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易逝，颜山的轮廓在晨雾里渐渐清晰，初代火影的岩石雕像迎着朝阳，眉眼间是护佑村子的沉静。训练场上传来忍者们的呼喝声，任务榜前围满了登记的身影，从下忍到上忍的等级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木叶的齿轮正稳稳当当转着，连风里都带着秩序初成的踏实感。
绯柯坐在训练场边的石阶上，手里捏着那张特别上忍登记表，指腹把边缘蹭得发毛。纸页上的字迹工整，评级理由写得清清楚楚：擅长水遁术与土遁术，符合特别上忍任职标准。
没什么可挑的。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战斗能力不如兄长们，拿到这个评级再合常理不过。
可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上忍公示板，柱间长兄的名字排在最前，扉间次兄紧随其后，旁边紧挨着的便是宇智波斑与泉奈，四个烫金的“上忍”头衔，像四座稳稳立着的山，而她手里这张“特别上忍”，忽然就显得有些轻飘飘的。
“叹什么气呢？”
一道带着点戏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绯柯回头，见泉奈正靠在石栏上，黑色的发梢被风吹得微动，手里转着枚苦无，眼神却精准地落在她捏皱的登记表上。
她把纸往身后藏：“没什么。”
泉奈迈开长腿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视线越过她的肩膀，把那行“特别上忍”看得一清二楚，唇角勾起惯有的弧度。
“藏什么？我都看见了。”泉奈伸手，指尖在她背后的纸页上轻轻一戳，“特别上忍怎么了？嫌不够威风？”
绯柯被戳得一僵，快速和泉奈保持了距离：“才没有。”语气里带着点被戳穿心思的懊恼，连尾音都微微发翘。换在半年前，她对着他时，连抬眼都带着三分拘谨。
泉奈挑了挑眉，没觉得冒犯，反而觉得这副模样比之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顺眼多了。他收回手，指尖转着苦无，慢悠悠道：“我可没胡说。刚才看你对着上忍公示板失魂落魄的样子。”
“失魂落魄也太过分了吧……”绯柯被说中，脸颊有点热，赌气似的把纸卷成筒，往石阶上敲了敲，“我只是觉得……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她别过脸，下巴微微扬起，唇角却忍不住往下撇，像只闹别扭的猫。
泉奈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戏谑淡了些，多了点自己没察觉的柔和。他不再逗她，从怀里摸出个卷轴，在她眼前晃了晃：“不闹了。给你的。”
绯柯依然没看他：“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泉奈把卷轴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刚从火影办公室领的，三天往返。”
绯柯捏着卷轴，愣了愣：“我们？”
“嗯，我们。”泉奈点头，指腹敲了敲卷轴，“我跟你搭档，最合适。”
最后那句又带了点戏谑，却没让绯柯生气。她低头看着卷轴，指腹摩挲着封蜡，心里那点因评级而起的别扭忽然就散了。
搭档。
这个词从泉奈嘴里说出来，竟没让她觉得突兀。
“谁要跟你搭档。”她小声嘟囔，却已经拆开了卷轴，认真看起任务详情，嘴角却悄悄往上弯了弯。
泉奈看着她低头研究卷轴的样子，晨光落在她发顶，镀上一层浅金。
“看什么呢。”绯柯看完卷轴，抬头见他盯着自己。她说着，已经抓起卷轴站起身，脚步轻快，先前那点无精打采早没了踪影。
泉奈跟着站起来，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和她一起出任务，似乎是件不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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