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问杀掉这些人的原因,我向鼬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知道原因也好,不知道原因也好,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是鼬做出来的判断,没什么好质疑的。
暗杀贵族,是我还在根时,就执行了无数遍的任务。
一击毙命,然后将尸体藏起来。
挂画后,下水道,榻榻米,池塘底,都是藏尸的地方。
在尸体被发现之前,他们在别人眼中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会引起很大骚乱。
面无表情地扭断最后一人的脖子。我已经将鼬的命令完成了。
熟练地处理掉尸体。
但是,比尸体更加恶臭的,是我的双手。
我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下忽生厌倦。
『他们明明想活着的啊!』
『为什么我们不能都活着,为什么啊!』
脑海中突然出现小止水撕心裂肺的喊叫。
啧,垃圾。
我捂着胸口,摇摇头自嘲一声。
真是的,还说什么暗部是在黑暗中注视光明的忍者,都是扯淡而已。
……看到我这副样子,他会恐惧吗?他会厌恶吗?他会哭出来吗?还是拼命尖叫呢?
啊啊啊啊,怎么办好想知道啊。
不,不对,不可以这样子。
我顺了顺胸口,平静下来。
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心里涌上来,然后在嘴中扩散。
他肯定对我很失望。
不得不承认,我很在意。
但已经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我活动活动手腕,突然感觉背后有人。
猛然一回头。
哪里什么都没有。
可为什么,那里的空间似乎有一瞬间的微微扭曲。
是……错觉吗?
??
————————
【23-2】
哟,我回来了。
我向鼬无声地招了招手。
鼬正在利用乌鸦监听大名府内部,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认真得就像一个上课在做笔记的小学生。
我在旁边坐了一会,渐渐觉得无聊,困乏之意便涌上来。为了驱散睡意,我抬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突然愣住了。
这个动作,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我在自己眼前摊开双手。
我的手上有很多伤疤和茧,如果戴上暗部统一放的手套反倒好看很多,五指尖尖,就像普通的十三岁淑女一般。
尝试使手指舒展、跳动。
一幅相似的画面从我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慢慢展开……对了!那是我力量暴走的时候!
好像就是这么一挥,接着那个人就炸了。
要是我能把这股力量控制好,那就差不多可以弥补我没有查克拉的遗憾了!
那也意味着我在做掉团藏的路上更近了一步。
哟西!那就现在开始训练自己使用这股力量吧!
呃……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啊。
我挠了挠头,站起来,忽然被一股力量向下一拽,我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干嘛……」
鼬把我的声音捂了下去。
「不要乱跑。」他放开手,给我使眼色。
……靠,要是把我在根的那段历史也算进暗部,那我还是你前辈呢!你居然用这种对佐助说话的口气来对付我?
好吧,在他的写轮眼警告下,我还是非常没有骨气的怂了。
不动就不动呗!
不动我也可以练呐。
我慢慢挥动双手,盯着面前的一棵树,想象它爆炸的画面。
然而,我一直盯到脑阔疼,那棵树也没有动一丝一毫。
揉了揉发胀的眼睛。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要是开挂这么容易,我早就爆团藏那老贼五条街了。
实在没有任何进展,我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鼬身上。
他还是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你在干嘛啊鼬?」
「我在做任务。」他笔一顿,头也不抬地说。
「还有,任务时你应该喊我的代号。」
「我是想喊你代号来着,嗯,所以……你代号是什么?」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能记住鼬的代号,真是罪过罪过,要是有点自觉性我现在应该立刻去切腹。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啊……」鼬抬起头来,但他的脸却渐渐模糊,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变得暧昧不明。
「我的代号是……」
——————
仿佛掉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
刺骨的寒意夹带着凌厉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渗入我的身体。
有一股紧绷感从脚底蔓延,蛇一般地牢牢缠上我的躯干。
动弹不得。
我尝试反抗,却发现无可奈何。
身体被绑住了。
麻绳?铁链?
隐约的鼓声渐渐响起。
咚,咚,咚。
有点像心脏跳动的声音,但不知源头是哪里。
待我定睛再看,身旁两侧浮现出十几个身影,青面獠牙,身着官袍。
咚。
最后一声鼓点落下,在寂静得诡异的空间里显得十分突出。
我抬头向前看,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黑底长袍秀上金线,冕旒的垂珠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模糊的脸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一双吓人的眼睛格外清晰。
好像有尖叫声,从什么地方传来。
正当发呆时,惊堂木重重拍下,把我吓了一大跳。
「大胆,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疑惑地看向这个自称「本王」的人影,这种说话的口气真的好违和啊。
我撇撇嘴,跪了下来。
「刁民赤盏,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放肆!」旁边出现另一个人影,黑面红袍,手持书册。
鬼判官。
鬼判官征得阎罗王同意,抖抖手中的书册,然后开始念我的罪行。
……
……
「…………如此这般,与团藏之流为伍,助纣为虐,狼狈为奸;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血债累累,罪合万死!」鬼判官结束冗长的发言,向阎罗王行礼,退到一边。
鬼狱卒拉来一面镜子,镜子里投放出我杀人作恶时的场景,一幕幕清晰无比。镜中的我神色木然,手挥长刀,收割性命,无休无止。被我杀死的人化为青烟,化为冤魂,声嘶力竭地惨叫,久久不散。
我垂着眼,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的定义很模糊。
我到底算什么呢?
杀手,保镖,间谍,随从,苦力。
我是团藏的走狗。
就如鬼判官所说,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为了木叶也好,为了团藏的私心也好。
我才不去计较自己到底效忠于什么。
只为生存而已。
我是根嘛。
既然是根那就该老老实实呆在黑暗里。
既然是根那就再也适应不了阳光了啊。
我扯扯嘴角,冷笑一声。
「我不会赎罪的。」
「杀人也好,放火也罢,为生存尔。」
「放肆!」
「竟如此这般执迷不悟,当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喧嚷的呼喊声响起,一声盖过一声。
我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被绑到了柱子上,利刃割过我的皮肤,割下我的血肉……
猛然睁开眼睛。
我的身上都是汗。
一切只是一个梦而已。
转头看向宇智波鼬,他躺在一边,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我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叹息,翻了一个身。
「睡不着?」
「刚醒。」
——————————
某处,有两个人,一个戴着奇怪的面具,另一位的容貌则隐藏在黑袍的帽子中。
「那个和宇智波一族最有潜力的两个后辈混在一起的小女孩……」黑帽子先开了口。
「跳梁小丑而已。」面具人打断道。
「据我所见,他们三人之间感情很好哦。」
「嗯……」面具人思忖着,空间从他的眼部开始扭曲,然后扩展到整个身体,「我去会一会她。」
「你的意思是……」黑帽子的声音从疑惑再到了然于心。
「对,不能让她成为障碍。」面具人说下最后一句话,接着完全消失在了空间里。
「……要让她也成为棋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