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人正掐着我的脖子。
果然,都是假的。
不管是他许下的那些诺言也好,那些他和鼬陪我在训练场修炼的时光也好。
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一定都是这个骗子给我下的幻术!
就在我几乎要窒息时,止水突然松开了放在我脖子上的手,转而拂上我的脸颊。
我大口呼吸着空气。看来这个幻术空间里,我们的生理机制仍然和外面一样啊。
「……说吧。」
我喘了一会气,然后说道:「火影大人把我调到这里来的。」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来根里的橦,他热衷于借着训练的名义把我绑在电击椅上折磨,之后他就死了。
止水把他的手覆盖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的眼球感受到了他手心散发出来的热意。他说:「别撒谎。」
我咬咬牙,修正了一番刚刚的话:「团藏和三代把我调到这里来的。」
团藏是根的头头,三代是暗部的头头;我从根到暗部,确实可以说是他们两个的意愿。
止水听了这个回答,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他又问:
「动机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次我倒回答得很快。
「不知道?」我的眼睛被他蒙住了,看不见他的脸色,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意。
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确定而已。
三代和团藏叫我监视这止水和鼬在暗部中的一举一动,无非是叫我和他们一起出出任务,但是没有让我回去做做汇报之类的,我也不觉得这两个小屁孩可以影响到宇智波一族的动向。
……当然之后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是后话了。
毕竟漫画没有看完而且剧情也忘得差不多了怨我咯。
「我说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就直接做好了,想杀了我就直接杀好了,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不能给你满意的回答,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如果这就是你们宇智波一族所贯彻的信条,那么我无话可说。」我知道止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木叶,或者保护他的家族,但是木叶是什么,家族又是什么,这两个概念对我来说太过模糊,太过不切实际,显得如此可悲又可怜。
「我没想过要杀死你的……」止水垂眼,但我捕捉到了他脸上的一丝慌乱的神情。
哈,你看,你看,这个人嘴上说着不会杀我,实际上心里已经想过了吧。当初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来接近我,怜悯我,然后监视我,现在又怀疑到了我头上。
宇智波止水,你简直讨厌至极!
突然我听到了自己崩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和我隔着六个人的距离的那个「自己」。
「宇智波止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你睁着写轮眼欲图窥探我内心的样子简直让人作呕!隼人他已经死了,我已经不想回忆在根里经历的那些破事了,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怎么,揭开我的伤疤再撒上一把盐是你们的传统?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混-蛋控制狂!」
那个「我」的声音似乎隔了一层水,沉闷而不稳定。
「啊完了,空间被声波穿透了,怕是要坍缩啊……」我面前的那个止水面色一变,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身体的一侧收到了猛烈的撞击,一种电流和气体通过身体里的感觉。
旁边的那七个阿伦和止水,分别和我们这一组融合了?
他们现在是进入了我们的身体吗?
「看,这就是结果之一啊,虽然说在这里一切都是永恒,但若突破了超空间的屏障,这一时间线的平行世界就坍缩了。」我面前的那个止水倒是相当的淡定。
这么说,止水在他的精神空间里面创造了无数带着超空间性质的平行世界,虽然只是幻术,但也足够见他强大得可怕的浩瀚精神力。
这就是写轮眼的力量。
我是打不过他的。
至少现在,绝对打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个「我」的话比较刻薄,我面前的这个止水脸上比较尴尬。他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轻轻道:「阿伦,对不起。」
然后又说道:「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在此刻发誓,等我变强,第一个先揍止水,然后再教训团藏。
「你……」他舔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笑了。
他的实际问题大概是:你身上的那股力量到底怎么回事?
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在害怕我,因为,他也不信任我了。
既然他都不信任我了,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
「嗯,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要是你没有把赤盏灭族的话,我可能就知道了。」我抬头,一脸嘲讽,其实内心是真的有些窝火的,倒不是止水杀光了我族人这件事,只是家族被灭,有关身世的线索就断了,那么也无法找到三代和团藏在我面前神秘兮兮的原因,我也可能无法找到身体里通灵兽力量的源头。
倒也可以去问问天狐,那只自称赤盏家族神明的通灵兽,她半年前就住了在我身体里,但是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让我一度怀疑那次偶遇是个梦。
止水当然听出了我话里连讽带刺的意味,所以脸色也不太好。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翻了翻白眼。
他手一挥,绑着我的绳子就松开了。
我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腕脚腕,然后向他冲去!
毕竟动手打架是我要始终贯穿的个人风格啊。
止水的眼睛平静得如同墨坛,像极了他的名字。
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在他面前只是徒劳而已。
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漫画里鸣人总是不能在佐助面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宇智波家这一张张祖传面瘫脸谁看了都会窝火的好吗!
面前这张脸,真是很典型的宇智波类型,处变不惊,好像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让人很想上去撕了它。
我轻咬舌尖,冲到他面前,突然改出拳的姿势为踢腿,他纵然用手臂挡着往后退,也被我的脚尖踢到了。
我看见他的眼睛暗了暗,然后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印。
「解!」
我眼睛猛然睁大。看着自己在空间中消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同时那无数个平行世界也在一瞬间坍缩了。
自己仍站在房间里,幻术中不管呆了多久,现实中只是一瞬间。
脑袋很疼很疼——刚刚中了那种幻术,大脑肯定是超负荷运转的啊。
实现渐渐变得模糊,我也渐渐失去了平衡,只是看着地板离我越来越近。
我在倒地之前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之前闭上了眼。
————
止水接住了阿伦。
他抱起她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脸几眼。
这小脸蛋儿看上去多温顺啊,怎么一碰就炸毛呢。
虽说刚刚自己的做法也颇为鲁莽。
止水不可闻地叹口气,把她放在了床垫上。
嘛,现在,先等她醒来吧。
等下她醒来,估计会很生气吧……
止水绷紧了身体,往旁边一躲。
【哎,果然生气了啊。】
—————
止水再次躲开了我的攻击,侧身,顺势捉住了我的手臂,一拽,将我拉近,死死抱住。
我尝试去踩他的脚,却发现自己已被提离地面,使不上力。
奋力在他双臂中挣扎,但是刚从幻术里醒来的我,十分虚弱,力量几乎不及他的一半。
我渐渐停止了无效的挣扎,双手撑住他从后面抱着我的手臂,微微喘气。
都是幻术的副作用。
我感受到他强健的身体散发着热意,紧紧贴在我的后背。
这就是人类的温度。
从来不会属于我的温度。
他的身体如此温暖,我却仍感觉自己从头冷到脚。
「放开。」我说道,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音也都冷到了极点。
他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手。
双脚一接触地面,我就向前和他拉开了距离。
对,要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这个是你的太刀,刚才忘记还你了。」止水从背后拿出那把隼人留给我的太刀。
我咬咬嘴唇。
「放在地上,踢过来。」
完全不想让这个人靠近我。
「好好好。」止水照做了,似乎有些哭笑不得。
我捡起刀,寒光出鞘,指着他的鼻子。
「给我出去。」
「阿伦……」他轻轻呼唤,看向我的那双眼里,带着乞求和心疼。
「给我出去。」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平生最恨之事,就是被信任之人背叛。
呐,既然你不愿相信我,就别怪我无情啊。
他缓缓走到了门边。
「我……」他轻叹一声,「我很抱歉,阿伦。」
「出去!」我喝道。
他走到了门外。
我疾步上前,啪的把门摔伤了。
对,就该这样。我,莫得感情。
但是,还能感觉到他靠着门。
「無駄。」
我转头走开了。
我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自己,那个沉溺于杀戮的自己。
我接很多很多的任务,会受很重很重的伤,会流很多很多的血,但是我知道,自己不会死。
我不会死。
战斗时,只要不是冲着我要害而来的招数,我都不会躲。因为我知道,我才是最后拧断他们脖子的人。
自虐式的战斗,只是为了尽快结束任务而已。
搞出一身伤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我是怪物。
即使断了手脚,我居然还能自己一个人走回到村子,走到医院,在别人惊恐的目光下,闯进一间办公室,把流着血的手臂搁在她的桌上。
「喂,鹤,给我治疗。」
「啊呀你这个人……」
鹤每次都会被我吓一跳。
一定有人和她说过,她受惊吓的样子很可爱吧。
「都和你说过几次了,不要乱闯不要乱闯,受伤就去急诊,我这里是门诊啊门诊……」
虽然鹤嘴上每次都这么说,但她每次都会给我治疗。
轻柔的绿光从她手上升起,覆盖在我的伤口上,修复细胞。
等待的病人先是惊恐,接着可能会小声抱怨。我眯开眼睛瞪过去。
「再吵杀了你。」
刚刚杀完人,身上的煞气无论如何都收敛不起来。
那些人就不说话了。
但是找鹤来看病的人,总是不会减少,因为她长得好看。
我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脖颈,看见她白皙皮肤下的静脉,和她眼睛一样,是绿色的呢。
「阿伦真是的,每次出任务都受这么重的伤,你出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啊。」鹤一边给我治疗,一边唠叨,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戳戳我的眉心,「你还笑!」
我咬了咬嘴唇,把笑容抑制下去,却越发大胆地靠近她馨香的娇躯,在她耳边说:「因为我想多和你呆一会。」
回答我的是一颗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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