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爆笑。
我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了,朝两边拉开。
皮肤上传来油腻的触感。
「我们想要怎么样,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哦。」耳边传来的是轻佻的声音。
……再忍一会,时间马上就到了。
我咬紧了嘴唇。
「哟,瞧瞧这眼神,」下巴被抓住,被迫对上一张笑得□□的脸,「很有味道不是吗?」
我不做声,冷冷的看着他。
满脑子都是那种事的人类,真是……太好笑了啊。
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来回抚摸。我的胃里翻腾了一阵。
……好吧,这种表述方式就好像我是言情小说中快要被坏人强上的楚楚可怜的女主一样。
呃,不过目前这种状况,这么说似乎也没啥毛病?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似乎并不能让别人感觉我「楚楚可怜」,我最多只能让别人感觉我很咸鱼……
衣领被扯开了。
我似乎听到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这小妞很野啊,身上这么多疤。」
「哈哈瞧你说的,偶尔试试新口味也是好的嘛——喂,老实点!」
我打了个激灵,试图夹紧双腿,却发现脚脖子早就被牢牢抓住了。
他们毛茸茸的手,就像粉色八爪鱼的触足,黏腻柔软,朝我□□伸来。
我闭上了眼。
但是,料想中的黏腻的触感并没有到来。
而有一阵腥臭的、热乎乎的东西溅上了我的脸,同时耳边传来惨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
瘆人的惨叫声戛然而起。
我睁开了眼。
血流进我的眼睛,望出去半个世界都是红的。
那个刚刚还在摸我的脸的家伙,眼珠暴起,嘴巴像条比目鱼般一张一合,发出像鱼缺水的干哑的声音。
一条刀刃从他胸前穿出,似乎还狠狠地搅动了几下。
鲜血从伤口中滋滋喷出。
刀被人狠狠抽掉了,连带着发出一阵让人寒毛倒竖的血肉摩擦声。
他直挺挺地倒下,身后,是止水沾了血的表情狠戾的脸。
——————————————
我猛然睁大眼睛,再次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回到了家。
我……回来了啊。
腿一软,我脱力地跪在了地上,膝盖和地板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就算回来了,身上受的伤也不会消失。
因为,那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啊。
于是,我再次进了木叶医院。
感觉我都要成为暗部的梗了啊(望天
「阿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出任务都能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你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吗!」宇智波鹤生气地把报告单往桌上一拍。
我贱贱地耸肩,摊手:「从南贺川上掉下去并不是我自愿的。」
「阿伦你——!」宇智波鹤作势要敲我脑袋,但是那手终究没有落下来。
她凑过来,咬牙切齿:「以后再找你算账!」
然后她一扭身走了,高跟鞋踩得乒乓作响。
本来还想让她再陪我一会的说……
不知怎的,我有点害怕一个人独处了,怕一个不留神再次穿到那边去。
早晚有天,我会被自己害死的。
我躺在病床上,用被子遮住脸。
我不敢闭眼。
因为我最后见到的,是止水沾着血的脸,三勾玉在嗜血的眼眸里飞快旋转,散发着强烈的肃杀之气,他的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狠戾。
是他恶狠狠地把刀捅入了那几个意图对我行不齿之事的强盗身体中。
心脏在猛跳,头皮在发麻。
虽然有点丢脸,但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杀人了。
说起来还是他看我杀人的次数更多一点。
那么我在害怕什么?
只因为,那,那是小止水啊……
那个善良温柔的,不愿拿起屠刀的,拒绝使用写轮眼的孩子,到真想要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吗?
那样残暴的、狠戾的表情,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不想让他变成和我一样啊。
我紧紧攥住被子的一角。
那么长大后的那个止水呢?
那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带着面具执行任务时,看似没有任何起伏的面具后,也是同样的表情吗?
那样……暴戾的表情,似乎要把我也拆骨入腹。
总感觉,有天他会杀了我。
虽然这听起来很扯淡,但我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这种强烈的生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以前我仅仅有过三次。
其中一次,是团藏老爷子揍我的时候。
团藏只揍过我一次。
所以是很能确定的。
虽然是传统意义上的揍我,但当时也差不多让我丢了半条命。因为我身份是下属,所以不敢反抗。
毕竟那段时间的我比较自暴自弃啦,所以才会去招惹团藏老爷子。
虽然现在我也挺自暴自弃的……
嗯?问我是怎么招惹他的?
啊啊,我就很含蓄地调侃了他一把年纪了还是条单身狗。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原来老爷子对这一点还是很在意的,至少比我想象中更在意。
我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口渴,于是撑起疲惫的身子,想给自己倒杯水。
水壶放的有点远。
我尝试了一会儿,发现实在够不着之后,只好叹口气作罢。
连口水也喝不着,人生真无奈啊。
但是另一只手伸过来,拿起热水壶,给我倒了杯水。
那只手将这杯水递向我。
我顺着这只手向上看去,这只手的主人,有一双让人安心的黑眼睛。
或者直接说,这只手的主人让我觉得很心安。
但是,我的感官什么时候退化成这样的了啊,连宇智波鼬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强烈了吗?
我接过了水,将杯沿凑到干裂的嘴唇上。
鼬默默地看着我,然后轻轻说道:「你的脸色很差。」
这种事,不用你来提醒了啊。
我裹着被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发生什么事了吗?」
「……」
我咬着嘴唇,然后很轻很轻地摇摇头。
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就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担心的啊。
鼬皱起好看的眉。
「那你在哭什么?」
诶。
我……?
我慌张地抬起手,第一次在他面前稍稍乱了手脚。
手触到了面颊上的湿润。
——但是……为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哭呢?
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可眼泪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
这仿佛从黑暗中滴落的眼泪。
我用被子把自己的脸闷住,拭去眼角的泪水,张了张嘴,却只能吐出无力的一声「别看」。
——不要看我,鼬。
——不要看。
有人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我颤抖的肩膀。
「我不会和别人讲的。」他说。
「……谢谢。」
「那么,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
「起码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吧。」
「我……」我感觉喉咙里像是有一层水膜,阻挠着我发出声音,「止水要杀我。」
鼬明显愣了一下。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似乎正在判断这是我的臆想,还是我的猜测。
「他不会。」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我知道他不会,所以……」所以我才害怕的啊。
「如果真要发生这种事,我绝对会阻止它的。」鼬的语气很是认真。
之后,他确实没有让止水杀我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却没能阻止我杀了止水这件事。
但是,未来,谁能预料得到呢。
鼬在我的病房里坐了好久。
直到我睡着。
我迷迷糊糊地在睡着之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鼬,如果……如果我掉下去了,请你务必抓住我。」
「我会的。」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他略微带着凉意的手在我额上轻柔地拂过。
但是最后啊,宇智波鼬和赤盏伦,谁都没有接住谁。
——一起坠落吧。
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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