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死鱼眼,不动声色地把她上下打量一遍,衣服是很传统的宇智波高领族服,干干净净倒是很讨人喜;忍具袋捆在裤腿上,并没有装满;一头及腰长发保养得当,显然是花了许多心思的。
从感觉上判断,她还是个下忍啊。
「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因为……」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舒了一口气,提高了声音,「鼬君也在暗部里,我想要能够和他走在一起!」
哎,果然啊我猜的没错。
啧啧啧,宇智波鼬啊宇智波鼬,人家小姑娘追人都追到暗部来了,还有那个什么宇智波素也是,我为什么就没有小姑娘追呢……咳咳,我开玩笑的=_=
泉说完了这句话,就害羞地捂住了脸,我从她的指缝里瞥见那几乎烧起来的脸颊。
「哦哦,原来是因为鼬吗……」我若有所思地托住了下巴,「你现在是中忍?」
「不不,我是下忍。」
「我记得你好像和鼬同龄?」
「嗯,我和他一样,都是十一岁。」
「十一岁就已经是下忍了啊,那你在忍校的时候也跳级了吧。」
「是的,但是……还是比不过鼬君呢。」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没落的表情,「他很强,对吧?」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爽,但也要实事求是嘛。
「那个……要是鼬君和止水君比起来,哪一个更强一些?」
我的嘴角抽了抽:「差差不多啦。」
——反正哪一个我都打不过。
「诶是吗!止水君可是被我们一族称为宇智波最强啊。」她说道,眼睛里浮出无限柔情,「鼬君成长的真快呢,我也要加油!」
「泉,你是为什么选择成为忍者呢?」我问道,还是心生疑惑,因为她这斗志满满的样子,和她本身的气质很不符合,「据我所知,宇智波的女子也有选择其他职业的,比如说止水的姐姐宇智波鹤,你的姐姐宇智波素。」
「因为,在这个世界几乎是靠武力说话的啊,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我才可以保护好自己。」
这句话倒是没错,毕竟这是一个「用拳头就几乎能解决所有事情」、「能动手就坚决不动口」的世界啊。
「另外,也是因为我想和鼬君走在一条道路上……」
=_=好吧。
「你想要进暗部,需得火影同意。所以,你还是直接去找火影吧。」
「但是,我怕被火影大人拒绝,毕竟我还是下忍,没什么名气……」泉双手握在一起,十指交叉,不按地动着,「所以,我希望阿伦能在火影大人面前多提提我,这样说不定,说不定……」
「哦,这样啊。但是你也可以去拜托鼬不是吗,他的话语在火影那边分量比我更重一些。」
毕竟在火影眼里我就是一个既不懂事也不靠谱的小屁孩……大概吧。
泉先是一愣,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委屈巴巴地说道:「鼬说我不适合暗部。」
这下我大概是明白了,简单来说这小妮子喜欢鼬,也想进暗部——最好是进入我们这个小队——直接去和火影说她怕被拒绝,去和鼬说却反而碰壁,估计也去求过止水了但也被拒绝,现在只好来找我。
估计她以为我就是一个心理年龄八岁的小孩子,好忽悠。
但实际上姐姐我心理年龄大概都可以当你娘了。
哎,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麻烦。
「既然你想进暗部,那你是大概知道暗部工作是什么样的吧?」
泉一听似乎觉得有戏,连忙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保护火影大人、预防外敌入侵、侦查敌情、监视,还有暗杀。」
「嗯,你倒是了解得挺清楚的啊……」我用平常说话时那种懒洋洋的声调说道,「但是,你理解吗?」
「无论暗部里要经历什么,我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泉握紧双手看着我。
嗯,所有刚进暗部的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特别是像你这种天真的小孩子。
「那,你准备好什么了?」
「我准备好杀人了。」她说道,声音里不觉一丝颤抖。
我不可察觉地耸了耸鼻尖。
病房里再次沉默了,几乎能听到她紧张的心跳声。
这样一言不发也不是我的本意,于是我勾勾嘴角:「我想洗个手,帮我接点水来吧,谢谢你。」
泉起身,从床底下找了一个脸盆,嗒嗒嗒地跑去,接了一点凉水,然后又端着脸盆回来。
因为我不喜欢戴手套,所以这次很不幸的,我的手上又沾了血,是那些岩忍的血?还是我自己的血?都无从得知。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那是不是一个梦境了。
医生是很忙的,护士也是很忙的,所以在我昏迷的时候,并没有人来帮我擦洗掉这些肮脏的东西。
将手浸入凉水中搓洗,凝固的血再次化开来,将干净的水染成透明的红色。
哎——舒服了。
泉默默地看着我洗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咬住了嘴唇。
「成为暗部之后要杀很多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看着自己手,开口,指甲缝里的血块,是怎么也搓不掉了。
泉一怔,看向我。
「我知道,只是杀人而已,我知道的。」她反复说了两遍,不知道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只是杀人而已?」我猛地抬头,抬高了声音,「你真的理解你在说什么吗?」
泉吓了一跳,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的手从脸盆里哗的抬起,溅起一小片水花,濡红了薄薄的被单。
我捏住了她的下巴,对上她如小猫般惊慌失措的眼睛:「我说啊,杀人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懂吗?」
杀人,每个人肯定都想过。这个词语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抽象之物,可以随随便便从她这样的孩子嘴中说出来,却少有人去咀嚼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她的眼里全是惊恐,果然她是不懂的。
她的身上只有花的味道,没有一丝一毫的冷煞之气,那种杀过了人之后身上就会产生的冰冷的感觉。
一个忍者有没有杀过人,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因为杀过人之后,身上就会发生变化,有些变化发生在眼睛和面相上,也有一些发生于体态和气质。
她并没有杀过人。
只知道杀人这个概念,却从来没有真正去思考过、去理解过。
感觉到她在颤抖。
我稍稍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经意间释放出了杀气,这样的杀气一定让她很害怕吧。
但是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教她。
不知怎的,玩心大起,我有意释放出杀气,凝聚,围绕住她,感受到了她更加强烈的颤抖。
「你还没杀过人吧,泉。」我凑近她的耳朵说道,声音嘶哑,「既然没有,那我来告诉你吧,嗯?」
泉的身体紧绷了。
我笑着,恶意地释放出更多杀气,紧紧裹住我们两个的身体。
「人体上八个地方,咽喉、脊柱、肺、肝脏、颈动脉、锁骨下静脉、肾脏和心脏,」我缓缓说道,伸出手指,在她柔软的躯体上戳了一戳,「既然要杀人,就得记住这八个致命点,人体其实很脆弱。」
「我最初的武器,是两根短棍,人体被那两根短棍擦过的部分,就会直接炸开来,像红色的烟花……红色的烟花你见过吧?」
「之后呢,我换成了太刀,因为太刀更长,特别是砍过人脖子后,血就会像自来水管一样喷出来。」
「但是后来我发现,敌人就算只是被我砍到后背大腿这种非致命的地方也会痛呼着倒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实在是很疼很疼啊,人体承受不起的疼痛,你经历过吗?」
「一直用太刀其实也会腻,因为太多血就显得埋汰、不文明。所以现在啊,我更倾向于直接扭断敌人的脖子,脖子扭断的那一瞬间,会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就像陶瓷杯捏碎的声音,你有没有听过那种声音?」
杀气在病房内弥漫,然后凝聚,就像春蚕吐丝,一丝一丝地缠上她的身躯,扼住她的喉咙,使其动弹不得。
她眼角现出泪花晶莹的光泽,脸色惨白,颤抖着嗫嚅:「阿伦……」
「嗯,你喊我吗,泉?」我凑过去。
正调戏到兴头上的我,突然感觉感觉门外有人走了过来。
移门被拉开。
「阿伦你在做什么?」宇智波鼬脸色一暗,声音里包含着微微怒意。
他也释放杀气了。
我放开了泉。
泉立刻向他扑去,伏在他怀里哭出了声,一抽一抽,可怜死了。
鼬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拍拍她的背,然后看向我,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鼬。」我收敛起杀气,抱臂,「我只是教了她一点东西而已。」
「知道了吗,泉。暗部这个地方,不是你该去的。」我看向被我吓得哭出来的泉,冷着声音提醒道。
我这样的人,也不是她应该靠近的。
鼬轻声细语安慰了泉片刻,然后扶起她的肩膀:「你先回家,好吗?」
……这种时候你应该送人家女孩子回家啊大兄弟!
鼬和止水,不愧被称为宇智波家族的两大木头疙瘩,毕竟是凭实力单身的男子,哪一天开窍了那才叫见鬼了。
送走了泉,鼬抱着手臂,靠着墙,脸色阴沉地看着我。
完了,我欺负了泉,他要收拾我了。
但是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如此淡定地坐在床上呢?因为我相信他应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病号大打出手的地步。
「你刚刚是怎么回事?」鼬开口了。
「没怎么回事。」我掏了掏耳朵,「只是给你提个醒,管好你的小女朋友,别让她到处跑来跑去的讨人嫌,给自己找不痛快。」
鼬沉默地看着,似乎在考虑是要好好教训我一顿呢还是好好教训我一顿呢还是好好教训我一顿。
他狠狠地看了我好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开口转移了话题:「我是来提醒你一下,关于重伤你的那个面具人。」
「你果然认识那个人是吗?」我皱起了眉,「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也有写轮眼,而且……」鼬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担忧,「他怕是盯上你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
盯上我的意思是……要杀了我?
「他大概不会杀你,但是你要小心。」
「不要和他进行任何交易,因为,代价会很沉重。」
靠!宇智波鼬你吓着我了!赔钱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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