年期间都没有开工,导致大量工作都堆到了现在,甚至还有一些去年年末没做完的东西,

从第一天开始就很忙,昨天是凌晨一点多才下的班,

今天也同样预计会很晚,所以提前给了a子留了适量现金,让她这段时间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尽量出去吃或者叫外卖或者自己做都行,

应该饿不死吧?

结果今天又是昏天黑地,一口气加班忙到了凌晨一点半,连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

···好烦,

而且莫名的,不知道为什么,细想却找不到原因,

这股毫无意义的烦躁比以往更加烦躁。

回到家,发现a子又穿着一身睡衣,窝在沙发上枕着沙发的靠枕睡着了,

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旧毯子,也不怕着凉吗?

靛蓝色的长发就那样从沙发靠枕处依着纹路那样斜斜的披散而下,垂到了地板上。

像是人偶一般精致的五官,皮肤晶莹剔透若白瓷,睡相安稳平然,

如果不知道的人看到,搞不好会以为是做工精致的洋娃娃,

电视机在那毫无意义的开着,播放着搞笑艺人特辑的重播,各种色彩的光影在她脸上不断变换,投射出各种颜色的投影和图形来,

···这家伙,真的只有睡着的时候才算是个漂亮女人。

姑且把她强行摇醒了,赶她回书房去睡,

毕竟太久没有吃东西,我还是有点饿,于是自己在厨房煮了泡面,

结果a子又揉着惺忪的睡眼,说自己也饿了,于是顺便也给她煮了。

两个人在深夜里一起吃了泡面。

她似乎还是很在乎那个还在播的搞笑艺人特辑的重播,还想回去继续看,被我强行撵回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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