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尚未散尽，斑已将最后一个试图突围的羽衣族人按在地上。他踩着对方的脊背，扫过满地狼狈的俘虏，最终落在被两个宇智波护卫钳制住的羽衣族长身上，猩红的写轮眼中情绪复杂。
不是每个族群都拥有如千手和宇智波这样少年英才的族长。羽衣族长须发皆张，粗布衣衫沾满尘土，却依旧梗着脖颈，眼神里燃着近乎疯狂的恨意。“宇智波斑，”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别假惺惺地摆出这副模样。”
斑缓缓蹲下身，指尖捏着对方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羽衣和宇智波，祖上曾共饮一井之水，盟约上的墨迹至今还在宗祠的石壁上。约定好要在新村落守望相助，你今日却对我的族人、对妇孺动手，这就是你们遵守盟约的方式？”
“盟约？”羽衣族长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和世仇和解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撕毁了所有盟约！”
他猛地挣动起来，目光扫过缩在土墙后的宇智波妇孺，最终定格在绯柯身上，眼神淬了毒似的，“看看你们身边站着什么人！是千手！是那些杀了我们多少族人的千手！你们忘了父兄的血、忘了坟头的草有多高了吗？”
“与千手结盟，是为了让后代不再流血，”斑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而非困在仇恨里腐烂。”
“腐烂？”羽衣族长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怨毒，“背叛死者的人才会腐烂！我们羽衣一族，就算全族战死，也不会和沾满族人鲜血的仇敌并肩！”
他突然挺直脊背，对着周围的族人嘶吼，“宁死不降！”
被俘的羽衣族人顿时响应，此起彼伏的怒吼声撞在山坳里，竟生出几分悲壮的决绝。
斑的眼神沉了沉，正要开口，泉奈走了过来。他看了眼状若疯魔的族长，对斑低声道：“大哥，先处理族人的伤势，这些人……”
话音未落，羽衣族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对着泉奈的方向急声道：“宇智波泉奈！你过来！我有话只对你说！”
泉奈皱眉，仍带着警惕凑近。两人距离极近的瞬间，羽衣族长用仅彼此能闻的气音，语速极快地说道：“千手的女人……我们在你亲手做的饭菜里给她下了慢性毒。千手柱间的妹妹，终究要死在你手里，而且会死得非常难看。千手和宇智波的联盟，注定瓦解。”
他说完猛地撞向泉奈的长刀，刀刃瞬间没入心藏，“这是对你们背叛的诅咒！”他盯着泉奈，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带着扭曲的快意，“宇智波一族，注定不得……善终……”
刀刃入体的闷响刺破山坳的寂静，羽衣族长带着扭曲的笑倒在地上，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泉奈骤然紧缩的黑眸。
“泉奈！”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已注意到泉奈握刀的手在微微发颤。那不是因为杀意，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像被巨石砸中的冰面，正层层龟裂。
泉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写轮眼的猩红已浓如墨，他看向倒在地上的羽衣族长，又转头望向正在给受伤族人包扎的绯柯。
“我没事，大哥。处理掉这里的尸体，”泉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压抑的紧绷，“让护卫队加强警戒，继续赶路。”
他没有解释羽衣族长最后的话，只是迈开脚步走向绯柯。阳光穿过林隙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眼底的阴翳。羽衣族长的话像淬了毒的藤蔓，缠得他胸腔发闷。亲手做的饭菜、慢性毒、死在你手里……这些字眼在脑海里反复冲撞，几乎要掀翻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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